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孟行止輕挑眉梢,幽暗深邃的眼眸中幾分冷意。
「長寧侯此時不應該跟太子殿下在回京的路上嗎?」
杏花不動聲色地摸出腰間匕首,隨時準備向二人下手。
可抬眸間才發現,長風早已帶著幾個暗衛,悄無聲息地將她圍住。
即便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她恐怕也難逃一死了。
杏花心底充滿絕望,卻仍打算拼死一搏。
「處理乾淨。」
孟行止攬著溶月,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淡然地揮了揮手。
長風立刻會意,帶著幾個暗衛不動聲色地將杏花逼至無人的小巷中。
溶月還沉浸在死裡逃生的喜悅之中,直到被孟行止帶到長寧侯府,方才後知後覺。
「侯爺。」
她停下腳步,在一眾下人的目光注視下,俏生生的小臉浮起片片紅暈。
孟行止微微垂首,溫和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臉上,唇角不自覺地勾起,問道:「何事」
「侯爺~」
孟行止話音剛落,姜雲那甜得發膩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
溶月抬眸看去,姜雲身穿大紅色薄紗衣衫,扭著曼妙的水蛇腰,步步生蓮地向他們走來。
準確地說,應該是向孟行止走來。
她差點忘了,孟行止在侯府還有一個紅粉知己,可是皇上親賜,身份與眾不同呢。
思及此處,姜雲已經來到她和孟行止跟前。
「侯爺,您回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奴家一聲呢。」
姜雲還不知二人和好了,只當孟行止還像從前,不斷推開溶月。
她那如同嫩藕節子般的手臂上,紅色的薄紗緩緩滑落,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
一舉一動,都能勾走男人的魂魄。
可孟行止看都沒看她一眼,目光淡然地說道:「本侯還有要事處理,你不必跟著。」
說罷,他握緊溶月的手腕,絲毫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溶月嘗試著掙扎了幾分,卻壓根不是孟行止的對手,只能任由孟行止牽著,向他庭院而去。
她緊抿著唇,腳步凌亂地跟隨著孟行止,進了書房。
「路上怎麼不跑?」
房門關上的剎那,孟行止就迫不及待地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看向溶月,急切地想要得到那個答案。
溶月怔愣在原地,腦海中仍亂糟糟的一片。
直至孟行止溫熱的手掌輕輕覆在她白皙的小臉上,才把她的思緒拉扯回來。
對上孟行止滿懷期待的目光,她不禁想起一路上的提心弔膽,癟了癟嘴,道:「我倒是想跑,被灌了軟骨散,根本沒力氣跑,等有力氣了,都已經離開江南了,又無人庇護,倘若因為逃跑惹惱了那些人,我可沒有好果子吃。」
她每次想到杏花那凌厲的目光,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愧是凌蒼手下的人,她行事果斷狠辣,嚇人得很。
聽她絮絮叨叨,吐露一肚子的苦水,精緻如畫的小臉更是皺成一團。
看樣子,真是委屈壞了。
委屈巴巴的模樣落在孟行止眼中,如同一片羽毛不斷輕掃著他的心,痒痒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垂眸看著溶月的小臉,遲遲沒有開口。
而溶月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自從我被迫跟隨太子殿下,前往江南,就徹底被捲入權利爭鬥的旋渦之中了,就算我想要留在江南,也有人不答應的。」
凌蒼心中只有他的權利地位,從不把其他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她不想成為凌蒼手中那把鋒利的刃,被他利用,刺向孟行止的胸膛。
而凌蒼見她欲言又止,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他想要的答案,不禁皺起眉頭,沉聲問道:「就這些?」
還以為分別多日,她會說些甜言蜜語,哄哄他呢。
他忽然有些想念以前那個牙尖嘴利,滿口甜言蜜語的溶月了。
「罷了。」
孟行止無奈地嘆了口氣,幽暗深邃的雙目直勾勾地看著溶月好看的臉,說道:「你既然想要遠離紛爭,本侯就成全你,立刻派人送你回江南,從此以後,絕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你的生活。」
話音落下,孟行止就要轉身開門。
在他轉身之際,一雙溫軟的小手輕輕環抱住他的腰。
「侯爺想聽什麼,我可以說給侯爺聽。」她話裡帶著幾分揶揄和俏皮。
孟行止這才意識到,她剛才是故意說那些話,讓他心生失落。
她就是想看他難過。
孟行止眸底掠過一抹笑意,緊握住溶月的雙手,輕聲問道:「我想聽什麼,你就說什麼?」
他轉過身來,順勢將溶月牢牢攬在懷中,幽暗深邃的眼睛裡透著幾分狡黠。
溶月心底生出幾分不對勁來,正欲推開孟行止,才發現他已經將她用力禁錮在懷中,根本掙脫不開。
「我想聽些甜言蜜語,之前在江南聽了不少威脅的話,你若有心,不如說些好聽的,哄哄我?」
他微微用力,攬住溶月盈盈一握的細腰,眼底悄然浮現出幾分欲色。
溶月被他看得心跳如雷,俏麗的臉頰紅得滴血,若能抬手摸一摸,定然感覺滾燙異常。
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息悄然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侯爺……」
溶月聲音綿軟,澄澈的眸子裡藏匿著幾分情動。
溫軟的手悄然攀上孟行止的脖頸。
她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殷紅的唇輕輕吻上孟行止的唇。
溫軟的觸感好似細密的針,輕輕扎在孟行止的心上。
不疼,反而隱隱作癢。
他情不自禁地抱緊溶月,主動加深了這一吻。
書房外面,孟行止把溶月帶回侯府的消息就在侯府傳開了。
得知此事的陳氏心中大喜。
孟行止當初藏著掖著,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就是不願意表露出半點對溶月的心思。
如今還是沒藏住,把人帶回來了。
太子殿下一直想要的孟行止的軟肋,終究確定了。
陳氏顧不得太多,當即前往孟行止的書房,打算以重新調查孟行易死亡真相為藉口,把溶月帶走。
誰知她剛推開書房的門,一道身影便突然閃身而至。
陳氏還沒回過神來,胸口便傳來劇烈的疼痛,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摔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