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操場的大門，章述余似箭一般到達大門。
「章述余，這裡是有你的飯嗎？」溫予看著他喘著粗氣，時不時的還咳了兩聲，不解問道。
章述余指著對面教學樓：「林鶴擾，小英說他早戀！」
「……」
一眼望去，教學樓辦公室門口還真是圍滿了學生。跑向辦公室途中，章述余的嘴巴沒停，說著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幾人把辦公室門口看熱鬧的遣散後，發現角落有個偷偷抹眼淚的女生，小聲嗚咽著。
「張晚麗，」章述余說，「你哭什麼啊？你好姐妹在裡面還沒哭。沒影的事呢，別哭了。」
女生沒有回答，哭泣的更厲害了。
「他什麼時候早的戀？」溫予問。
「不到啊！也沒聽那小子說過什麼，他甚至可能都不認識我班那個女生。」章述余說。
門是緊關著的，透過窗子觀察時正好看見劉飛紅拿起手機點著什麼，兩人飛快地敲門打報告進去解釋。
劉飛紅打電話的動作沒停，不耐煩道：「有什麼好辯解的，這次可是我親眼撞見的……」
話被陳鈺伸過來拿手機的動作打斷，劉飛紅轉頭下意識地瞪她。
「陳老師，這次可是我親眼看見的！我看你還怎麼包庇學生！」劉飛紅說。
陳鈺：「劉老師，我們是不是應該問清楚些，而不是上來就逼問學生家長的電話號碼。」
此時此刻，門再次被敲響。
走進來的是趙君南。
「老師，這可能是個誤會。林鶴擾放學都是和我還有章述餘一路的。」趙君南說，「他是我同桌，我既沒發現，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早戀方向的事。」
「……」
趙君南有些緊張，手上掐手腹的動作更用力了。
章述余注意到她，拂開她扣的手，小聲道：「手都扣爛了。」
劉飛紅一眼瞪過去，吼道:「章述余還有你！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不要以為跟著個林鶴擾在旁邊，我就注意不到你！」
溫予問林鶴擾事情的動作一頓，也看向了劉飛紅。
「我家就在她家隔壁，我為什麼不能和她一起？」
「一起上下學就是談戀愛？那我們可是談了有十五年了。」
他眼眉微皺，不太理解她所指的談戀愛定義。
「章述余，你夠了。」
趙君南瞪他，語氣里有警告意味。
劉飛紅：「走這麼近幹什麼？自己一個人是回不了家嗎？」
「因為不想。而且，在老師你沒撞見的時候，我們都……」
他的聲音不高，卻聽起來認真。被趙君南抬手一甩打斷後，他摸向被打的胳膊，眼裡全是委屈：「你幹什麼打我？」
趙君南：「在說林鶴擾的事，你再扯其他沒影的事試試呢？」
話一開口，似乎意有所指，讓劉飛紅的臉色有些難堪。
溫予忽的想起某人，向窗外看時，江祈在給剛才那個女生遞紙。他微低著頭，正和她交談著什麼。
收回目光，溫予看向陳鈺說：「鈺姐，林鶴擾都不認識她。女生也說了原因，是為了問我們班學霸的學習筆記。」
「少扯謊了！」劉飛紅瞪了女生一眼，打斷正要開口的陳鈺，「我就是教她們班英語的，我還不知道她平時的學習態度嗎？她會是為了問學習筆記嗎？溫予，是不是放你們去上體育課，讓你太興奮，腦子也不清醒了？」
「……」
「劉老師，你為什麼就不能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呢？」
女生的聲音有些發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的沒落下一滴淚。
劉飛紅：「平時不認真，也怪不得讓人往不好的方面想。」
冷眼相看後，女生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不再發一言。
「你瞪著我幹什麼？」
她感覺後背發涼，沒再看向女生的眼睛。
林鶴擾解釋的話語也說了一籮筐，此時也和女生一樣保持沉默。
他們的沉默讓劉飛紅更篤定了自己的猜想，她有些得意地看了陳鈺一眼。覺得陳鈺到底年輕，沒有自己看得清這些學生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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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又再次被敲響。
「報告。」
江祈的身後跟著剛才在角落的女生。她手中捏著紙，頭低著不敢看人。
陳鈺有些驚訝，問道：「江祈，你怎麼也來了？」
「陪她。」話音剛落，江祈又看了眼邊上的溫予，「順便來看我同桌。」
溫予：「看我幹什麼？」
「看你為什麼要上課了，還不回教室。」江祈說。
陳鈺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
「劉老師。」江祈身後的女生走向前拉上朋友的手，「是我要叫李心要林鶴擾聯繫方式的，我不好意思問。她都是為了幫我，而我卻不敢站出來，只會哭。」
劉飛紅臉色瞬間變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鈺問：「是為了學習筆記？」
「不是的。」
「……」
「我是喜歡林鶴擾，我暗戀他，我騙李心幫我要聯繫方式，我……」
「夠了！」劉飛紅說，「張晚麗，你不要再幫她擔責了。你一向是聽話的，不要受了他人挑唆然後胡言亂語。」
話剛說完，江祈就感受到了她的眼神。
江祈：「……」
「說了又不信，那為什麼又要把人叫過來問，難道是為了方便扣罪名嗎？」溫予說。
章述余幾人默默點頭，皆被瞪。
上課鈴即將要敲響，陳鈺把進來幫說話的人叫回去上課。
整件事已經明了了七八分，劉飛紅卻不願放走被她抓來的兩人。
「……劉老師，你還有什麼要發言的嗎？」陳鈺有些頭疼，輕撫額頭問她。
劉飛紅：「……」
張晚麗：「對不起老師，但我真沒往早戀那方面想過。我知道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高考，我確實是打算要學習筆記的，也確實喜歡他，但我沒想過再這基礎上更多打擾他。很抱歉把他和李心牽扯進來，都是我的問題。」
「青春期悸動很正常，你能分清主次這很好。」
陳鈺又說：「但你們這個階段的少年大多愛衝動，沒有什麼定力。所以，如果萌生出喜歡或者是仰慕的話，老師建議你還是繼續保持你們之間現有的距離。」
女生點頭，看向劉飛紅時深吸了口氣，鞠躬道：「劉老師，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期望，但我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我今後的學習的。」
劉飛紅依舊不語。
此時，上課鈴響起。
溫予探出腦袋看向裡面：「鈺姐，敲鈴了。」
「怎麼還沒回教室？」陳鈺擺手趕人，「全都回教室上課去，專心聽課，跑快點。」
張晚麗拉著李心的手跑，走廊上路過時聽見林鶴擾說了句：「筆記可以有，但高考要加油。」
「……」
抬頭看時，最後只瞧見少年跑進教室的模糊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