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姐知道之後很傷心吧？」趙曉婧想起周楚燕和董梅一般無二的暴脾氣，委婉的問道。
「是啊，原本我還想著怎麼婉轉點告訴她，沒想到法院送起訴狀那麼快，那天她又剛好在家。知道了以後哭的厲害，邊哭邊跟周建業吵一架，吵完又過來跟我吵一架，家裡東西摔一地，最後又把門一摔走了。」
「哎，燕燕姐是這個脾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懂事。回頭還是得說說她，她這個性格跟我一樣，誰受得了呢？這回我一定得逼她找個工作，我這前車之鑑在這放著，她再不工作和我一樣離婚，到時喝西北風去？人總不能要哪頭沒哪頭吧？」
說到自己女兒，董梅原本平靜的聲音開始逐漸煩躁，說話也變得尖刻許多。
「三姨，你不要這樣說，燕燕姐優點也是很多的，其實她特別擅長人際關係這一塊，她從來不怯場，和人打交道也總是很快熱絡起來，這些在職場上都是閃光點。只要她願意工作，其實她的選擇很多，她也能做好的。」趙曉婧勸道。
周楚燕雖說脾氣隨了董梅和周建業，但暴脾氣的另一面是不拘小節，自來熟的不知什麼叫社恐，天生有一種能和別人輕易混熟的能力。
這種能力趙曉婧見識過好幾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排號人滿為患的餐廳，趙曉婧一看都想走了，結果周楚燕硬是和一樓叫號的服務員聊的難捨難分，人家直接偷偷給她的號插到前面，讓她上二樓等著，硬生生減少了兩個小時排隊時長。
當時趙曉婧就想，周楚燕大概就是網上所說的社交恐怖分子，如果將這種能力運用到職場上，幹什麼能不成啊？
趙曉婧當時也立馬和周楚燕說了這個想法，誰知周楚燕聽完笑瘋了，問趙曉婧，「那你說，我能去幹啥？」
趙曉婧認真想了想，說一切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得心應手之後努力努力，說不定能當個領導。
周楚燕立馬反問，當公關？當時陽城的公關特指酒吧里穿的清涼，和人打交道的銷酒小妹。這句話一說，逗的趙曉婧笑了出聲，周楚燕自己也大笑起來，之後這一茬就這麼揭過去了。
但現在又提起來，趙曉婧又開始看好周楚燕，如果她是自己心甘情願工作，未必就如董梅所說的百做百不成吧。
「你說的這些倒也是，她身上優點也不少，但是她自己不願意別人有啥辦法呢？現在一提找工作，還沒怎麼說就開始跟我嚷嚷，我看見她都頭大！小婧，有空你多勸勸她，你們年齡差不多，你的話她多少還能聽進去。」董梅緩了緩語氣，又將希望寄托在趙曉婧身上。
「那我等過一陣，她心情平靜一點再聯繫她。」
「行，等這事完吧，老任的徒弟說幫忙催一下，給我們加快製作離婚調解書，一般情況十天之內就能拿到，這次應該能更快。調解書一拿和離婚證也沒什麼區別，我跟他就算結束了。」
掛了電話，趙曉婧心中感慨萬千。
這算不算她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上輩子她死之前，董梅忙著日日在醫院奔波照顧周建業臥床的母親分身乏術，周楚燕和孫俊偉也進入了長時間的冷戰和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中，董梅有心無力，勸也勸不住，只能熬油似的過日子，身體和精神都差極了。
以董梅當時的狀態，想來在自己被車撞死之後，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能越過越消沉，也許也會早早撒手人寰吧。
而現在自己的命運改變，擁有的東西越來越多，竟然也開始連帶著改變身邊人的命運，董梅也在一切發生之前有了脫身的機會。
雖然她現在傷心，但以後會好的。她一輩子被人蒙在鼓裡，至死也在燃燒最後一分利用價值的命運，至此也算逃過了吧？
「這是好事，咋還恍惚上了？」蘇雨辰見趙曉婧掛完電話就發呆，疑惑的拉了拉趙曉婧的胳膊。
「嗯？」
「剛才的電話我都貼你耳朵邊上聽完了，事情進展順利，錢和離婚都談攏了，這不是好事嗎？其他的錢要不回來也算了，肯定也不能為了找不到的財產拖著，再噁心自己不知道多久，對不對？」以為趙曉婧在糾結財產，蘇雨辰自顧自安慰道。
「你說的對。不對，這事有點不對啊……」趙曉婧皺眉。
「什麼對不對的，啥不對啊？」
「剛一瞬間覺得有哪兒不對，但是想不出來，哪兒不對呢？」
「我覺得沒啥不對啊，不是都談好了嗎，調解書十天內也能下來，到時錢一分，你那姨夫估計也不會待陽城了，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怪好的。」
趙曉婧沒說話，皺著眉頭苦思起來。
「那你這顆小腦袋使勁想著吧！我練琴去了。」蘇雨辰站起身，拍拍趙曉婧的腦袋就要走。
「這就走，你剛找我幹嘛？」
「我剛……是哦，我找你幹嘛？」蘇雨辰一愣。
她剛才為啥敲門？進來幹嘛來著？
「那你這顆小腦袋也使勁想想吧。」趙曉婧一樂，自己那陣思緒也徹底飄走了。
蘇雨辰一走，趙曉婧也不再糾結，再次進入學習模塊。
隨著虛擬空間升級，有了場景保存功能，依託虛擬空間存在的學習模塊也水漲船高，隨時可以保存場景。趙曉婧一進去，鴨子的香味立刻盈滿鼻腔，還騰騰冒著熱氣呢。
趙曉婧拿起筷子，往鴨子的背部輕輕一戳再一拉，鴨皮連帶著裡面的鴨肉立刻被扯下，汁水也從軟爛的鴨肉纖維中輕輕溢出。
趙曉婧連皮帶肉蘸了蘸湯汁送入口中，只覺鴨肉入口酥爛，肥而不膩，肉汁香濃。
除去鴨肉本身的肉香外，還同時沾染了香菇的香，火腿的鮮，排骨的濃，以及若有似無的冬筍和蓮子等輔料的清爽。
而鴨子身下墊著的火腿香菇和筍片，也在長時間蒸製中相互融合，最後和鴨子的味道融為一體，味道變得出奇豐富。
只幾口，趙曉婧就深感神仙鴨子的名號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