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皺了皺眉頭。
「自己闖了這麼大禍,還要面子,讓你說你就說!」
他也是有些火大啊!
以他的身份,深夜主動拜訪,又是有求於人,本就落了下風,也正因為如此,他也沒換便衣,穿著蟒袍就來了,就是想給自己加加分。
現在見李萬金不僅闖禍了,還這麼不懂事,不由有些生氣了。
見太子這麼說,李萬金縮了縮脖子。
正要起身說些什麼,田江卻率先開口道。
「可是因為那製鹽之法?」
李萬金臉色一沉。
「你知道製鹽之法的事?」
田江點了點頭。
「此事也不算什麼秘密,小子自然知道。」
太子想了想,既然自己能因為製鹽之法出了問題來找田江,那麼秦王那邊想要對付他,所以來問田江自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這麼說,那木炭,是田公子派人囤積的?」
想到這裡,太子不由開口問道。
李萬金有些詫異的看向太子,這青年看起來也就不到二十歲,太子客氣也就算了,這青年知道製鹽的事也可以理解,但是那可是收木炭啊!這可是實打實跟太子對著幹,太子居然不生氣?
田江卻是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不喜朝堂之爭,自然不會收購。」
太子這才點了點頭。
他相信田江說的話,只要田江不是擺明跟他作對,他就可以接受。
「的確,製鹽出事了。」
田江點頭繼續。
「可是因為戶部步子邁的太大了?」
鹽漲價的事,他自然知道,原本以為漲一成也就罷了,沒想到相對於之前漲了足足三成,百姓的反應遠比他想想的劇烈很多。
在加上秦王瘋狂收購木炭,連帶著製鹽的成本就在一直上漲。
若是如此,那無非也就取消這新的製鹽之法,事情也就解決了。
但是現在太子和戶部尚書一起來,就證明,戶部動作太大,短短一個月,那新的製鹽之法,已經膨脹到了尾大甩不掉的地步了。
太子點了點頭。
「不愧是仙人弟子,田公子高才,的確如此。」
他這話有吹捧田江的意思,但是也是在向李萬金遞話,告訴他田江的身份。
果然,李萬金一聽這人就是田江,不由瞳孔緊縮!
不過隨即也有些瞭然。
在這京都之內,想來也就只有田江這樣的大才,才能讓堂堂太子深夜拜訪,才可能有辦法幫他解決問題。
不由站起身來恭敬道。
「原來是田公子,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了。」
田江擺了擺手,也不在意。
繼續道。
「所以兩位深夜拜訪,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還沒等太子開口,李萬金就急忙道。
「公子若有方式,還請告知,畢竟,此事若是繼續發酵,國庫銀兩的損失還是小事,若影響到天下百姓,才是大事!」
田江瞄了他一眼。
話說得可真好聽。
若真得不在意國庫得損失,新鹽降價,木炭低價出售,不就都解決了?
何必來找自己。
「李大人既然這麼說,那解決辦法不人盡皆知?」
李萬金聞言一滯,頓時啞口無言。
太子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田江這話里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瞪了李萬金一眼,這才道。
「下人不懂事,還請公子見諒,本宮之前就向公子請教過這充盈國庫的方式,國庫之銀已入不敷出多年,怕經不起這樣的損失,若是田公子有辦法,還請出手相助。」
田江想了想,這才道。
「首先,停止新鹽的生產。」
太子和李萬金兩人都是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停止新鹽生產是必須的。
田江這才繼續道。
「其次,開始重新生產舊鹽,若是可能,可降價一部分平復民怨。」
不僅要生產舊鹽,甚至還要考慮降價。
李萬金臉頓時黑成墨碳,但是也沒敢在說話。
太子也是皺了皺眉頭。
「田公子當知道,國庫本就虧空,若是舊鹽在降價,怕是虧得更多,而且降價容易漲價難,若是降價了,以後像要漲回來怕是不容易了。」
田江點頭道。
「殿下所言及時,但是畢竟現在民怨沸騰,僅僅之前的價格出售,怕是不能彌補損失,何況現在更多的百姓習慣了私鹽,即便是回復了原價,這些百姓一時之間怕也不會購買官鹽。」
太子看了眼李萬金。
李萬金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顯然,他也認同田江的意見。
田江接著道。
「所以降價是必然的,更重要的是,既然沒辦法徹底杜絕私鹽,那不如就和那些私鹽販子打價格戰!我們降價了,不僅之前損失的百姓會重新購買官鹽,甚至能夠讓一些原本購買私鹽的百姓,也跟著購買官鹽,如此一來,也不至於讓國庫損失太多。」
說白了,就是薄利多銷!
太子想了想,似乎的確如此。
李萬金卻是緊皺眉頭。
「即便如此,怕也無法彌補虧空啊!」
雖然的確薄利多銷,那也要多到一定地步才可以彌補利益上的損失,倘若一千萬人買鹽,每個出十文錢,那便是一億文,而現在降價,即便是降價成九文錢,那也損失了一千萬文錢。
這個差距,需要增加一百多萬人購買,才能彌補這近一千萬文錢的損失。
這還只是區區一文錢的差距。
田江這麼做,不僅不能回本,大概率還會虧空更多。
他只是說無法彌補虧空,已經是礙於太子的面子,說得很委婉了。
田江點了點頭。
「不是還有新鹽麼?繼續賣啊!」
李萬金臉色一垮。
「還賣新鹽?!!」
他都打算把那些鹽一起賣了!現在田江居然說還要賣新鹽,這怕是瘋了吧?!
田江卻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賣!自然要賣!不僅要賣!還要加價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