「當然可以！只要是在軋鋼廠上班就行。」於海棠重重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沉思片刻，何雨柱讓她先回去等結果。
畢竟不可能一直待在廠里，也沒有個落腳的地方。
「謝謝雨柱哥，謝謝！我昨天晚上有說話不當的地方，請你原諒。」
原來於海棠有自知之明，心裡很清楚她的行為給何家帶來了什麼困擾。
只是道歉的對象卻錯了，應該從何雨柱轉變成宋佳韻才對。
倆人在原地分開，於海棠離開軋鋼廠，何雨柱回到了一食堂。
宋佳韻早就站在食堂門口著急的渡步。
「怎麼樣？楊廠長沒有說你吧？」
女人臉上的擔憂一覽無餘，何雨柱心中一暖。
「沒事，廠長把我倆都說了一頓，然後就把我倆攆出來了。」
宋佳韻撲哧笑出聲，她當然知道被攆出來證明自己男人壓根就沒吃虧。
「那我先回家，我約好了三大媽要去菜市場的。」
…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見楊廠長沒有來食堂，何雨柱就把放飯的事情交給徒弟，自己又去了辦公室。
「何雨柱，你該不會也是來告狀的吧？我可把話說在前頭，這次不會偏向任何人。」
楊廠長吃著飯，抬頭說道。
飯盒裡盛得是豆芽，味道無功無過，一嘗就知道不是出自何雨柱的手。
「廠長，我來是因為另一件事。今天跟我媳婦同時應聘廣播員的那位同志叫於海棠，她爸媽在親戚朋友面前都誇下海口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媳婦也要開始上班，可能她就應聘上了。我這人吧容易心軟，所以過來想跟你請示一下。」
「我能管得了廣播站，可也不能多給安排一個廣播員啊！」
瞧瞧，楊廠長跟他之前的反應一模一樣。
何雨柱撓撓頭，否定道，「不是廣播員，可以是後勤部，食堂，還有車間都行。
她爸只說了成為軋鋼廠的員工，沒提具體幹什麼。」
這也算陰差陽錯，給自己閨女留了條後路。
楊廠長眉頭一皺，沉思了一會兒。
「七車間可以安排，正好秦淮茹也在裡面。」
「七車間啊？」何雨柱還以為能安排到花姐陳姨那邊，多少能照顧照顧。
「七車間挺好的，讓秦淮區帶帶她，一開始又做不了技術活。」楊廠長的想法，不允許別人質疑。
「行，謝謝廠長，我去告訴她一聲。」何雨柱一琢磨，嗐，能有份工作就挺好了。
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真不至於太較真兒。
跟花姐陳姨怎麼了，跟秦淮茹又怎麼了？
雙方都不能替她把工作全部分擔嘍。
聽何雨柱說去告訴於海棠，楊廠長誤以為於海棠還執著的守在軋鋼廠。
便揮揮手讓他離開，「哎呀，小姑娘真夠犟的，這麼冷的天守在外面也不怕凍壞了。」
而實際上，何雨柱離開辦公室就回了食堂吃飯。
等到下班鈴聲響起，騎上自行車就往家走。
「三大爺，於莉下班了嗎？」
在前院碰到三大爺，何雨柱開口詢問。
既然於海棠已經回家了，他也不知道家庭地址，唯一的中間聯繫人就是三大爺的兒媳婦於莉。
「莉莉要去裁縫鋪取修改後的衣服，估計得等一會兒才到家。」
閻埠貴笑呵呵地轉頭，手裡的抹布拔拔涼，只能用兩個指頭掐著擦車。
「柱子，今晚準備吃什麼？」
何家的伙食他雖然不能一比一地復刻，但也能弄出個仿版。
比如前面的肉末茄子粉條，他就只用了豬油茄子粉條，最後撒了層辣椒和蔥花末。
這道菜吃得全家人連連叫好，閻解曠用饅頭把所有的湯底蘸得乾乾淨淨。
「今天做個炸藕盒，市場的藕特別新鮮。三大媽還沒做飯吧？我生了豆芽給你點。」
何雨柱說著，推著自行車回到中院，把車往牆邊一靠，然後就去家裡端豆芽。
這年頭，也有人會自己生豆芽，但生出來的都是「大頭」豆芽。
大大的腦袋，小屁股一點點。
