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何雨水已經平靜了下來,也猶豫了,她是天真,但也說不上傻,想了想還是不能這麼衝動。
等了一會兒,見了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何雨水迎了上去。
「師傅,忙不忙?」
「嗨!啥忙不忙的,現在時代不一樣了,這些老舊樣式的老玩意兒不好賣啦!」
何雨水又深呼吸口氣道:「師傅,幫個忙,前面那處房子看到了嗎?你過去敲門,把房主叫到外面聊會兒天,順便打聽下他家情況,我給你1塊錢,行不行。」
貨郎盯著何雨水看了看,又想了想說道:「姑娘,看你也不像壞人,打聽人家哪有這樣打聽的,得,今兒個就當我做好人好事了,等著啊!」
何雨水在轉角看著貨郎敲響了那扇門,看到了走出來的姑娘,年輕、漂亮、有股子書卷氣,不禁自慚形穢,又過了會兒,王浩赫然也走了出來!
看到兩人親昵的樣子,何雨水的所有美好幻想都崩塌了,轉身,蹲在牆角,無聲的哭泣起來。
這一刻,她的所有天真、驕傲、尊嚴、狂妄、自以為是都被踐踏的粉碎!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何雨柱,不,這不是真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可是你親妹妹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貨郎已經站到何雨水身旁許久,見何雨水哭的那麼傷心絕望,實在不忍打擾,卻又實在不舍那1塊錢的報酬。
等到何雨水哭累了,抬頭看到貨郎,竟是悽然一笑:「你也在看我笑話嗎?」
貨郎趕忙擺手:「不是,不是,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何雨水大聲道:「我忘了什麼?我忘不了!給我滾!」
貨郎看著要發瘋的何雨水落荒而逃,邊走邊說道:「真倒霉,碰到個瘋子!」
何雨水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兩個孩子今天又去了爺爺家,自己忽然想起王浩昨晚說的,今天要去唐市考察,頓時萬念俱灰。
喃喃自語道:「呵呵,我真傻,我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子!我也在街道辦,從沒聽說別的街道辦要去考察什麼的,呵呵,何雨水你這個大傻子!」
視線拉到三頭牛家。
小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動不動,三頭牛在商討對策。
二牛腦子最活:「老大,要不咱挖個坑把她埋了吧?」
大牛氣哼哼道:「她還沒死呢!再說了,那可是500塊錢換來的!」
二牛又道:「哎,大哥,咱們都被她騙了啊,誰知道她這麼剛烈!都已經懷孕幾個月了,竟然用拳頭生生把自己砸流產,這又是出血又是發燒的,不把她趕緊處理了還能咋辦?死家裡多晦氣!」
小牛這會兒插嘴了:「呵呵,大哥,二哥,我不嫌晦氣,拉到我那屋去吧。」
大牛一腳把小牛踹倒:「滾一邊去,有你什麼事,去拿鐵鍬!」
秦淮如趕到時已是傍晚,坑已經挖好了,只等天黑就要行動。
因為不清楚情況,秦淮如還沒有報警,一個人坐的小巴到鎮上,又搭牛車來的山裡。
打聽到具體地址就跑了來,看到三兄弟大門敞開,正在院裡吃飯,秦淮如徑直闖了進來,大聲喊道:「小當!小當!小當…」
大牛氣不打一處來:「哪裡來的瘋婆娘!我們什麼都不當!滾!」
秦淮如看了看三人,繞了過去就要進屋查看,被眼疾手快的二牛拉住了。
「我說這個嬸子,咱們素不相識的,你就這麼闖進來不合適吧?」
秦淮如直接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到,你們是不是關著一個姑娘?那是我閨女!」
大牛、二牛相視一眼,二牛直接開口了:「嬸子,你誤會了,我們可沒有隨便關人,不過我大哥之前確實娶了個外地女人做老婆,但那是明媒正娶的。怎麼,你說我嫂子是你閨女,不應該啊,要不,您進去看看?」
秦淮如看著面前幾人怪異的舉止有些遲疑,不過已經來了,她還是走了進去,一看到床上躺著的生死不知的小當,秦淮如差點又要暈倒,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生生堅持住了。
「小當,小當,你醒醒,媽來接你了!」
秦淮如試探了下,小當的呼吸已經很是微弱,不送去醫院可能就沒救了,眼下也不管其他,背起小當就要走。
小牛要上前阻攔,被二牛拉住,大牛也靜靜的看著,默認了秦淮如的舉動。
待秦淮如走後,小牛問道:「二哥,她把嫂子帶走了,我們為什麼不攔著?」
二牛沒好氣道:「不是省的你再去埋了嘛,上一邊去,吃你飯!」
二牛又轉頭對大牛說道:「大哥,沒事,只要咬死了咱們不知道她是拐來的就沒事,咱們是花了錢明媒正娶的,就是到了天王老子那裡都有理!」
大牛看著院門外秦淮如遠去的方向嘆了口氣:「哎,可惜了,這女娃子太憨!咋著就恁狠!算啦,就這樣吧!」
秦淮如背著小當走了幾里地,實在背不動了,又找了輛牛車把小當送去了鎮上,在鎮衛生室遷就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城。
兩天後,三頭牛全部落網,無知是幸福的!
就像三人明明犯了罪卻堅信自己沒錯。
法盲的存在,說明我們的法制建設任重道遠,這不是約法三章的時代了!
足足住了半個月的院,小當才撿回一條命,但整個人已經廢了。
醫院診斷,小當肚子裡的小房子已經壞了,全身大小新舊幾百處傷痕,而這都是最表面的。
小當的腦子和心理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和創傷,可能一輩子都要活在陰影里,現在拒絕和任何人溝通交流。
四合院裡,大家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個談資而興奮,相反的,對於小當的遭遇充滿了同情。
閻埠貴家,老兩口又在絮叨。
「老閻,你說這賈家是怎麼了,哎,這秦京茹也是,看到小當的模樣直接被嚇跑了!現在租住到後院沈家,你說這都怎麼想的!」
「誰說不是呢,這許大茂跟秦京茹都離婚那麼久了,話又說回來,秦京茹還不是看許大茂又有了點錢嘛。」
「老閻,你也別成天撿破爛了,這後院李東不是跟著許大茂倒騰那什麼券嗎?聽說不少掙,乾脆你也跟著去?」
閻埠貴看了看老伴,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也就許大茂打架打不過李東,要不兩人早幹起來了,李東那小子之前天天跟在許大茂屁股後面,學會之後又搶許大茂的生意,兩人現在互相拆台,水火不容,我去湊什麼熱鬧。」
老兩口又是一番嘆息。
劉海中家裡,兩人也在發愁。
「老劉,咱的積蓄可是快花光了,以後啊,只能靠著你那點退休金過活了,你說咱這樣萬一有個急事可咋辦?」
劉海中悻悻道:「我能咋辦,一個月就這兩百多的收入,這物價天天漲,也不是我讓它漲的啊!知足吧,咱已經比院裡其他人強多了!」
「老劉啊,那仨兔崽子有倆月沒回來了吧?」
「哼!我權當自己是個絕戶!一幫子王八蛋白眼狼!不回來拉倒!死外面才好呢!」
「老劉,你看看你,咱大兒子光齊可沒怎麼著你!」
「哼!就他不孝順!老二跟老三他們哪個打的少了,就老大自己,咱們是一直順著他,結果呢?」
「哎,要是可以,咱也搬出去,可能搬去哪啊!」
「我哪都不去!死也要死在這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