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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舒悅身死

2024-08-29 17:17:41 作者: 蘭蘭懶
  舒悅跟隨母親青葉回了寢殿之中,青葉為舒悅褪去身上髒污的衣衫,她垂淚道:「這大梁人竟然如此狠心,竟然這麼對待我的女兒。」

  「母親不必為我擔心。」舒悅坐在浴桶之中,她形容枯槁,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握在大梁並未受什麼苦,日子過得也還算安逸。」

  「悅兒......」完顏青葉心疼的將女兒抱在懷中,「你不必騙母后,母后知道我的女兒在外定然是受了大罪的。」

  完顏青葉哭的身子都在顫抖著,可舒悅只是眸光呆滯的瞧著前方,完顏青葉為舒悅梳洗完,舒悅套了外袍起身,殿外便有侍女端著藥瓶走了進來。

  那侍女將頭低的厲害,「這是公主殿下今日要用的丹藥,是陛下叫我給公主送來的。」

  「還要用藥?」完顏青葉不解的問:「從前未去大梁前陛下說怕悅兒水土不服,日日要用丹藥也就罷了,為何如今還要用丹藥?」

  舒悅卻是連問都不曾,拿過丹藥倒在掌心就服了下去,她將藥瓶扔回托盤裡,斜眯了那侍女一眼,那侍女退下後舒悅倒在完顏青葉懷裡,她把臉埋在完顏青葉肩頭:「母后......」

  舒悅從來性情倨傲,鮮少會流露出這樣脆弱的時候,完顏青葉將舒悅緊緊抱在懷裡:「怎麼了?是受了委屈不願意告訴母后?」

  舒悅搖頭,而是追問起完顏青葉來:「母后,父王后宮裡有那樣多的妃子媵妾,母后難道就不恨嗎?」

  完顏青葉沒想到舒悅會問起這個,她是完顏家的嫡長女,從生下來那天就註定要嫁給耶律齊做他的王后,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也未抗爭過什麼,耶律齊後宮裡三宮六院數不勝數,他甚至在娶了自己後又瞧上自己庶妹,若非兄長阻攔自己的王后的位子也要不保,如今能穩居後位完顏青葉便已經很知足了。

  她搖頭,對著舒悅笑起來:「你父親待我也算好,這麼多年都護著我,沒叫那些人壓到我的頭上來,我該知足的。」

  「母后!」舒悅似乎被這話激怒了,她掙扎著從完顏青葉懷裡掙脫出,「你騙人!」

  舒悅也並非生來就這麼跋扈,她母親沒有脾氣,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那些妃子時常欺負到她頭上來。舒悅得知後性子便愈發刁蠻,她知道耶律齊疼自己這個女兒,因此便囂張跋扈為自己母親撐腰,如此一來那些人便不敢再欺負她母親了。

  「悅兒!」完顏青葉眸光閃動,她哪裡是不恨,只是身為一國王后她不能恨,她岔開話題:「你長兄近日身子好多了,你可要去看看他?」

  雖說是一母同胞的長兄燕鳩,可燕鳩對她們母女二人並不親近,而是更親近青葉的庶妹青雪,好似青雪才是他真正的母親似的。

  「我才不去!」舒悅心中堵著一口氣,看什麼都不順眼,她將案幾推翻,上頭茶具摔了一地,看著那些碎瓷片子,舒悅才覺得好受了些。

  她問道:「父王今日還在姨母那裡?」

  完顏青葉點頭。

  舒悅眼眸愈發深沉,她幽幽道:「母親你總是這般不爭不搶,若是沒我護著你了,母親你該如何自處?」

  完顏青葉一怔,再抬頭時舒悅已經撞進了她懷裡,舒悅悶聲道:「母親,答應我,別再這樣糊塗了......」

  大軍營帳之中。

  宋婉清把蕭承宴磨損的衣衫縫補好,邊關天寒,蕭承宴時時奔波在外寒氣難免會侵邪,宋婉清又挑了幾件冬衣為他縫製的更厚些。

  才放下針線,蕭承宴便撩開帳子走了進來,他怕帶進寒氣,進了帳子就將大氅解下,撂在一旁的架子上,蕭承宴在圍爐邊烤著火,直等到身上不那麼冷了才湊過來。

  「婉清。」他輕聲喚著眼前人。

  宋婉清溫柔一笑:「回來了。」

  兩人像是普通夫妻一般靠在一起,蕭承宴說起軍中事來,不知不覺又談到了舒悅頭上,蕭承宴道:「聽舒悅舅父那裡的消息,舒悅因為刺殺西戎王耶律齊,被西戎王活生生掐死了。」

  「什麼?」宋婉清瞪圓了眼,「那舒悅可是他親生女兒,耶律齊怎麼會?」

  宋婉清不敢置信,不是說耶律齊最疼愛舒悅這個女兒嗎?為何會將舒悅活生生掐死,還有舒悅為何要刺殺她父親?是因為耶律齊不顧舒悅死活將她留在大梁的事?

  蕭承宴把玩著姑娘的手,姑娘的手白嫩嫩的,指節圓潤,一雙手軟若無骨,蕭承宴揉捏著宋婉清指節,不出意外的換來姑娘一聲輕斥:「嘶!你做什麼?」

  宋婉清抽回手,黑著一張臉將縫補好的衣袍扔在蕭承宴膝上,蕭承宴捧著那衣袍彎唇笑起來。

  「我話還沒說完呢,」他又湊到宋婉清身邊:「那舒悅雖然是耶律齊的親生女兒,耶律齊是疼愛舒悅,可這疼愛也只是如貓狗一般,舒悅在來大梁時就中了毒,這毒許太醫看過,只可壓制,卻無解藥,耶律齊從一開始就沒想讓舒悅和燕楨活著回去。」

  「不觸及耶律齊的利益時,他自然願意寵著舒悅,裝一裝父慈女孝,可舒悅要殺他,耶律齊又怎會留著舒悅性命?」

  「舒悅舅父是西戎大族完顏家,如今舒悅沒了,西戎朝局且有的鬧呢。」

  他將燕楨放回西戎,燕楨便會是自己最趁手的刀刃,這刀刃埋伏在耶律齊身邊,偏偏耶律齊還未曾察覺。

  宋婉清的手又被蕭承宴抓了過去,他不知饜足的捧起宋婉清的手在鼻尖輕嗅,姑娘身上總是帶著淺淡的清香,叫他流連忘返。

  宋婉清用手輕輕拍了下蕭承宴的臉,嗔怪的將手背在身後,她微微仰著頭,笑得溫婉,又同蕭承宴說起兩國局勢來:「既如如此應當趁著如今局勢,將西戎一舉攻下,兩國戰事也能平息了。」

  蕭承宴知道宋婉清這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他懶散的朝後倒去:「蕭致淵畢竟還在他們手裡,到底是要顧及著些的,況且即便是攻下西戎又如何,西戎民風與咱們不同,若是讓西戎歸順咱們,兩國之間少不了齟齬,還不如為西戎另擇明主,只要兩國戰事平息,百姓安居樂業也就夠了。」

  「說起來蕭致淵那孩子被擄走也有幾月了,不知他近況如何?」宋婉清還記得蕭致淵被擄走時是生著病的,到底是年幼的孩子,也不知受不受得了這顛簸。

  蕭承宴眉頭輕皺:「我已經許久沒有那孩子的消息了,想來是凶多吉少。」

  兩人都沉默下來,蕭致淵落在耶律齊手中,只不過是枚棋子,雖然他是蕭睿楷之子,可畢竟稚子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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