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需討好

2024-08-04 11:51:49 作者: 書靈
  溶月抬起頭,借著炭火發出的微弱光線,勉強看清孟行止的眉眼。

  往日他的精力好似用不完一般,白日忙於公務,夜裡勤於耕耘,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可今夜好似不同。

  意氣風發的他好似被抽走了精氣,懨懨地抱著她,想要汲取一點點溫暖。

  想來,他一人支撐得太過辛苦,才想要安靜地歇息片刻吧。

  溶月不由得心疼起孟行止來,溫軟的小手輕輕回抱住他。

  忽然的主動讓孟行止眸光微暗,雙手下意識用了幾分力氣。

  「安分點。」他聲音低沉,「本侯今夜放過你,你再動來動去,就別怪本侯不客氣。」

  這話一出,溶月頓時打了個激靈,安安分分地靠在他懷中,嗅著他身上冷冽的紙墨香味。

  可細細去聞,還摻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心頭一緊,輕輕皺起眉頭,問道:「侯爺受傷了?」

  「沒有,都是別人的。」

  孟行止聲音有些悶:「別說話,本侯就想好好睡一覺。」

  他說罷,緊緊摟著溶月,感覺她好像一點肉都沒長。

  回想她往日種種行徑,孟行止忽的意識到什麼,聲音低沉:「侯府沒錢給你吃飯?」

  「啊?」

  他話鋒突轉,讓溶月有些措手不及,水靈靈的眸子裡滿是疑惑。

  「那你為何如此纖瘦?每次折騰你,本侯都擔心多用力幾分,就把你腰折斷了。」說著,孟行止報復似的勒緊她的腰肢。

  溶月驚呼一聲,連忙撐住他堅硬的胸膛,扭扭捏捏地解釋道:「奴婢怕吃胖了,侯爺便……厭了奴婢……」

  「胡言亂語。」

  孟行止語調凜冽了幾分,「誰教你這樣取悅男人的?你雖是侯府丫鬟,但身體是你自己的,須得自行保重,用這種傷害身體的行為取悅男人,大錯特錯!」

  「再說,本侯何曾說過,你胖了就不喜愛你的話……」

  孟行止忽然發現自己說得太多,聲音戛然而止,但他擲地有聲的話依舊清晰地傳進溶月耳朵里。

  霎時間,仿佛風雪消失,時間靜止,溶月滿腦子都響著他那聲「喜歡」。

  心臟在胸腔里強有力地跳動著,好似下一刻就能蹦出來。

  她咬著嘴裡的軟肉,借著昏暗的光線,直直地看著孟行止那雙清冷的眼睛。

  「侯爺,喜愛我?」

  她輕聲問道,心底帶著她壓抑不住的期待。

  說得太多,果然容易出錯。

  不過是個暖床丫頭,他何須說太多。

  可一想到他好生養在身邊的嬌嬌兒,竟然試圖用節食這種蠢法子保持身量苗條,期待得到他的寵愛,他便煩躁不堪。

  也罷。

  不過是個丫鬟,若真的餓死了,他便換一個豐腴的小嬌婢。

  見溶月還仰頭看著他,昏暗之中,她那雙明媚的眸子映下點點紅色微光,好似朝陽都灑落在她眼睛裡,帶著絲絲溫暖。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身下也愈發灼熱。


  「你若睡不著,我們便做點其他事情。」

  他並未正面回答溶月的問題,變得炙熱的雙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

  漸漸的,衣衫剝落,滾燙的肌膚被點綴上瓣瓣紅梅。

  動人婉轉的低吟聲,在風雪中,起起伏伏……

  翌日,繁華安寧的京城出了一件天大的醜聞。

  長寧侯的繼母陳氏,因乞丐母子為長寧侯力證清白,惱羞成怒,竟在乞丐母子離開京城的途中截殺二人,亂劍砍死了乞丐母親,是定北將軍二公子意外撞見,出手相救,才保住乞丐一命。

  今日一早,乞丐便背著母親的屍體,出現在長寧侯府門口,要侯府給他一個公道。

  本就繁華熱鬧的街道上,擁來更多看熱鬧的百姓,摩肩接踵,水泄不通。

  然而,李慶安在侯府門口跪了整整一個時辰,也沒等到陳氏出現。

  反倒是一個嬤嬤跳出來,指責李慶安血口噴人,要報官將他抓走。

  直到陸錦墨扔下那塊腰牌,冷颼颼地說道:「你把這塊牌子帶進去,給孟夫人看看,是不是她的東西。」

  「也別想著銷毀證據,畢竟,大家都看著呢。」

  嬤嬤看清那塊腰牌,當即臉色大變,撿起腰牌便匆忙進門去了。

  見此情形,百姓們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定是陳氏的人漏了馬腳,才讓小乞丐和定北將軍二公子找上門來。

  「平日滿口仁義道德,竟然對無辜之人痛下殺手,當真對得起最毒婦人心這句話。」

  「前幾日,長寧侯嗜血好殺,接連杖斃兩個丫鬟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連皇上都驚動了,就是這小子和他娘當眾攔截戶部尚書的馬車,為長寧侯力證清白,還求戶部尚書在皇上面前為長寧侯說話呢。」

  「好人不長命啊……」

  人群中,聲聲嘆息,連綿不絕。

  庭院裡,陳氏不敢置信地捏著那塊腰牌,反反覆覆地檢查,確認是她的腰牌無疑,當即氣得渾身發抖。

  「好,孟行止,你當真算無遺漏,厲害得很啊!」

  竟用兩條人命誘她上鉤,又暗中偷走她的腰牌,徹底做實她仗勢欺人,打殺無辜百姓的罪名。

  一時間,陳氏惱羞成怒,摔了手中腰牌,晦暗的眸子裡泛著陰冷的寒光。

  「他命如螻蟻,卑賤如泥,竟還敢背著他那下賤母親的屍首找我要一個交代!」

  撿起腰牌的嬤嬤面白如紙,身子微微顫抖,道:「夫人,眼下定北將軍的二公子摻和進來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當然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了。」陳氏摩挲著手腕上的白玉手鐲,眼底泛著陰冷寒意,下一刻,她便冷冷看向身後的丫鬟。

  「你不是說,你對本夫人最是忠心耿耿嗎?今日,便是證明的時候。」

  丫鬟倏然白了臉,撲通跪地,接連磕頭:「求夫人饒命,求夫人饒命啊!」

  陳氏輕飄飄地擺了擺手,嬤嬤立刻會意,當即讓人抓住丫鬟,堵住她的嘴,扭送出府。

  侯府門口,孟行止已然等候多時,見陳氏的人押著一個丫鬟出來,頓時明白,那個丫鬟就是陳氏選中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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