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蘊失笑出聲,「自然不是,他最近已經忙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你去能為他分擔些。」
這次皇帝肅清朝堂,正是無人可用之時。
孫淮清這樣的有能之士就像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
「原來如此,難怪最近在國子學都見不到孫先生。」
蕭宇澤當即便去收拾好東西,他定會全力協助孫先生。
沈知蘊將他送上馬車後,轉身詢問身後暗衛,「那邊準備的如何?」
春闈科考提前舉行,想來許昌銘已經得到這消息,必不可能沒有動作。
「回少夫人,都已經安排好,您可要親自去春風酒樓里盯著?」
沈知蘊笑著搖頭,「不必,按照原計劃進行。」
她的時間很寶貴,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並不想浪費在許昌銘那種人的身上。
還有便是,她太了解許昌銘,那樣的誘惑他根本無法拒絕。
春風酒樓,這裡說是酒樓,但暗中經營的卻是青樓的生意。
這裡的姑娘大多沒有經過調教,來這裡的客人就喜歡她們身上那種青澀感。
許昌銘更是享受女子那種含羞帶怯的模樣,太過熱火反倒令他倒胃口。
「來人,還是老規矩。」許昌銘邁著大步走進去,像個大爺似的攤開手等著人來伺候。
在郡主府藏身這麼些時日,可將他憋屈的不行,今日必須要好好放鬆放鬆。
春風樓的掌柜見到他灰頭土臉的模樣,厭惡地揮揮手裡團扇趕人,「小哥,你誰?」
「這可不是你能來的起的地方,有多遠滾多遠,否則別怪我將你丟出……」
掌柜的話還沒說完,便見許昌銘掏出根小金條扔在她面前,「瞎眼玩意,連我都不認識啦?」
以前他是很少過來這裡,都是讓人將這裡的姑娘送回家裡。
現在是特殊情況,不方便回家才親自過來。
「原來是許公子!你都多久沒來玩啦,怎麼還穿成這樣?」掌柜的趕緊賠笑。
許昌銘臉色不好,「不該問的別問,快去給本公子找兩個好的來,我要沒開過苞的新鮮貨。」
「懂懂懂,這便給您安排。」掌柜的笑的合不攏嘴,「這邊上樓,最好的包廂給您留著。」
許昌銘眉宇間閃過一絲難堪,他現在傍身的錢所剩不多。
接下去科考還有需要花錢的地方,這包廂的錢還是能省則省。
「不用。」許昌銘指著酒樓大堂用紗簾隔出的地方道:「今日本公子就喜歡在這裡,刺激。」
掌柜的面上帶著笑意道:「行,都依著許公子您,我給您安排姑娘。」
轉過身去的瞬間便嗤之以鼻,無聲地罵了句,「窮鬼。」
許昌銘也是第一次待在大堂,連隔壁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種感覺令他很不適應,他面色難看地喝著酒,很想讓他們都閉嘴。
可惜,如今他身份敏感,連科考都要借用別人的身份和名字。
旁邊的說話聲越來越大,許昌銘正要起身換個位置,卻聽他們言語間談到春闈之事。
「董公子,我們提前預祝您金榜題名,這次您必定大展宏圖啊!」
「嗨!這算什麼到時候我高低給你們拿個狀元回來,讓你們都開開眼。」
許昌銘聽到這話,忍不住嗤之以鼻,狀元是他的囊中之物,誰也別想搶走。
要不然他這些時日忍辱負重,待在郡主府湊到周雲禾的身邊是為什麼。
周雲禾給小郡王講的文章,還有布置的課業他全都偷師學了過來。
這一世的他比上一世還要刻苦,這還不鐵定拿狀元?
可笑,沈知蘊還以為那是她的功勞,看他如何打她的臉。
旁邊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董公子,你平日經常出來玩,都沒怎麼讀書,這還怎麼考啊?」
「切!只有那些死腦筋和窮舉子,才會想著靠死讀書考中。」
那個董公子壓低聲音,「像我這樣家世顯赫的,自然有秘密法寶啊!」
「是什麼是什麼,能不能透露點給我們?我們只要榜上有名就好,不敢奢求其他。」
許昌銘剛要起身的動作一滯,身子不自覺往那邊傾,想要聽的更清楚些。
「許公子,您要的姑娘來啦!」掌柜的身後跟著兩名姿色中等的姑娘。
給多少錢就用什麼檔次的姑娘,許昌銘不比從前,從前那些極品自然不會再來。
掌柜的話說的漂亮,「許公子見諒,您的那些舊相識們害羞,不願到下面來,只願在廂房裡。」
「嗯嗯。」許昌銘敷衍回應兩聲。
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女人的身上,甚至還讓那兩個姑娘保持安靜。
對面,在許多人的追問下,董公子終於願意透露,「當然是因為,我有渠道提前弄到科考題啊!」
「我可告訴你們,這事你們若是敢傳出去,我家能保住我,你們有把握全身而退?」
「那不可能,我們又不是傻子,絕對將嘴閉的嚴嚴的。」
「好!都是兄弟,我就不藏著掖著,大家一起來看啊!」
許昌銘攥著酒杯的手漸漸收緊,隔著紗簾看向那邊,恨不得自己能生出雙透視眼。
真可惡,在他辛辛苦苦背書時,竟有人能憑著舞弊超越他,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原本有九成把握,現在降到一成都不到。
許昌銘終於忍無可忍,起身朝旁邊走去,掀開他們的紗簾。
對面坐著的五六個男子紛紛朝他看過來,目光非常不友善。
許昌銘絲毫不覺得尷尬,提醒道:「各位公子,你們可以小聲些。」
「抱歉,不小心聽到各位方才的話,實在是你們的聲音太大。」
「你想做什麼?」坐在中間的男子將懷裡的姑娘推開後站起來。
「舉報?那你得拿出證據,就憑你兩句話,可沒人會相信。」
許昌銘聽聲音便知他就是董公子,溫和地笑著道:「怎麼會,我向來做不出這種缺德的事。」
「我是想來問問您,可不可以加入你們?」
董公子環著手臂上下打量他,「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放心,我自然不會讓各位兄弟們吃虧……」許昌銘閉了閉眼,心想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他肉痛地將金條全拿出來,「兄弟們今日的消費,都由我來買單。」
「除此之外,我還能給到你們這個數,如此能讓兄弟們相信我的誠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