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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守護4

2024-08-17 13:36:56 作者: 阿桑姑
  到深夜,段難情終於忍不住睡了過去,渾渾噩噩不知道睡了幾天幾夜,就連他自己都感覺睡了好久好久,卻忽然感覺自己的床榻一沉,仿佛是有人坐了上來,身子陷下去一塊,心道又是哪個夥計看自己快死了,來強行灌自己羹湯來了,索性閉眼不理,就讓自己一覺睡下去吧。

  突然臉上一陣溫暖的觸摸,好像是一隻手在撫摸自己的臉,段難情心裡頓時來氣了,竟敢趁自己頹廢之際行不軌之事,當即便猛地睜開了眼睛,想著用自己凌厲的目光嚇到對方,但是卻被眼前之人嚇的皺縮瞳孔,緊接著便是震驚,驚訝,然後欣喜,若狂,一張邋裡邋遢的臉上在一瞬間變換了四五次表情。

  但是任何表情都不急這最後一抱,段難情騰的從床上坐起來,直接將她擁入懷中,緊緊不撒手,淚水模糊了一片,他不在乎,此刻只想擁她在懷,不放開!

  「殿下,殿下,殿下......」多少日的思念均換成這兩個字的呢喃。

  「殿下,你可回來了。」段難情將臉埋在她脖頸處,一遍一遍的述說:「你可回來了,我的殿下。」

  「殿下,臣悔了,臣真的......」

  「東辰。」一聲清清涼涼的嗓音穿過耳膜,段難情猶如石化了一般,許久後才慢慢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

  此時他才看清眼前之人的真面目,雖同樣一身白衣,但是卻不是殿下那張清新脫俗的臉龐,而是,而是那張美艷高貴的臉,雖同樣一雙蝕骨墨瞳,但額心盛開著一朵妖冶似血的紅花,段難情此時看著,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於是立馬變了表情,怒火中燒的他雙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怒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你將殿下藏起來了,是不是你!快些還我殿下,快把殿下還回來——」

  段難情不停的搖晃著她,見她毫無反應,便更加用力一掐,段難情懵了,手中的絕色女子竟然被自己掐成了星星點點,消散在了自己眼前......

  「啊!」段難情驚呼一聲,立馬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方才的那個夢太恐怖了,自己竟然親手將她......段難情舉起仍在顫抖的兩隻手,不敢置信的看著它們,極力平復了一下呼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打算下床去喝杯涼茶壓壓驚。

  但是來到外室,段難情又驚住了,「殿,殿下?」

  段難情驚看著窗台下几案上,歪頭枕著手臂睡著的女子,銀色的月光打在她潔白的白衫上,倒為她平日的清冷平添了一絲柔和,段難情呆呆的看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又是個夢,自己一動,她便如星光一般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但是他腳下卻不由自主的在動,在朝著那抹身影靠近,段難情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慢慢蹲在她面前,看著她睡的安穩的臉龐,便想伸手撫摸一下,但是他害怕,害怕一碰她,便又尋不到她了。

  「殿下......」段難情沙啞著嗓音輕聲呼喚,「潔兒,你這是回來了嗎?」

  聲音都是顫抖的,哽咽的。

  段難情終於忍不住下手了,先用手指試探了一下,碰了碰她的衣衫,是存在的實體,然後一隻手慢慢撫上她肩頭,能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溫熱,這一現象便讓他欣喜若狂,於是在不打擾到她歇息的情況下將她抱上了床榻,緊接著段難情也跟著上榻了,細心為她蓋好錦被,便側躺著看著她睡,頹廢了幾天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即便不知是真是假,但此刻她在自己身邊便可。


  段難情從沒想過會有個女子像這樣睡在自己身側,能讓自己如此滿足,如此欣喜,於是他決定就這樣看著她醒來,斷不會再讓她從眼前消失......

  翌日,天亮,段難情從沒覺得哪個夜晚竟如此漫長,太陽出來後她沒有消失,段難情這才安心,這不是夢,是真的。

  「殿下......」段難情看她睜開眼睛,喚她一聲。

  夏涼安歪了下頭看他一眼,便知他這幾日過的著實不好,甚至可以用糟糕倆字概括,但她卻淡淡的兩個字,濃縮了所有,「睡吧。」

  「你回來了是吧,殿下?」段難情不放心的再問一遍,直到看到她點頭才安心的瞌上眼。

  卻在下一瞬又睜開了,手中緊抓著她的手腕,「你要去哪裡?」

  已經坐起來的夏涼安回頭看他半起的身子,眼神中透著的卻不是清冷,而是淡漠,段難情心一抽,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想仔細去看時,便見她低下了眼瞼看著被抓住的手腕,淡道:「放手。」