他生的就不一樣了，豆芽根長長的粗粗的，比外面市場賣的那種都便宜。
閻埠貴高興得咧著嘴在門口等著，三大媽打開窗戶問，「老閻，你擦完車不趕緊進來，傻笑啥？」
「你懂什麼，雨柱自己生了豆芽，給我去拿了。」
「豆芽啊，前幾天我生了那一盆都壞了，天氣太冷不出芽。」
三大媽自言自語的嘀咕，為啥自己生的豆芽就不成功嘞？
也不知道何雨柱生得如何，是不是只有黃豆芽的大腦袋。
「於海棠？你怎麼在我家？」
一進家門，於海棠怯生生的目光投過來。
何雨柱開口就是質問，昨天借宿了一宿，今天不會還要借宿一宿吧？
「那個…我就是過來等消息的，馬上就走。」
於海棠嘴唇動了動，實在沒有臉面懇求再借宿，只能話鋒一轉，變成了打探消息。
宋佳韻的臉色不好看，坐在床邊在織毛衣。
「哦，那你等會。佳韻，你裝點豆芽給我，我去拿給三大爺。」
「哎！」
男人主動問了借宿一事，聽到否定答案，宋佳韻露出了笑容。
點點頭，「豆芽發得特別好，中午我就換了兩遍水。」
何雨柱早上臨走前，叮囑她把下面那個盆里兌上溫水，然後把豆芽里的涼水換兩遍。
這樣可以讓豆芽發的更長·更粗。
「咱們三個人吃，我留了一盤多，這些給三大爺吧？」
宋佳韻裝了滿滿一籃子，詢問男人的意見。
「行，我去了。」何雨柱點點頭，端著豆芽就走。
別看豆芽特別多，其實他只用了一把黃豆。
「哎呦哎呦，這怎麼好意思，每次都吃你的東西。」
閻埠貴主動伸手把豆芽籃子拿過去，眼睛噌一下就亮了。
「不好意思啊？那我還是還回去吧。」何雨柱虛空晃了一槍，手已經搭在了籃子的邊緣。
「哎哎哎，我開玩笑開玩笑，你的心意肯定要留下的！」嚇得三大爺把籃子緊緊摟在懷裡。
還不忘記問道，「給我家這麼多，你還有吃的沒？」
「我媳婦留了一盤多，夠了。等於莉回來，你幫我和她說聲，於海棠又來我家了。」
何雨柱撂下話，就回家了。
徒留閻埠貴在原地琢磨，他下班進院就沒看見於海棠，還以為早就離開了。
「老閻，你把豆芽拿進來，我今天用上次剩下的肉皮子燉，燉的爛糊點。」
三大媽的聲音從屋裡傳來，閻埠貴摸著腦袋進屋，豆芽放在菜板上，「給。」
「親娘嘞，這有幾斤重了吧？」
還在糾結向豆芽里摻點其他菜的三大媽，被豆芽的份量給震驚了，眼珠子瞪得溜圓。
「雨柱肯定是給夠咱們一家吃的量。」閻埠貴幽幽說道。
「天天跟他家吃白食，我這心裡怪不得勁兒的。咱們家七口人，他們才三口人，這是占便宜沒夠啊。」
「嘿嘿，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把於海棠喊來咱家，給小兩口省點心吧。」
閻埠貴給自己泡了壺茶，滿滿一壺熱水，裡面只捨得放兩三個茶葉。
三大媽聞言，飯也不做了，直接過去坐在男人面前，追問，「於海棠還沒有呢？又去雨柱那邊，她啥意思啊，打算常住嗎？」
真是一點眼力勁兒沒有，非親非故總是住在別人家，這算怎麼回事啊！
「所以我說，咱們應該把人喊回來，畢竟是咱兒媳婦的妹妹。」
閻埠貴斟酌再三還是決定自己去將人叫回來。
三大媽雖然心裡不願意，那也提不出反駁的理由。
真是見鬼了，今天她還領著宋佳韻去了菜市場，回來也沒見有個生人。
於海棠哪來的通天本領，溜進來的？
「雨柱，海棠是在你家哈？讓她出來跟我回去吃飯。」
閻埠貴敲敲何家的門，大聲吆喝。
他得讓院裡其他住戶聽見啊，自己沒有虧待親家的閨女。
屋內，於海棠瞬間站起身，「那個…雨柱哥，我今晚能不能……」
「不能，你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總是在別人家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既然三大爺來了，肯定是三大媽同意的，你快點去吧。」
