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038?索洛維約夫又要給尼古拉上強度
在國書完成以後，索洛維約夫也就回到了彼得堡，這看起來就像是恢復了日常生活一般。
雖然皇村中學的正式建立，還要等第一批預科的學生開始正式的升學考試，相當於小升初，而中學的學制是初中和高中合併，隨後畢業。
在這個時代，這已經相當於水平很高的高等學歷了，而且從學制上並不規範。
索洛維約夫回來給尼古拉和米哈伊爾授課，也是他之前做了課綱，要在1810年完成相當於皇村預備學校的課程，然後兩位大公也要進行入學考試的。
雖然考個什麼成績，他們二位都能夠入學，不過作為老師，索洛維約夫在和朗茲多夫將軍商議以後，還是決定要給他們兩個上強度，除了授課內容以外，還需要完成家庭作業和已經形成慣例的考試。
對於二位大公來說，最麻煩的，無疑是老師太多，幾個頂尖老師對付他們兩個小孩，更要命的是，這個課程母后和皇兄還是同意的！
而且，作業又給加了。
「頭兒，今天又給我們加作業，你就行行好，把這留到明天也成。」
「這可不行，殿下，讓你去迎你姐姐回來，已經是先放過假的了，少了兩天作業，這點量，以你的頭腦，也都能完成的。」
「這樣不好，今天街面上還有焰火呢。」
「看焰火有什麼意思？你不是平日裡最喜歡使槍弄炮的麼？周末演習場上，要試射新型打炮，要不要去看？」
索洛維約夫這傢伙，狡猾的很，對這兩個小孩的心理摸得很透。
而且，他還親自監督兩位大公的作業完成情況，他們兩個寫作業的時間，順道還可以自己來完成些工作。
尼古拉倒是非常頭疼，畢竟索洛維約夫一旦上強度，使用的比較基礎的小學生奧數題，對他來說都有點困難。
「怎麼？不行啊？」
「要是之前列的方程還好，直接能算出數來，這算是什麼啊？」
「這是不定方程，將來你要學到函數，就能用上了。這些，也算是炮兵的基礎，又不是騎兵和步兵，會打仗就行。炮要打的准，數學不好是不行的，這話我說過很多次，而且打炮的時候，那彈道在那裡擺著的。」
不求尼古拉學的太出色，至少不要掉鏈子，而且朗茲多夫將軍也支持他這麼幹。
等到尼古拉的作業都做完了，索洛維約夫這邊也已經做了一些翻譯的稿件，總不至於弄出來「梁贊好漢」，但也是按順序一個個來，編輯部也在催更的。
「頭兒，你這又是什麼？」
「我之前翻譯了《春秋左氏傳》，這又是『水泊故事』，也是中國的著名小說。」
「又是契丹的故事，我看近衛軍的軍官和士兵，不少人都在傳看畫冊呢。」
「你是不是也看了？」
「那是當然，只不過我沒那個耐性，像嫂子那樣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看一天書。」
「不管要做什麼事情，科利亞，伱是大公殿下，以後總是要做事的，像是康斯坦丁殿下這樣帶近衛軍也好，作為總督去監督一塊區域也好，總是要有耐心的。有耐心，將來才能夠把事情做好，要是帶兵打仗，也是能夠取勝的。」
索洛維約夫說話總還有點餘地，沒有把亞歷山大中計被殺的丟盔棄甲，用太直白的方式說出來。
總是要規勸尼古拉這小子的，他看著這些手稿出神的時候，索洛維約夫又加了一道題。
「殿下，我問你，從1一直把整數按順序加到100，得出來的是什麼？」
這個題對於同年齡段時期的高斯來說小菜一碟，還能夠帶出來等差數列的運算規則，教給尼古拉這個年紀的孩子倒也沒什麼。
索洛維約夫也是在給他進行測試，要是不會也可以教給他些東西的。
反正按照目前尼古拉的水平，千位數還是能掌握的，不至於太差，應該還是他這個年紀的水平。
「嗯，從1到100」
他思考這會兒，索洛維約夫還有時間來斟酌一下翻譯的詞句。
