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距離

2024-08-17 06:24:24 作者: 世藏白鳥via
  塞拉菲納覺得最近實在是有些倒霉,縮在樹叢裡面,手裡攥著一把流液草,正緊張地偷聽著斯內普和卡卡洛夫的談話。

  是不是所有心懷不軌的人都會把禁林當作自己的首選地?但願他們沒有踩到可憐的老克勞奇先生的埋骨之地上。

  「······你一直在躲著我,西弗勒斯。」

  卡卡洛夫聽上去痛苦極了,語氣中沒有一絲指責,反而充滿哀求。

  「伊戈爾,我已經非常明確地對你表示過了,你要是害怕就只管逃走,我會為你開脫的,但是我要留在霍格沃茨。」

  斯內普倒還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含怒說完後就轉身離去,腳步聲輕而迅速,塞拉菲納在晃動的枝葉間確定他已經走遠,而卡卡洛夫還是待在原地,面露憂愁。

  好吧,如果還有誰也想來禁林冒險,那就儘管來吧。

  她看準時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卡卡洛夫面前,用一道奪魂咒制服了他,將他拖進原先藏身的樹叢里,開始抓緊時間翻查起這位前食死徒的記憶來,匆匆瀏覽過一圈就修改了他的記憶,抹掉這段與自己有關的,才解除了限制,趁他還沒有清醒過來就徑直離開。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當時在世界盃決賽那晚對克勞奇所下的奪魂咒效力不足,或者是原先那位給他造成的影響太大了,他的記憶混亂一片,關於塞拉菲納的那部分就沒能得到完全清空,導致他還記得她的所作所為,這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何在霍格沃茨見面後會對她態度那樣奇怪。

  克勞奇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在注視著她,塞拉菲納只要一想就感到不寒而慄,他們目前可以說是互相牽制的狀態,僵持不下。而且不得不承認,他的實戰經驗要豐富得多,計劃也捉摸不透,她處於下風,完全不是個稱職的對手。

  在局勢破冰之前,塞拉菲納打算先從信息這方面著手。而卡卡洛夫的記憶為她提供不少有用的東西,一時間局勢變得風雲詭譎起來,遠處的城堡似乎正矗立在陰雲之下,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在走出一段距離後,她才揮杖解除幻身咒。

  *

  「哦,你好,赫敏,」披散著棕色鬈髮的女孩在走廊上追上了塞拉菲納,將她拉到一處僻靜無人處,得意地掏出書包中的一個密封的小玻璃罐向她展示著。

  「學姐,告訴你,我終於找到麗塔·斯基特能夠肆無忌憚在城堡里偷聽別人說話的真相了。」赫敏神秘地壓低聲音。

  「瞧,她是一個沒有註冊的阿尼瑪格斯。」

  塞拉菲納看著玻璃罐子裡的甲蟲,不禁注意到觸角周圍的記號和她常戴的眼鏡一模一樣。

  「是啊,你太棒了,赫敏!」

  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閃電般划過腦海,她抱了抱赫敏,簡直恨不得親上一口。

  小女巫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雙眼閃亮,話語又急又快地從口中倒出,向她描述起整件事的經過來。

  「······如果不是哈利把地圖借給了穆迪教授,我本來可以更早發現的,就不會留給她那麼多機會去造謠生事了。」

  話一出口,她就猛地捂住嘴,仿佛才意識到自己方才都脫口而出了什麼,後退了一步,神色變得有些不安。

  塞拉菲納無意去為難赫敏和探聽哈利的小秘密,但一想到事關克勞奇,就還是向前一步,拉起她的手,假裝輕鬆地錯開了話題,魔杖卻藏在袖子裡悄悄向上探出,在談話間飛快地找到了那段關於地圖的記憶,就抽身退出赫敏的腦海。

  她們互相揮手作別,塞拉菲納將玻璃罐小心地放回書包中,慢慢走回地牢,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與之前不同了,仿佛有一隻又圓又大的藍色魔眼正在翻滾個不停,透過一張神奇的羊皮紙,暗自窺探著城堡里一點一滴的動靜,所有人的行蹤都置身在他的觀察之下。

  活點地圖······

  哈利一定是還沒發現克勞奇的可疑之處,所以才會將這樣寶貴的東西輕易就借給了他。而黑魔王派他到這裡來,十有八九是想要哈利的性命,或者是霍格沃茨另有隱秘可以幫助他壯大實力。

  塞拉菲納的步伐越來越快,她從未如此期待過明天的霍格莫德之行,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逃離霍格沃茨、逃離克勞奇密不透風的監視了。

  *

  「塞菲,我怎麼覺得,自從我向你表白之後,你就一直在躲著我呢?」

  三把掃帚里,塞德里克正一臉憂鬱地攪合著櫻桃蘇打水,將傘狀的裝飾物撥來撥去。


  「沒準是你的錯覺。」

  「不,不會,沒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我讓你感到為難了嗎?」

  他抬起頭來,神色懇切,仿佛只要她點頭,他就會為此而道歉,哪怕並不是他的錯。

  「沒有,呃,謝謝你喜歡我······」

  塞拉菲納只是想找一句話來安慰看上去很失落的塞德里克,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後半句話就衝出了車道,撞毀在言語的空白地,徒留尷尬的余煙裊裊散開,繚繞在她頭頂。

  「不用謝,畢竟對我來說,這是很理所當然、輕而易舉的事。」

  她的眼睛有些酸澀。

  其實在將「喜歡」這個詞輕聲說出的剎那,就像是不小心拉開了藏在心裡的那個籠子,一群隱形的小鳥就這樣撲閃著翅膀徑直飛向了對面灰眼睛的男生。

  而他正以為自己一無所得。

  「塞菲,我不希望我的心意變成你的負擔。」

  「我會一直待在你認為合適的距離,等待著你的垂青。」

  他緩慢而仔細地說著,像是在將一顆心都揉進話語裡。

  塞拉菲納真想緊緊擁抱住他,用上什麼都不能將他們分開的力氣,然後告訴他,這就是最合適的距離;可是她不能,所以她也緩慢地開口了。

  片刻後,塞拉菲納獨自走出三把掃帚,艷陽高照,她卻覺得置身寒天。

  等走出很遠,來到尖叫棚屋附近的野地,她才掏出背包里的玻璃罐子,倒出了那隻甲蟲,開始翻查起斯基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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