  雖無任何語調,但卻像是命令一般,讓人本能遵從。

  但是段難情卻抓的更緊了,「不放!」

  然後便見她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腕。

  段難情見她這般,便也將身子湊到了她身前,低聲在她耳邊用略微沙啞的嗓音問她:「殿下可是還在生臣的氣?」

  「從未。」

  「那殿下為何要離開?」段難情猛地將她的手腕舉起來,迫使她面對自己。

  段難情不知為何要如此質問她,專注著她那雙透著太多涼薄的眼睛,質問她,「殿下不是說過,不准我離開你嗎,殿下還要我牽勞你,那為何從未生氣,卻還要拋棄我,離開我?」

  他眼中複雜的東西太多,夏涼安不懂,也不曉,只知道他的心仿佛有東西在拉扯,想將它撕裂一般,這種感覺,是什麼,是......

  「疼嗎?」夏涼安看著他心口的位置,莫名其妙說出這兩個的字。

  段難情一怔,慢慢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她是在問自己的心,疼嗎?

  起初段難情根本沒感覺到什麼,興許是被酒水麻醉了,但是此時經她這麼一問,才感覺到心是痛的,如撕裂般的痛,尤其是自己在質問她的時候,會更痛。

  段難情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抓著她的手腕慢慢朝自己心口貼去,「殿下覺得呢?」

  夏涼安抬頭看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掙脫著他的禁錮,她這一舉動卻激發了段難情這幾日的心頭火,反而抓她更緊,甚至反手將她放倒在了床上,緊接著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一雙淡漠,一雙複雜,段難情凝視著她,「殿下為何不答?」

  「嗯?」

  段難情幾日未進水,嗓音沙啞,以至於在發這個音時尤為性感撩人,即使他現在的樣子有些狼狽,但也架不住底子好,若是普通家的女子,怕是早就受不住了吧。

  但夏涼安卻從裡到外透著冷淡,看他笑看自己的樣子,嘴裡依舊淡淡倆字,「睡吧。」

  段難情卻以為她在逃避自己的話,笑的更開了,但同時莫名的一陣困意襲來,腦中滿是她那句「睡吧、睡吧」,然後便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夏涼安瞟了眼壓在自己身上熟睡的男子,施法離開了,坐在了外室几案旁,面前突然一團黑色雲霧,幻化成一名身穿黑袍,額頭上長著兩隻角的人,琉璃色的豎瞳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立馬行禮,「十方拜見尊殿。」


  夏涼安看他一眼,十方便將手中幻化出來的幾個藥瓶恭敬的送了上去,「來的尚晚,還請尊殿責罰。」

  「莫怪。」夏涼安只手從他手中拂過,十方手中的藥瓶便消失了。

  「白衍乃神劍,雖未得心頭之血,但也損及元神,尊殿切不可掉以輕心,務必每日服用這血藤丸,屆時加以調息,修復元神。」

  「殿下亦莫擔心,必會在您回歸之前元神恢復。」

  「哦,對了,妖王殿下要屬下叮囑您,莫飲酒。」

  原定七日的調息,自己五日便回來了,夏涼安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什麼也未講,擺了擺手便讓人離開了。

  「十方告退。」說著一團黑霧消失。

  時過午後,段難情才甦醒過來,迷迷糊糊記得好像殿下回來了,但是此時房中為何仍是自己一人,莫非又是做夢?

  段難情趴了一上午,趴的脖子酸疼,用手揉了揉脖子起身下榻,此時總算是把精神補回來了,心道自己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殿下失蹤,自己須得回王都復命領罰啊。

  「嘩——」段難情拉開房門,正好撞到路過門口的夥計。

  「咦,公子,您可算醒了,這是要去見夫人嗎?」夥計看他要出門順口一問。

  「見夫人?」段難情滿臉疑惑,厲道:「見什麼夫人,何家夫人?」

  「咦~你這公子莫不是睡傻了,當然是你家夫人啊。」

  段難情猶如當頭一棒,真的傻了一瞬,「你說什麼,我夫人?」

  夥計肯定的點點頭。

  段難情一把將夥計抓到面前,激動道:「你確定是我家夫人?你沒看錯?她真的回來了?」

  夥計沒想到他幾天未進食了,手勁還這麼大,抓的他生疼,「公公公子可否先鬆手?」

  段難情根本聽不進去他說其他的,晃著他急道:「快說,我夫人在哪兒?她在哪兒?」

  「公子疼,疼!」夥計抗議無效,「她,她另開了一間房,在您對頭那間......」

  段難情自言自語了一嘴,「她為何要另開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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