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藥王醫館。
病人絡繹不絕,人滿為患。
靠著神醫李菖蒲這塊活招牌,醫館的生意紅火。不過,李菖蒲為了減緩醫館的壓力,只針對重症病患。否則,只怕醫館會被病患和家屬給擠爆。
聽完沈南姿的話,李菖蒲眉頭緊蹙,說道:「沈少將,恕我直言。強直性脊柱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手術和藥物可以完全治癒,最理想的狀態也最多只能讓她恢復日常生活自理能力。可是,顏上校的病情很嚴重,恐怕將來只能躺在病床上。」
「李先生,你的大名我早就聽說過,你一定能有辦法的,對嗎?顏溪她不能躺下,這比殺了她還要痛苦。她是英雄,是戰鬥英雄,她還要繼續戰鬥繼續保家衛國。李先生,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沈南姿眼眶裡噙滿淚珠。
都說她冷血無情,很多新人見到她都暗地裡罵她是魔鬼,可誰又知道她內心的脆弱。作為南疆戰神,她必須要做到冷靜無情,只是為了讓他們在戰場上可以少流血少犧牲。可是,當看到顏溪倒下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精神防備也被卸下,也仿佛要支撐不住倒下。
「或許,有個人可能有辦法。他懂得失傳的『閻王三點頭』,醫術更是出神入化。如果他都治不好的話,那沈少將,我只能勸你們選擇接受現實。」李菖蒲說道。
「誰?只要能治好顏溪,無論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可以。」沈南姿一怔,頓時來了精神。
「我師父。」李菖蒲說道。
「藥王王重樓先生?那李先生,麻煩你現在就聯繫令師,我們南疆所有的戰士都將感激不盡。」沈南姿說道。
李菖蒲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師父王重樓也沒辦法,是我另一個師父。不過,他這人脾氣怪,肯不肯治我也不敢保證。」
「沒事,您聯繫他,我們就算是跪在他面前求他,也要讓他出手。」沈南姿仿佛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有些激動。
「我試試吧。」
李菖蒲起身,走到內堂撥通林楓電話。
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之後,林楓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怒罵,「到底你是我師父還是我是你師父?我替你打工算了唄。以後少他媽拿這些屁事煩我,她是死是活關我屁事。」
說罷,林楓直接掛了電話。
李菖蒲尷尬的笑了笑,哭笑不得。
回到大堂,李菖蒲歉意的笑了一聲,說道:「對不起,沈少將,我師父他沒空,恐怕我也愛莫能助。」
沈南姿一怔,剛剛燃起的希望就像是被一盆水猛然澆滅,連忙說道:「李先生,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們去找他。顏溪是為國家流過汗流過血的,又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生不如死。」
「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就算是讓我跪在地上求他,我也願意。」
李菖蒲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沈少將,我不能說。他不讓我對外說,我不能不守承諾。對不起,我也幫不了你。」
沈南姿悵然若失,仿佛忽然間墜入深淵,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另一邊。
林楓在掛掉李菖蒲電話後,便接到張子揚的電話,說是張文龍約他晚上一起吃飯。林楓知道,這是張子揚想搬出張文龍來威迫自己跟江萊離婚啊。畢竟,誰都知道張文龍一心想要把女兒江萊嫁給張子揚。
當晚。
天朝飯店。
作為凌天集團旗下的連鎖企業,天朝飯店在江城的地位很高。飯店包廂,設四等。二等包廂是江城最重要的領導以及像周家、余家這樣的人才可以預訂,三等則是像張家這樣的二流家族,四等則是如江家那樣的三流家族。而一等,至今也沒幾個人能夠進去。
等級森嚴,沒人敢逾越。
天朝飯店,天宮商城,那都率屬於凌天集團。強大的背景就算是當初的周家也不敢與之叫板。
包廂內,除張文龍和張子揚外,邱思語也在。
看到林楓,邱思語的表情有些怪。當林楓的眼神看向她時,竟然羞澀的垂下頭,不敢直視。
林楓暗暗的笑了笑。
都說小姨子半個屁股是姐夫的,看來這丫頭是準備好了啊。
「你就是林楓?你們這些年輕人也太沒規矩了,結婚這麼大的事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知道,問都不問一聲就擅自決定,你把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放在哪?」
「今天讓子揚約你出來,就是想跟你聊聊你和囡囡的事。我就囡囡這麼一個親生女兒,她的婚事絕對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你什麼身份?一個快滴車司機,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也不想跟你廢話,明天,你們就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張文龍板著臉,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林楓微微一笑,慢悠悠點燃一根香菸,說道:「這事恐怕我也做不了主。實不相瞞,我也不想結這個婚,可江萊非要嫁給我,還說如果我不娶她就自殺,我能怎麼辦?再說,媽對我也很好,我這人臉皮薄,也不好拒絕,只能委曲求全了。」
張文龍一怔。
怎麼滴,還是我寶貝女兒死皮賴臉要嫁給你?
無恥的人他見得多了,像林楓這樣往臉上貼金的還是頭一次遇到。
「哼,我看你臉皮挺厚啊。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張文龍什麼人吧?我讓你明天離婚那是給你選擇的機會,要以我以往的脾氣,直接把你剁了丟鳳鳴湖裡。你要不要試一試?」張文龍冷哼一聲,殺氣騰騰。
林楓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怎麼會,岳父大人的名聲在江城是響噹噹的。我聽說,岳父大人的酒量驚人,整個江城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匹敵,是嗎?」
張文龍一愣,「聽你這意思是想跟我比試一下酒量?你知道我能喝多少酒嗎?你問問他們倆,誰敢跟我比酒量。行,你想比我給你個機會,你要是能贏了我,你跟囡囡的事情我不再過問,可你如果輸了,那就乖乖的離婚。怎麼樣,敢不敢?年輕人不會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吧?」
林楓也不廢話,直接吩咐上酒。
拿起一瓶白酒,一口悶。
張文龍一見,有些懵。
誰他媽這么喝酒?
不過,也不甘示弱,也是一口飲下。
論酒量,他還沒怕過誰。
二人就這樣你一瓶我一瓶,不一會,就是五瓶酒下肚。
張文龍明顯有了一些醉意,臉色泛紅,不停的往嘴裡塞菜,壓壓酒氣。林楓卻仿佛沒事人一般,淡定的笑著,說道:「岳父大人,你要是不能喝,咱們就算了吧。真要是喝出好歹,我也不好跟江萊交代啊。」
「我不能喝?瞧不起誰呢。來,咱們繼續。」張文龍酒精上腦,更是不願意認輸了,又是咕咚咕咚一瓶灌了下去。
大紈絝、小紈絝,互不相讓。
很快,兩個人每人灌了十幾瓶。
張文龍眯著眼,滿臉醉意,勾起林楓的肩膀,說道:「哥們,酒量不錯啊,還從來沒人能跟我喝這麼久,你是第一個。」
「爸,你這……」
「什么爸,叫大哥。我一看你,就覺得投緣,咱兄弟倆誰跟誰啊。你跟囡囡的事情我答應了,你要是喜歡,我還有個女兒,也嫁給你。怎麼樣?」張文龍滿嘴酒氣,說話也變成了大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