之前亞歷山大答應過他，這一次的國書只要能夠通過商團呈遞上去，他就能得勳章。
說起來，他得的勳章，總還是貨真價實的，比那些奇怪的玩意兒強的多，俄國發勳章經常會鬧出來大水貨，審評也非常粗糙。
說起來，俄羅斯人發勳章有癮，還是跟歐洲那邊學的，而且保羅還給綁定了獎金和退休金待遇，可以算是萬惡之源了。
這種時候，一樣不能忘記了你滴勛宗啊！
而尼古拉，現在也開始撓頭了，剛加到12就開始抱怨了。
「這實在是無聊，一個個加起來，雖然能算出來，也夠麻煩的。」
「算到多少了？」
「12。」
尼古拉這邊不應嘴，倒是米哈伊爾給報了進度。
「那就是算得78了，這一個個加起來，倒是非常麻煩，而且也浪費時間。」
然後，索洛維約夫就把尼古拉叫來，直接給講起來了等差數列。
「.於是，以頭對尾，便是50乘以101，最後得出來的是5050。我在德勒斯登見過高斯博士，他小時候就是這樣算題，也被稱為神童的。」
順帶一提，不倫瑞克公爵這筆投資還是很值的。
要不是拿破崙速通了柏林，不倫瑞克公國暫且亡國了一段時間，高斯也就在他資助下，直接在本地的大學當教授，而不會出去到哥廷根任教。
「那還真是厲害啊！跟姐姐們在一起，都是唱歌、作畫、寫詩，頭兒你也會這些.」
「都會什麼？你的天賦有限，我能讓你學一些數學知識，不過也不大可能有什麼開創性的見解。」
而且索洛維約夫內心還想，我這是強搶了數學教授的飯碗，而且教授也只是看在他們兩個是大公，又不是薩克森-魏瑪家的小公爵，有些好學，還真有些數學天賦在裡面。
以羅曼諾夫家男性家族成員那焚書坑儒的文化水平，確實也讓人一言難盡，教出來最好的亞歷山大，也問題多多，而且不能深入學習。
倒是這一家娶的媳婦，好學的倒有不少，真也是奇怪。
但以後要是有個也跟他們家一起封建迷信的媳婦，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怪就怪在，羅曼諾夫家的這些媳婦，凡是好學的，也都是這個國家在走上坡路的時候。
至於學習學個屁，這種事情，索洛維約夫是不允許出現的。
「你且把這些內容都學好了，今天也就沒有家庭作業。若是月考的成績不好，少不了又要給你加作業。」
3分夠用這種事情，他是不允許的。
而不定方程的這一遭，還是丟番圖這個在墓碑上出題的人留下來的數學概念。
既然尼古拉還給學會了，那總歸也入了代數的門，只是不要像是亞歷山大那樣沒長性就好了。
索洛維約夫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來了「老韃子沒長性」這種話來，由於彼得大帝的母族納雷什金家的關係，他們也多少都沾點韃靼血統，只是非常稀薄而已。
至於太后那邊，既然已經給這事情背書了，他也不用擔心。
尼古拉今天沒有家庭作業，倒是整個人骨頭都輕了二兩。
但焰火表演的時間已經過了，他也只有跑到亞歷山大宮去找二姐玩。
埃琳娜總是帶了三個孩子回來，尼古拉的大外甥比他也就小4歲，玩還是能到一起去的。
那索洛維約夫呢？
他這會兒就跑去了博布林斯基伯爵的餐館，編輯要找他討論細節。
這也不是別的問題，雖然俄國的書報檢查制度，在亞歷山大統治的早期基本相當於沒有，可是也總是存在的。
既然存在，也不可能一點事情都不干，於是就要在梁山好漢的故事當中找問題了。
「.情況就是我說的這樣，庫拉金親王看過內容以後，認為這本書都是造反，並不適合拿出來在報紙上連載。」
「那又怎麼樣？」
「男爵，你也得考慮一下。畢竟在30年前，造反的哥薩克普加喬夫，還有哈薩克的牧民，可是弄了不小的動靜。」
「那麼.庫拉金親王看過後面內容，也是這麼講的？」
