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悠當然知道自己緊張會露餡,但是父親的洞察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她知道自己根本瞞不過去,所以用行動打消心裡的惶恐。
裴瀾和鄭婉婉齊齊看向裴晚悠,目光跟平時幾乎沒什麼兩樣,但心裡卻產生了疑惑。
提到孩子,白延舟為什麼會踩悠悠的腳,後者顯然是沒反應過來,直接揭穿了。
「就怨你,我喜歡舒舒,你偏偏讓陸哥哥抱走,還想堵我的嘴,不可能!」裴晚悠說到這氣的紅了眼:「他偏說有危險,不能留在身邊,白家老宅能有什麼危險?」
白延舟擰著眉頭,他反應很快,目光直接看向裴瀾隨後微微搖了搖頭,小憨蛋的這齣戲,他差點沒接住。
艾爾瑪坐在一旁,臉色有些不好,她比在座的任何一個都要緊張,如果事情捅出去,她手裡的視頻就沒用了,也就威脅不到白延舟了。
聽到裴晚悠這麼一說,她握著刀叉的手,更加用力了,怪不得白延舟將孩子送走了,原來是在防著她?
裴瀾自然也明白了白延舟的用意,他要剷除薩默菲爾德,那艾爾瑪就是綁在身邊隨時會響的炸彈。
但是誰都沒想到,單純的裴晚悠竟然直接說出來了:「...」
裴晚悠當然有自己的打算,孩子跟她長得越來越像,所以陸書安才將她抱走,但現在缺少一個合適的理由。
沒什麼比舒舒的安全更重要了,短時間不抱回來,是為了排除潛在的危險,父母一定會理解的,不然他們肯定要求見舒舒的,越見不到越是懷疑。
還有就是,她故意讓艾爾瑪起疑心,讓她認為白延舟處處防著她。白延舟配不上她,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強迫自己的人渣,去禍害別人。
但是她有苦說不出,又不能直接明了的告訴艾爾瑪,白延舟的真實本性,弄不好上一秒還在跟她山盟海誓,下一秒就跑到她房間強迫她,逼她就範。
噁心她一個人就夠了,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她認了,但是她希望艾爾瑪能得到幸福。
也許艾爾瑪眼中,她是那朵盛開的白蓮花,又或者是千年綠茶精,阻礙她跟白延舟在一起的罪魁禍首...
「你還好意思說,這麼大的人了差點淹死,要是我,我也不放心把那么小的孩子交給你。」鄭婉婉說著夾了一塊肉放在了裴晚悠的碗裡。
她這話的意思在明顯不過,白延舟口中所說的危險,指的不是別人,指的就是裴晚悠她自己。
當然她知道,白延舟所說的危險是艾爾瑪,但人家在場呢,總的想辦法著遮掩過去。
裴晚悠伸出手在白延舟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下去:「討厭鬼,要不是母親說,我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呢!」
她知道他平時把小小白放在哪,一掐一個準,反正在桌子底下,父母又看不見!
白延舟呼吸一滯,那是能隨便能掐的位置?
餐廳的氣氛變的非常微妙。
這時,管家端著餐盤將烤好的鯊魚肉放在了裴晚悠的面前:「大小姐,嘗嘗,這塊是鯊魚最鮮美的位置,少爺猜想你一定會喜歡。」
鄭婉婉看向白延舟,那幾條鯊魚可是他精心養的,竟然殺了...
白延舟倒了杯酒,看著裴晚悠鼓著腮頰,吃的小嘴油乎乎的,他笑了笑將酒喝了進去。
那是爺爺送給他的,但是威脅到了她的生命就不能留。
「不許喝酒。」鄭婉婉轉過頭,溫柔的眸子眯了起來。
裴晚悠沒忍住笑出了聲:「媽媽,我一直很好奇,爸爸為什麼這麼聽你話啊?」
鄭婉婉捏了捏裴晚悠的小臉,她還沒開竅呢,不然也不會問出這麼幼稚的話來。
裴瀾哪是聽話,他是捨不得她生氣...
