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前問何文耀要了電話,但他那電話手錶只能加父母的聯繫方式,所以我只能給他打電話。
可電話打過去他又遲遲沒接。
王宏城悠閒地品了口茶,又轉著手上的佛珠勸我:「鬼手雖然不怕及陽之血,但畢竟是邪物,大白天它也是不敢出來的。」
這話讓我稍微安心了些。
飛機落地時天也會黑,我直接去他家就行了。
而且他不接電話可能是因為周末沒帶吧,他之前也說過,他爸媽除了給錢幾乎不會聯繫他,兒童手錶的作用只是為了付錢方便而已。
周末不出門也就用不著帶了。
沉默中有人叫了我一聲,我尋著那聲音又看到了丁零和王瑞。
夢境與現實重合,我還記得,顧念給我的夢境裡她們幫了他許多忙,而今再見她們我也覺得親切了許多。
丁零和王瑞是被王宏城叫來的。
當然他的目的可能是讓她倆幫著當說客。
但丁零和王瑞卻沒有如他的意,她倆說什麼也要請我們去吃飯。
知道沉厭並沒有恢復記憶,王瑞還試探著替他解夢。
我沒同意,這期間我不是沒試過,但效果甚微。
我也不太相信王瑞的技術,畢竟丁零都沒說什麼。
王瑞也沒勉強,去機場的時間還早,我也陪她們吃了頓飯。
王宏城一個勁地咳嗽希望她倆能幫自己說點好話。
王瑞無可奈何:「二叔,你就別為難許小姐了,她也不是那種愛攪合的人,能勸她肯定已經勸了,勸不動只能說明二……徐姨不同意啊,你自己多努力彌補吧,也許哪天她就原諒你了呢,再說了,你也不該拿造夢術做這種事的。」
王瑞不僅沒當說客還將他教育了一頓,王宏城頓時就不樂意了。
「你好意思教訓我?你都快把你爸氣死了!」
王瑞臉一白。
我生了疑問:「怎麼了?」
丁零及時出言制止:「沒什麼。你們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我便沒再多問了。
落地時天色還早。
手機上依舊沒得到何文耀的回信。
我看著手機惴惴不安,又直接打車去了何文耀家。
他家的房門緊閉,敲了半天也沒得到回覆。
倒是隔壁房的主人忍不住開門看了過來:「你們找……誰?」
最後一個字在看清我的臉後一下就低了八度。
這個老太太就是那晚被我嚇到的人,那晚有意模仿,加上氛圍營造,她害怕也正常,這大白天的看見我,她雖有點驚訝,但還是很快接受了現實。
「你是文耀的姑姑?」
我搖頭:「我是……他老師,文耀不在嗎?」
她哦了一聲,畢竟是鄰居,哪裡知道何文耀的老師長什麼樣,她搖頭:「不知道啊,可能是出去玩兒了吧,家裡又沒人管著他,到處跑也是正常的。」
那孩子也不像是個貪玩的啊。
我嗯了一聲:「那您知道他平常都去哪兒玩兒嗎?」
老太太又搖頭,「不知道呢。」
我和沉厭只好下樓去找炸雞店了,可惜老闆也說沒見過。
畢竟是周末,而且昨日下午他就去過炸雞店了,今天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沉厭攬著我肩寬慰道:「可能是去哪裡玩了吧,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貪玩才不正常吧。」
我又去他家樓下等了一會兒,確定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後,我寫了一張紙條塞進了他家門縫裡,何文淑給他留的封印已經破除了,我很擔心他。
我等到天近黑,老周老許催得急,而且我也想念許只只和顧念,只能驅車回去了。
因為許只只和顧念,我暫時將這份不安摒棄到了一旁。
只是這天夜裡我怎麼睡都不太安生。
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夢,又好像沒有。
我實在睡不著又摸出手機來看了看,那手機上依舊沒有回覆。
他沒回家?
是去爸爸家還是去媽媽家了?
或者開門的時候沒看到我給他留的紙條?
我合上手機,想再去他家看看,又覺得自己這樣是過於緊張了。
身側伸了一隻手來捂住了我的眼睛,「別瞎想了,睡覺吧。」
我只好按下了那份不安。
第二天我是打算去找何文耀的,但姜琦咋咋呼呼地轟了個電話過來,「你看到月月的朋友圈沒有?」
「啊?」
除了周落雪,我們都是不愛發朋友圈,但也不至於這麼激動吧?
「她是不是談戀愛了,暗搓搓地官宣呢?」
我無語地眯起了眼睛:「你不要這麼八卦。」
「我是擔心她嘛,前幾天不是還要當獨身主義嗎?突然就發了兩張電影票,問過雪雪了,她說不是她,你不是去安陽了?不是你,也不是我,那還能是誰?」
我遲疑了一下:「她爸媽不是還在嗎?」
「那得三張吧。」
「額,也許是別的朋友吧?來找她玩兒什麼的?」
雖畢業多年,除了我們三個,她在京市也沒別的朋友了,但萬一高中的好朋友也被那相親對象收買,趕來勸她的呢?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蠻高的。
姜琦就不樂意了,「哼,有了新歡,就忘記我這舊愛了,我找她理論去。」
我怕她惹蘇月夢不高興,趕忙按住了她:「我回來了,我跟你玩兒吧。」
隔著電話我都能聽見她蹦起來的聲音:「那我來找你,我看看孩子。」
「……」這才是她的目的吧。
掛完電話我就去看了看朋友圈。
果然是兩張電影票,而且放大看,拿電影票的拇指上還有一顆痣,我怎麼記得那相親對象遞奶茶來時拇指上也有一顆痣吧?
不會吧?
我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這越燃越旺的八卦之心,我打開了對話框:看電影去了啊?
她秒回:嗯。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跟誰啊?
蘇月夢:你不知道?
這話講得……不會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我猶豫半晌,斟酌了一下用詞:你那老同學叫什麼名字?
蘇月夢:韓毅。
我:所以你是跟韓毅去的?
蘇月夢:嗯。
我手機直接砸在了臉上,疼得我從沙發上翻了下來。
這叫聲引得許只只和顧念又朝我爬過來。
許只只個性強一些,身體素質也更好一些,就連爬也比顧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