「是的，哪怕是這些人，就像是當年的哥薩克歸順一樣，也不適合來發表。」
「啊，真是無聊，這本書好就好在.算了，既然是總檢察長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把這本書的翻譯撂下，可也算不得我違約。」
「確實也算不得違約，這是我們簽訂合同時提到的『不可抗力因素』，您加上了這一條的。」
「至於要連載的內容，也不是沒有別的可以發表的，只不過，這內容還是跟哥薩克有些關係。」
索洛維約夫倒是心大，他直接要抄襲《火與劍》的話，就覺得有點噁心，畢竟顯克微支的書里，捧起來的都是什麼人物。
他自己又跟包洪的後代都在近衛軍里，也就按照扎波羅熱哥薩克的視角，可以寫一些短篇和中篇小說。
不要長篇的，沒那麼多內容。
只是這麼寫，多少也證明了一點，波蘭人是自己作死出的問題。
寫出來的，反而更像是政治分析，不過索洛維約夫在讀者當中還是有些號召力的。
他寫了這些內容，不高興的怕是只有恰爾托雷斯基，波蘭大妞對這方面很不敏感，而那位愛作死的波蘭親王，他要是看到了以後，也說不出來什麼。
畢竟，索洛維約夫寫的東西，總是喜歡還原歷史，這些主人公要是找到了檔案，也能夠發現本人並不怎麼樣。
波蘭人在17世紀都幹過那些缺德事，直接陳述就行了。
同理，他們要是幹了好事，也不用添油加醋的去講，結了維也納之圍，最後還引來了奧地利和普魯士瓜分，還要找俄國當幫手。
不過俄國人也可以有理由的，羅斯王公們，多少還是擁有魯塞尼亞那些地方的宣稱，倒是波蘭人過來占據了，西斯拉夫人和東斯拉夫人之間，也就俄羅斯和波蘭一直冤家路窄，而其他的都是小卡拉米。
說起來，波蘭人也是為他們過去強橫的那會兒幹的事情，最後在二十幾年間吃下了苦果。
波蘭這個時候再想要復國，多少也得依靠著附近的強國。
他們這麼作死，很快也能夠盼來拿破崙，只是這次復國也極為短暫。
對于波蘭人，索洛維約夫的同情心可沒給那些波蘭小貴族，倒是準備用這個中篇小說，來說明波蘭人都是怎麼完蛋的。
在給編輯講了這個想法以後，對方也表示同意，而庫拉金也沒有繼續為難。
但也有不高興的，比如說尼古拉。
他除了喜歡軍事，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也感興趣，甚至在太后面前還提到了。
「母后，索洛維約夫上校在監督我們完成作業的時候，還在翻譯一部契丹的小說。」
「他有這個本事，我是知道的。你要怎麼做，科利亞？」
瑪利亞太后雖然是符騰堡來的，俄語怎麼說也有些熟練度的。
「我倒是想要全本的，而且還要出版。」
「可是殿下，這本書因為涉及到了一群匪徒，內政大臣和檢察部門已經要求報紙不得刊登了。」
「這也不是什麼問題，庫拉金未免有些多事。那個索洛維約夫，我是不太喜歡他，可是他有些本領，又是尼古拉和米哈伊爾的老師，還有些寫文章的本領，不能全給封禁了，多少也要小範圍刊印。比如說，要給我這裡，送來一些內容。」
說起來，太后對一些詩歌和小說還是有些興趣的，還可以叫來讀書侍女朗讀打發時間。
說起來，符騰堡家的人，總是在大國從軍，他們對這些書也並不感冒。
索洛維約夫知道了以後，也只能笑笑。
他沒想到的是，素來並不喜歡他的太后，居然這件事情上給放了行，不過也沒辦法大規模的刊登在報紙上，或者是出版發行，只能小範圍內傳閱，作為一種貴族之間的消遣方式。
「這還好，還好.」
不過，他也接了一個來自亞歷山大的任務，要去皇村預備學校講一堂公開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