白延舟自己喝了半瓶的紅酒,坐在一旁的艾爾瑪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長輩都在場,她還是別找沒趣了。
「哥,你能不能別喝了,跟酒蒙子似的討人厭。」裴晚悠實在受不了了,他每次喝酒,她腦子裡都會產生不好的想法。
白延舟靠在椅子上,別看個不高,管的事倒不少。
艾爾瑪像透明人似的,坐在一旁默默吃著飯,她說不一定有用,但裴晚悠說,他就一定會聽。
「時間不早了,我坐了一天的車,這會倦的很。」鄭婉婉說著站了起來,她摸了摸裴晚悠的頭:「要不要跟媽媽一起睡?」
白延舟翹著的腳尖輕輕在裴晚悠的腿上蹭了蹭,示意她不要答應,她身上不僅有奶味,還有疤。
「我才不跟爸爸搶媽媽呢。」裴晚悠說完看向裴瀾,得意洋洋的,一副等夸的模樣。
她很想,但是她不能。
裴瀾笑著攬著鄭婉婉的腰:「你們也早點休息。」
兩人剛走沒一會,白延舟直接將手臂搭在了裴晚悠的肩膀上:「我頭暈,扶我回去。」
裴晚悠想給他一巴掌,都讓他別喝了。
「我來吧,你別壓壞了妹妹。」艾爾瑪說著站了起來。
他清醒的時候不願意,那現在總行了吧,男人多幾個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裴晚悠咬著牙,她心裡掙扎了一會,聲音不是很大:「我可以的,畢竟我們一個院子也方便,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不能讓艾爾瑪嫁給這個混蛋!
但她的行為也好噁心,自己都想吐的程度。
小賤人,就說她沒面上單純,白延舟這樣的男人,她肯放手才怪。
「你先回去,我有話跟小矮子說。」白延舟說著給艾爾瑪遞了個眼神,他就是嫌她礙事。
艾爾瑪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溫柔笑了笑:「那就麻煩妹妹,我今天也確實累了。」直到現在,她耳邊還時不時發出「嗡嗡」的響聲。
裴晚悠點了點頭,她要是能跑,一定會用百米衝刺的架勢,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屋子,並且關緊門窗,謹防敗類進入。
艾爾瑪忍著怒意,還顯擺上了,不要臉的東西!
艾爾瑪走後,整個餐廳除了女傭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今晚陪我,嗯?」白延舟說著輕輕吮了一下裴晚悠的耳垂,他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痛苦。
裴晚悠身體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正在打掃的女傭:「你,你瘋了嗎?」
這要是被看到,傳到父母耳中怎麼辦?
白延舟直起腰,點了根煙:「你今後離艾爾瑪遠點。」說完他吐出煙霧。
艾爾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小憨蛋弄不好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裴晚悠以為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白延舟猜中了:「我覺得,你才應該離她遠點!」
白延舟覺得莫名其妙,他指尖夾著煙捏著她的下巴:「越看越不睿智。」
裴晚悠仰著下巴,烏黑的眸子眨了眨:「你再說一遍?」她的手掐著他的大腿,擰了個勁。
白延舟叼著煙勾著自己的褲子:「想摸可以直說。」
「我呸--」
什麼稀罕玩意!
還有能不能別頂著這張「絕美」的臉,幹這麼猥瑣的事,太違和了...
也許,這才是真的白延舟,之前的沉穩冷淡都是他裝出來的?
裴晚悠氣呼呼的走了出去,管他呢,反正就是個壞痞,人渣。
白延舟彈了彈菸灰,跟在了裴晚悠的身後:「我剛剛跟你說的話,聽進去沒有?」
他不能直接告訴裴晚悠,艾爾瑪用視頻威脅他,一旦讓她知道,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並且拍攝了視頻,弄不好視頻還會發布出去,病情會再次加重。
「你總是這樣,不跟我說實情,卻要命令我這樣不行那樣不許,你不如直接告訴我,為什麼不行。」裴晚悠轉過頭看向白延舟。
暖色路燈下,他穿著圓領居家服,指尖夾著煙,表情沉重,深藍色的眸子越發深沉,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只會說教的長輩。
「你只需要聽話。」白延舟找不到適合的藉口,弄不好會弄巧成拙。
又是這樣,裴晚悠轉身快步向院子走去...
