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037?老巫婆這麼幹是不符合俄國婚姻基本法的
要寫一份國書，還要弄成三種文字，更要請外交部官員翻譯成拉丁文，確實也是個不小的工程。
然後，索洛維約夫就從亞歷山大·薩爾特科夫這裡遇到了問題，而且對方也沒用什麼「漢弗萊長難句」開腔，問的卻非常直白：「這『秦晉之好』，到底什麼意思？」
「這是兩個國家之間友好關係的見證，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你要是買了我最近翻譯的那些書，看了下面的注釋，就能知道了。」
還好，這不涉及「朝秦暮楚」和「得隴望蜀」這類成語，要是弄過來以後，確實也比較難堪。
但「秦晉之好」，這是涉及聯姻的，索洛維約夫在結稿的時候，還在去探望路易莎的時候提到過這個問題。
他這個探望，倒是非常正經，路易莎在看過以後就抱住了她的五個寶貝女兒，警告索洛維約夫不要對她的「天使」們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至於亞歷山大·薩爾特科夫，他這裡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我們也不會對中國的內陸有領土要求的，哪怕是按照之前恰爾托雷斯基的想法，對阿穆爾河盆地有什麼想法，也不會深入到內陸去，這不合適。」
看起來，開明派的小薩爾特科夫親王，總歸還是個明白人，不過因為他自來得罪了亞歷山大和他的親信們，因此在外交部地位雖高，可是卻也沒什麼實權。
「確實不合適，而且中國皇帝的力量，雖然比過去削弱了一些，仍然是一個比土耳其人的國家大的多的大國，在領土上僅次於我國。而且我認為，應該做的是依靠和中國的貿易，讓西伯利亞和哈薩克繁榮起來，穩固我國在這些地區的統治。」
這也不需要考慮胳膊肘往哪裡拐的問題，索洛維約夫知道，穆拉維約夫從清朝奪取的土地，經過了一百年才給發展起來，然後又因為統治成本和如此的荒涼而衰弱下去。
至於那個穆拉維約夫，他自己在這個功勞以後獲得爵位，跑去巴黎逍遙自在了，倒讓後來人吃了不少苦頭。
比如說抗聯北野營所在的村落，到了1940年的時候仍然跟1860年以後沒什麼區別，這個村子還有謝爾蓋·沃爾康斯基的兒子來投資開發，然後也沒啥結果，雖然沒撂荒，可是情況一直也不樂觀，哪怕是分地的農民也經常逃亡。
甚至十月革命剛成功，國庫緊張糧食空，瓦西里把那糧食弄這段危機結束以後，有了拖拉機和電氣化，差點都帶不動。
帶不動啊帶不動，穆拉維約夫自己倒是很爽，給後面的人留下的問題，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哪怕是照索洛維約夫的想法，能夠投資修建鐵路，把路權給帶清，管理俄國自己留著這種設想，還是比較合理的，但是有可能導致這本書沒了。
送走了亞歷山大·薩爾特科夫以後，索洛維約夫也在冥想，明天這位親王還要來，他們還要討論一些國書的細節問題。
然後，這冥想當中，就會有一些突破次元壁的奇怪念頭。
「這可不行，要是真的讓穆拉維約夫這麼幹，雖然我差不多能夠活到那個時候，可是這故事也要完蛋了，都沒法給兒子寫續集。」
倒是這樣，他已經有一個私生子和三個私生女了，路易莎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將來他還要娶老婆的。
嗯，老婆，安德烈的老婆就很漂亮，當然也有不少麻煩，可能娶老婆的時候，麻煩還更多一些呢。
在一些奇怪的想法過去以後，他也準備睡覺去了。
這幾天都在皇村度過，而不是回到洗衣巷的家裡，而夏天也到來了，這會兒也要準備去彼得夏宮那邊了。