宋佳韻也開口了，聲音柔柔弱弱，「於海棠，待會你姐姐就回家了，有她在家你也不用尷尬。」
「好吧。」
於海棠被勸得沒有其他藉口了，只能慢吞吞往外走。
開門的一瞬間，發現外面的三大爺表情並沒有太難看。
「海棠，今天家裡肉燉豆芽，快點回家。」閻埠貴的態度比三大媽要柔軟很多，點點頭讓她跟在身後。
等於莉進門時，已經開始吃飯了。大白饅頭配著肉燉豆芽，熱氣騰騰中香味濃郁。
「爸，媽，今天吃得真好。」
昨天因為妹妹的事兒，跟婆婆私底下誰也不服誰。
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互相冷落對方也不是辦法。
只能有一個人主動低頭才行，而於莉每次都是低頭那個人。
三大媽輕輕嗯了一聲，「吃飯。」
「姐，我本來去雨柱大哥家的，然後叔就把我給叫回來了。」於海棠坐在閻解娣的旁邊，弱弱地開口。
「總在別人家也不像話，今晚咱倆擠擠，讓你姐夫跟解放睡。」於莉趁機趕緊把話說在前頭。
也不管婆婆還有閻解放的態度如何。
「嫂子，你這有點不地道了，問過我的意見嗎？我那個床擠成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本來解曠跟我睡，我就跟不樂意了，又把我哥也塞過來。」
閻解放用筷子把碗鐺鐺響，表達自己心裡的不滿。
於莉今天改變了策略，她充耳不聞，就當作沒有聽見。
「吃飯吃飯。」閻埠貴趕緊打圓場去調節氣氛。
閻解成抬頭眨眨眼，問，「海棠，你被軋鋼廠錄取了嗎？」
「還沒有，得明天去報導才知道。」於海棠小聲回答，把筷子夾向了鹹菜。
三大媽拉著臉，將豆芽的盤子往於海棠的方向推了推。
想裝可憐？門而都沒有！
給我吃，狠狠地吃，免得出去說在閻家只能吃到鹹菜疙瘩。
於莉眉頭緊緊皺著，「海棠，你今天不是去廠里報導的嗎？怎麼又讓你拖一天。」
「姐，我今天確實去了廠里的財務科，並且見到了老爸找好的那位欒姐。
可…可雨柱哥把宋佳韻也領過去了，最後她當上了廣播員，我就被刷掉了。」
「什麼？何雨柱是仗著他當食堂主任，在背後挖牆腳嗎？你要去廠長那裡告狀，說他以公謀私。」於莉很生氣，小攥成拳頭。
「你能不能先聽聽到底怎麼回事？嚷嚷什麼啊！」三大媽把筷子往桌子上啪一摔，抬頭瞪過去，剜了一眼。
「姐，不是以公謀私，我們倆都進行了考核。宋佳韻的聲音比我更打動人心，好多工友們站在樓下聽。
我播的時候，他們都要罵人了，宋佳韻還會唱歌。」
於海棠像是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低頭小聲的說。
「哦，那你這是技不如人，不能怪雨柱兩口子。」閻埠貴說了句公道話，根本不存在什麼截胡。
要是有真本事，就不會擔心亂七八糟的事兒。
於莉撇撇嘴，表情一言難盡，「如果何雨柱不帶著宋佳韻過去湊熱鬧，海棠的工作就不會丟。
何家那麼有錢，還需要女人出去上班掙工資補貼家用嗎？」
三大媽眯起眼睛，恨不得上去哥哥兒媳婦一個大逼斗，「佳韻跟我提過，她在家裡閒不住，為什麼不能工作。
人家勤快，不像某些人上班回來天天喊累，不是腿疼就是腰疼。」
這番話內涵的是於莉，因為家裡只有她出現了各種「毛病」。
這種毛病產生的目的，主要就是讓老公有愧疚感，會對自己更加地珍惜。
然而，閻解成毫不在意，甚至還取笑她的身體不好。
「姐，雖然廣播員的職位沒有了，但是雨柱哥幫我去找了楊廠長，重新分配工作。」
於海棠的喪氣一掃而空，回想起剛才的事兒，又露出笑容。
她只是病急亂投醫，沒想到何雨柱真的給她辦到了。
「聽聽，何雨柱多麼熱心，還特意去找廠長解決這件事。」三大媽咂咂嘴，認為兒媳婦不知道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