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與安堯臣說:「安兄,以下與許兄談論內容,思維超前,但絕對不反動。」
安堯臣:「哈哈,今晚與小妹吃飯,穿這身裝束,老感特別彆扭。小弟去換件衣服,哈哈。」
史進與許貫中相視一眼,猜到安堯臣想迴避一下。史進取出一封信,問:「安兄,太宰鄭居正,可曾認識?」
安堯臣:「太宰乃小弟恩師。」
原來,自徽宗簽下海上之盟後,在與金國談判中,持反對意見的有鄭居正、安堯臣,因同為一陣線,安堯臣自然而然的拜鄭居中為師。
史進從背包里取出兩份禮物。道:「安大哥,這一封信與這兩盒桃膠,給鄭太宰,你就說,桃膠美容養顏的,盒內寫有烹飪方法。史進商談休會一周,有的是時間。」
安堯臣收了禮物,處理好家裡事務,出去辦事了。
許貫中看了史進一眼,微微一笑。
史進道:「哈哈,是商談找盟友。」
許貫中:「還是史莊主幾盒桃膠的能量大。」
許貫中把茶水加了加,道:「史莊主,我們繼續吧。」
許貫中第一個問題是:
史家莊的模式與方臘的模式有何異同。
史進的回答:
史家莊的模式是把匪轉民,讓民變富。與官府走的是同一條路,甚至比官府更溫和,可能就是這個溫和,會被許多人認為是一個笑話和格局不夠高。
方臘是起義作亂,開始會得民心,解決一時的民眾溫飽,但是根源還得要靠生產。如果一味的去搶,沒有生產財富出來,這個方臘團伙還有什麼作為?
如果方臘他們設立政權,那方臘他們會比大宋好嗎,還不是照搬現有制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啊。
所以他們沒有持續性,成不了大事。
許貫中的第二個問題:
史家莊最終的格局有多高?
史進的回答:
這個,許兄請看本小冊子。
史進把《夢溪筆談》交給許貫中看。
當時王希孟作《千里江山圖》時,為了用鮮艷的顏料作畫時,問過皇上老師,徽宗把這本小冊子交予王希孟,終於在宜州找到所需的主顏料:孔雀石,還帶回褚石等。
因為早前史進想生產鋼鐵(當時想生產的是鋼,不是鋼),為提高兵器的質量,問過王希孟,到汴京後,幫忙找有關資料。
所以,王希孟把這本記載有關生產鋼的小冊子送給了史進,並在史家莊莊客們的幫助下,終於創造出了鋼的最佳、最有效的生產方法,得以現在身懷巨寶來與官方談判。
許貫中仔細閱讀了後,驚為天書,趕忙交還史進。他知道這是以後史家莊賴以生存的根本,假以時日的實施,會為史家莊打開闊的生存環境空間。
許貫中:「此書在自然現象中的奇聞所見與實踐,得出的工藝技術的闡述,以及對社會歷史現象的批判,沈括先生真乃曠世奇才。」
史進:「所謂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沈老先生卻在墨家建築力矩之外,總結出如此多的自然基礎學科經驗,如數理計算,精準物質分類,化工轉化,農業作物等等。
民智已開,生產效率大大提升,解放大量的勞動力,去從事各行各業,那麼,民生物資大大豐富,才是社會進步的源泉。
史家莊的最終格局是運用這小冊子的力量,去作適當的改變,而不是造反,最終造福民衹。
許貫中深以為許,並不覺得史家莊可笑,幼稚。
當別人看不到,看不透時,史家莊卻實現了,這就是格局。
許貫中的第三個問題:
史家莊鬥爭的結果是什麼?
史進回答:
成立眾合國辦事機構,敦促各國減少戰爭,促進生產。
當然戰爭還是要有的,像宋一樣,要早作改變內部制度變革,真正讓百姓富足,包括軍事上的強大富足。
現在大宋,如果再不思進取,遲早自取滅亡。
許貫中不明白,什麼是合眾國。
史進解釋,所謂合眾國,是聯合各國之力量,制裁強軍武裝,發展生產,改變民生,設有許多機構,比如發明創造機構(發明者,符合條件,有巨額獎金。),有專利機構等。
許貫中:「哈哈,史莊主你的專利機構,牛,牛啊。那是趁火打劫。」
史進尷尬道:「呵呵,呵呵。」
許貫中的第四個問題:
宋,金的作戰問題。
史進的回答:
宋,金必有一戰。
大宋在軍事力量上,相比金,如帶著巨款的兒童,那有不引來群狼的窺伺?
許貫中的第五個問題:
怎樣評價當今皇帝徽宗?
史進的回覆:
趙官家自先祖出行伍,立國後,歷經書香薰陶,家族遺風早已脫胎換骨,許多子弟走上藝術家之路,這就不足為奇,總比溜鷹賭博強上萬倍,這與國力底蘊有關。
趙官家個人與其他皇室皇子侯爺相比,有多少人在藝術造詣上能出其右?所以,趙官家在藝術上不僅天賦異稟。
在他的帶領下,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雖有歌功頌德,但的確是曠世傑作。
所謂清濁同流,在趙官家身邊的蔡京、高俅等,皆在各自藝術圈內是頂流,此實屬正常。
文學領域備受五代十國戰火摧殘,宋得唐遺風。詩詞上不拘一格,大放異彩,已達唐後又一高峰。
然而,趙官家並不是全才,文治武功中,特別想在武功上有一番建樹。可是他在文治武功兩方面都只是弱頂,許多對仗上,以己之短搏人之長,那拿什麼去取勝別人?
史進也只能這樣回復了。
長談中,安堯臣已經回來一會,聽著史進眉飛色舞的解說。
待史進說完這段後,安堯臣告知太宰府回:明天下午答覆。
許貫中最後一個問題:
我們計者在這歷史長河中,還有發揮的空間嗎?
史進問:「許兄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許貫中:「在大是大非面前,這點自尊算得了什麼。史莊主直說無妨。」
史進的回答:
在大方向確定後,謀士要扭轉前進的車輪的確不容易,也不可能。
如果真有天災人禍,把史家莊瞬間抹殺後,那又怎麼樣?又不是回到第一個方臘的問題上,世間還是反覆循環,處於原來的混沌狀態,突破無果,有大謀略的計者如果做了,那他只是一個匹夫,不配稱計者。
當然,這個大方向趨勢框架下,計者在兩方向有廣闊的發展空間。
一個是局部戰爭,搬開絆腳石,讓長河發展更順利,更平坦;
另一個是政策的實施,在發展長河中,修正偏差,縮短反覆時間,減少內耗。
許貫中:「史莊主的意圖,在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