白延舟拿出手機給陸書安打了個電話:【喂,你帶舒舒離開一陣子,投選票的時候在回來。】
陸書安躺在床上,他讓舒舒趴在了他的胸口上,還別說,小傢伙挺會選地方的,這會睡的呼呼的...
陸書安拍著舒舒:【白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劉言刑都能看出來這孩子像誰,根本瞞不了多久。】
白延舟當然知道瞞不了多久,但至少等到選票結束後,他順利接手位置後。
絕對不能在這之前。
陸書安等了一會,見白延舟沒吭聲,他接著道:【我覺得你應該哄一哄大小姐,只要她願意配合,東窗事發時你能少遭點罪。】
白延舟抽著煙:【不需要。】說完他掛了電話,將手機收了起來。
陸書安長長嘆了口氣,那麼多女人想爬他的床,都沒得逞,他就不仔細想想,為什麼換成裴晚悠,他就把持不住了...
白延舟知道陸書安什麼意思,只要裴晚悠說,她是心甘情願的,活或者跟他兩情相悅,家裡人就算憤怒,但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
可是那樣一來,裴晚悠就徹底毀了,她不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男人,強行跟他生活在一起,絕對不會幸福。
等他當上族長他會對外宣布,是他強迫的裴晚悠,強行將她了關起來,並且讓她生下了孩子。
她要以被害者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真正愛她的人,只會心疼她的遭遇...
再說,他當族長後,哪天死還不一定,總不能讓她當小寡婦。
現在想這些還太遠了,他得讓裴晚悠恨他,恨不得他死,這樣一來,她不用自怨自艾,東窗事發哪天,她也能坦然接受他的布局...
不然以她的性格,絕對會站出來,把當晚發生的錯誤歸到自己身上。
回到院子後,白延舟用力拽了拽主屋的門:「開門。」
裴晚悠躲在被子裡,抱著毛絨娃娃,幸好她反應快,回來就把門反鎖了。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白延舟有備用鑰匙,鎖「咔」的一聲開了,她心都跟著碎了。
白延舟直接進了浴室,小憨子用的東西都是粉粉嫩嫩的,就連花灑都換成了粉色...
裴晚悠躺在床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不知道白延舟會耍什麼混,但她真的不想跟他發生關係了。
心裡過不去那道坎不說,真的好疼...
白延舟圍著浴巾從浴室出來,裴晚悠縮在床角,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只剩腦袋露在外面。
她目光有些躲閃不知道該看哪好。
白延舟的皮膚很白,無論是手臂,還是腰側,線條都非常完美,肌肉勻稱的挑不出毛病來。
按照姜露的話說,長得很帶勁。
可是,他是白延舟!頂級大混蛋!還是她叫了接近二十年的哥哥...
白延舟坐在床邊伸出手拽了拽裴晚悠裹在身上的被子:「又不是過端午,包的什麼粽子?」
裴晚悠以為自己父母回來了,她就能狠狠欺負他了,把他這樣,然後那樣,結果,被欺負的還是她?
這不對啊!
一定是她錯漏了某些關鍵性信息。
「過來。」白延舟的聲音徹底沉了下去,一看就是失去耐心了。
裴晚悠可憐兮兮的看著白延舟:「你先告訴我,我們睡的是正經覺不?」
什麼話?
「不敢保證,看你表現。」白延舟說著扯了浴巾上了床。
裴晚悠目光看向床頂,老話說的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哪都沒毛,幹啥啥不牢。
但是她不敢說。
白延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裴晚悠跟小媳婦受大氣似的躺在裡面,白延舟抬手關了床頭燈,隨後扯了扯被子,將香噴噴的小美人抱在了懷裡。
「你有沒有良心!」裴晚悠轉過身,手抵著白延舟。被窩是睡覺的地方,禁止貼貼!
黑暗中白延舟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她要是不亂動,他可能不會做些什麼。
裴晚悠的嬌唇被白延舟輕輕吻住了,這次他的吻非常緩,非常慢,屋子裡傳出曖昧的親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