說實在的，他新獲得那塊地，也可以蓋房子了。
作為一個有爵位和家產可以繼承的男爵家分支的長子，索洛維約夫也發現個怪事，那就是他們家似乎只有在梁贊的兩處祖傳莊園，一處是他伯父和堂兄們那一支的，另外一處就是自己父親這邊。
然後，那莊園也不過是普通水平，跟俄國這些大貴族窮奢極欲的羅馬式、洛可可式的裝潢還是很不搭界的。
而巴洛克呢？這年代怕是巴洛克風格比較罵人了，而且索洛維約夫在經過和父親商議以後，也準備在這裡蓋一個不錯的莊園出來。
夏天到彼得夏宮附近的時候，自家還可以有一個避暑的去處。
說起來，索洛維約夫的不少獎賞，都掛在父親名下，也是有這個老頭願意為了兒子去經營。
另一個附加問題是，現在他已經事實上分家過了。
葉卡捷琳娜一世時期沒證書的爵位，確實也比較坑，為了讓自己一家轉正，當初跟亞歷山大求的證書，確實也避免了不少天鵝絨書冊的問題。
現在，功勞確實也可以給自己攬一些了，他距離成為將軍也如此之近，而且軍功也足夠多，也確實需要努力。
第二天，亞歷山大·薩爾特科夫又過來了，也要跟他討論國書的細節問題，索洛維約夫的拉丁文水平實在是太一般，他自己是沒法獨立完成這部分工作的。
「.就是這樣，你的文法確實不怎麼樣，跟人交流倒是很方便的。」
「我看還是不要讓我再去當外交官了，在巴黎和斯德哥爾摩，已經夠人受的了。」
「你想去都沒有機會，我父親的元帥軍銜看起來就像是個頭銜，而你們這種軍人才是比較實際的。你能想像我父親帶兵麼？」
「如果是尼古拉·伊萬諾維奇太傅，他帶兵的年代太久遠了，那會兒我父親還沒結婚呢。」
「你清楚就好，這聽起來都很奇怪，至於我母親.」
顯然，官場不得意，導致他生活並不是很如意，岳父這次又搞砸了差事，還需要他來幫忙擦屁股，以後很可能以一個沒實權的二等文官繼續政治生涯。
聽起來二等文官非常高，而且他三十出頭就是這個級別了，可這麼看起來，跟去休了園藝假區別也不太大。
但是他提到了自己的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欲言又止。
「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她跟你的關係很差，至於要給我弟弟謝爾蓋找個媳婦，偏偏看上了多爾戈魯科夫家的女兒，就是克里姆斯基親王家的那個孫女。」
「啊，伱是說卡佳啊。那丫頭才15歲，娶媳婦未免也太著急了吧？而且宮裡還有不少年紀更大的姑娘，謝爾蓋找媳婦的話，也可以去找她們啊。」
這會兒，索洛維約夫的關注點還在瑪莎身上，並不是自己視作妹妹的小卡佳。
但「老巫婆」似乎是吃定了，他接下來還要聽到小薩爾特科夫親王這麼說的。
「啊，你也知道，我母親是多爾戈魯科夫家出來的，因此她也想要給謝爾蓋安排個有親屬關係的媳婦。」
「那沒辦法，可是你，還有德米特里」
「如果提到我大哥的話，他是盲人，可是這也不影響.」
「我懂的。」
總歸，他們兩個想說點黃段子，最後也都收斂了下去，現在尼古拉已經有兒子了。
「話說回來，母親就會這樣偏愛謝爾蓋，要給他找一個貴女，而且要出身比較高貴的那種。」
「據我所知，克里姆斯基親王家並不介意丈夫的門第不及自己，畢竟我父親是他家女婿的副官，葉芙多基亞·瓦西里耶芙娜的丈夫瓦西里·弗拉基米羅維奇。」
「啊，那位莫斯科的貴人啊。確實，親王家的家風很好，克里姆斯基親王結親的時候，還娶的是老資格波雅爾家的女兒，甚至她去年的時候還在呢。」
「不過也要分人，聽說嫁到穆辛-普希金家的普拉斯科維亞，那位夫人就不太好，侵占兒媳婦的財產，這手法確實也不怎麼樣。」
「不要去管那個，我也在想，母親這樣是不是太著急了？卡佳年紀太小，而且我了解我的弟弟，謝爾蓋作為兄弟和朋友都很好，可是作為丈夫，對妻子可能不會太好，尤其是一個小姑娘，如果年長一點，有社交場上經驗的那種女子，也許更加合適。」
