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這樣算是和好了?」
梁言秋坐在茶桌前,一臉心虛地看著唐音和歐陽卿。
她現在的坐姿極其不舒服,因為段子逢剛剛留下的手錶忘了被收起來了,這會兒正硌在她大腿下面呢。
唐音和歐陽卿上門來的時候,梁言秋手忙腳亂收拾殘局。
沒想到這兩個傢伙進來就不走了,看她還沒睡的意思,直接在茶座上坐下了。
這一聊,就聊到快一點半了。
「我們本來也沒什麼事嘛。」歐陽卿輕鬆笑道,「大家就是很好的朋友,然後現在的情況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唐音,想追求她,但她現在還沒考慮好要不要戀愛。就這樣,大家順其自然。」
「哦,我還以為你們是已經……」
梁言秋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可能成年人世界的快餐化兩性關係太過普遍,她都快忘了正常人相處戀愛的過程,應該是這樣的步驟才對的。
「那你呢?」唐音笑眯眯地端起茶杯,沖梁言秋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別裝了,那手錶在你身地下壓著一直咯噔咯噔走針呢,當我們聽不見麼?」
歐陽卿拿起手機:「我給老段發個消息,正好,四個人過來打牌吧。反正也睡不著。」
梁言秋都快急哭了,一把抱住唐音:「音音你聽我解釋,我沒想讓他進來,他自己翻牆的。你最懂了,你有經驗的——」
唐音揉了揉腰傷:「梁言秋我警告你別給我提這一茬了大家還能做朋友。」
歐陽卿想了想:「那要不把頌哥也叫出來吧,下樓去棋牌室玩,難得人都湊齊全了。我剛看他好像沒什麼事了,跟小荷在花園那邊說話呢。」
於是他又發了條消息,叫段子逢過來的時候順便去叫一下郭頌他們。
唐音咋舌:「還敢去花園?」
歐陽卿點點頭:「遠離池塘就行了。」
想起之前的事,梁言秋好奇地提上了一嘴:「所以郭總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淺的池塘,他怎麼能被嗆迷糊了呢?」
人總是會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就算不會游泳的人,也能撲騰兩下的。
又不是陸江荷騎在他身上把他硬生生壓下去的。
「頌哥這個事,說來挺複雜的。」
歐陽卿表示,這年頭,誰沒點童年心理陰影呢?
梁言秋對八卦這種事一向很有精神:「是不是跟他三十好幾了還母胎solo有關?」
歐陽卿雙手一攤:「那不至於,只是聽說是因為他十五歲那年遇到過一起溺水事件。一個絕望的母親抱著小女兒想要投海,他慌裡慌張想要跳下去救人,結果人沒救到,自己卻差點掛了。」
「這種應該是典型的PTSD了吧?」唐音說,「那後來那對母女呢?」
歐陽卿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沒救過來?因為那時候他也是跟父母去海濱過暑假的,當地的新聞怎麼說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段子逢給歐陽卿打電話過來,問他們要不要直接下來?
「我找到他倆了,直接去樓下休閒廳吧。」
反正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不睡都別睡了,一塊起來嗨。
「哦對了,」歐陽卿不忘跟唐音和梁言秋追加了一句囑咐的話:「溺水的事,不要再在頌哥面前提了。他好像一直蠻介意這個的。」
唐音點點頭:「放心。」
六個人在休閒廳聚在一起,隨便玩了一會兒德州撲克,這才想起一個挺「不太重要」的問題——
沒有人叫一下陸池杉麼?!
都是一起來的,這麼光明正大的排擠,是不是不太好?
齊刷刷的幾雙眼睛落在唐音身上,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你們都看我幹什麼?你們要叫就去叫,我沒意見的。」
然而所有人還是一動不動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唐音。
唐音倒吸一口冷氣:「看你們這個意思,不會是想讓我去叫他過來吧?」
段子逢表示,今天所有人都在這兒,單單不找他出來,很容易直接導致陸池杉對所有人黑化開大的。
「唐音,首先我為之前的事跟你很認真地跟你道歉了。」郭總很「真誠」地看著唐音,「其次,確實是我判斷失誤,我沒想到你跟池杉之間已經完全冰釋前謙。早知如此,我的確沒必要如此自作聰明,弄得大家最後都很尷尬。」
「沒事,唐音,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歐陽卿直接站起身來。
「行了!」
唐音深呼一口氣,站起身來:「你們都別說了,我去還不行麼?」
她去找他,證明他們之間已經沒什麼了。
就如陸池杉可以平靜地看著自己跟歐陽卿出雙入對的,她這會兒上去,就算看到陸池杉跟林佩婭從一個房間裡出來,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