「還得有份好家產，克里姆斯基親王家雖然家產不少，可是債務也多，我父親經手他家莊園的運營，查帳的時候發現過這個問題。」
看起來，這位「漢弗萊斯基」多少也是反對這門親事的，而且他對於弟弟的幸福更關心，而不是有個門第好的姑娘嫁進來就可以了。
「我看那孩子很受你照顧，要不你去求婚？」
「我？只怕也不合適吧？瓦西里·尤里耶維奇答應要給我安排門親事，皇后殿下也說過，因此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薩爾特科夫聽了以後，也搖了搖頭。
「你可真行，打仗的時候很勇敢，這種事情卻總是很謹慎。」
「說不定還要逃跑呢，我在國外有情人的。」
「而且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到雷卡米爾夫人那裡去了？」
「是的，就是行蹤如此隱秘，也躲不過別人的視線。」
「你一定很得意啊，那位夫人可不是輕易能夠接近的。」
「我和她在巴黎的時候就熟識了，現在她又是個可憐的富有寡婦，卻執意過單身生活，也不打算結婚的，除非遇到真正全身心愛著她的人。」
索洛維約夫要是個文官，沒準還行，可是他是個軍官，而且還跟拿破崙有著拐好幾圈能夠對接上的親戚關係。
當然，跟路易莎也是親戚了，畢竟路易莎的弟弟娶了約瑟芬前夫的侄女。
「啊，看樣子這只會有美好的回憶，而不是恐怖故事，像是我母親那樣，都快成了一些故事裡的，那種，你知道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如按照俄羅斯傳統的習慣，讓謝爾蓋自己主動一些，給小卡佳伸出白樺樹的樹枝，如果得到了好的回應，也要有一年等待的時間。」
「有道理，如果是拒絕，反而是好事。要知道，我也給謝爾蓋找了個不錯的姑娘來相親，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是哪一家的姑娘啊？」
「戈利岑家的，怎麼樣？」
說到戈利岑家，那更是名人輩出，而且分支多到龐雜，一個男性家族成員，先後娶一兩個媳婦，就能生十多個孩子的龐大家族。
「這足夠進行保密的了，要是『黑桃皇后』的女兒們，現在已經滿員了。」
說的就是斯特羅加諾夫的丈母娘那一家，其他人家的，現在應該還有未婚適齡的女孩。
「你知道就好，可是我阻攔不了我母親，一是我分家出去住，二是家裡的事情總是她來決定，我父親就是『鑲木地板』，沒什麼決定權的。」
也就是現在沒有石油工業，要不然尼古拉·薩爾特科夫親王元帥，怕是俄羅斯的磕頭機。
這種大臣，在清朝還沒有退版本，給嘉慶當個軍機大臣都是可以的。
「可是你幫謝爾蓋找個未婚妻，你母親那邊能答應麼？」
「總之也不能耽誤了小卡佳這個好女孩，哪怕是她找個丈夫，在外面有很多情人，但是在家裡也能尊重她的，總也比我弟弟強。」
嗯，這話說的，就好像對著索洛維約夫來的一樣。
不過他是那種，結婚以後就會安分很多的，更何況至今為止，除了到雷卡米爾夫人那裡比較主動以外，他反而總是被逆推的那個。
然後，和雷卡米爾夫人反而沒有孩子，其他地方倒是都開花結果了，這也真是怪事。
「但願如此吧，如果皇上願意給謝爾蓋賜婚，那不也是好事麼？」
「對啊，不過陛下畢竟不是先帝，他可不會那麼隨便的安排婚事的，你的師兄彼得·伊萬諾維奇，不就是這樣麼？」
「所以這還要找機會啊，不過上一次在你家裡，尼古拉殿下突然插嘴，就打斷了這樁婚。可是作為他的老師，我是沒搞明白，這孩子要幹啥。」
「該不會是要給你找媳婦吧？」
「啊？雖然尼古拉殿下怎麼說，這孩子都有點早熟，還不至於這樣吧？」
可事實是，有時候就是這麼抽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