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小鎮後,我的緊繃的肌肉才得以鬆弛下來。
我將董小麗放下來,一起徒步向我們的營地繼續前行。
董小麗一路無話,但我總能察覺到她的一絲異樣,她有意無意地偷瞄著我。
將抗蛇毒血清從密封瓶內抽取出,並打入董貝貝的體內。一個小時後,小女孩的呼吸開始變得均勻,氣色好轉起來。
「謝謝你,梁隊長。」董小川和曹靜萱夫婦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客氣,我們既是同胞又是患難的朋友,我這樣做是應該的……貝貝怎麼樣了?」
「已經沒有危險了,再觀察24小時,若沒有其他不適的反應,便無大礙。」曹靜萱回答道。
「很好,曹醫生,你多觀察一下貝貝的傷情,有什麼需要隨時通知我。」
「好……一定。」
我邁步離開,準備巡視隊伍,並找到陳燕南和林婉兒。
「梁隊長,這次真的太感謝你,沒有你,恐怕……」董小麗從後面追了上來。
「小麗,感謝的話不需要再提了,這次的功勞也有你一份不是?」
「有我?」
「當然了,若是只有我去,我可不認得那些藥物。」
「雖然這樣,可是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從那個醫生那裡……」
「小麗,那件事儘量忘了吧,對於女孩子來說,那的確太過血腥了!」
「哦……好……梁隊長,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董小麗。
她的目光不由得閃躲,低聲問道:「你怎麼確定那個醫生會拿槍追出來?他看起來並不壞。」
「說實話,我也不確定。但憑我的直覺,他會這樣做。」
「為什麼?」
「虛偽是一些西方人的典型特徵,還有自以為是的知識分子。那個醫生這兩條都占了。」
「哦,是我把他想得太好了!」
「這不怨你,畢竟你經歷的事不多……哦,小麗,你找我還有事?」
「沒事……我哥哥說,他現在沒什麼可以答謝你,就讓我送送你表示一下感謝。」
「送我?我也沒遠行啊!奇怪!」我心裡出現大大的問號。
「小麗,我去找鄭強,你不用送我了,先回去幫助你哥哥照看貝貝吧。」
「好,好的。」董小麗答應後轉身離開,但可以看得出她有點不情願。
找到鄭強,我看看手錶,凌晨1點,我們竟然在此地耽誤了將近三個小時,我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天明之前走出去隔壁地帶已經沒有可能。」
「老班長,我們接下來,該朝哪個方向走?」鄭強問道。
「小鄭,你去通知法拉利奧,告訴他,他的隊伍繼續尾隨我們,保持兩支隊伍間隔一公里距離,天亮後,左轉向12號公路行進,告訴他,行進路線要走曲線。」
鄭強爽朗一笑,痛快地答應了。
帶著陳燕南、林婉兒重新來到隊伍的前方位置,我一聲令下,一字長龍的隊伍重新向前方蠕動起來。
在德基小鎮內,有人發現診所里的醫生被人殺害後,立即向小鎮警察局報警。
史密斯局長帶著5名警員,偵查過現場後,突然聽人匯報說,今天很特殊,有一群國民警衛隊在案發時來到小鎮,並且逼迫酒館開業。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於是,他們驅車來到鎮子的北邊。此時,夜依舊漆黑且深沉,但那間小酒館卻是燈火通明,將店面門前的區域照得亮如白晝。
史密斯走入酒館內,看著喝得酩酊大醉的幾人,大聲道:「嘿!夥計們,請問誰是你們的頭?」
拜蒂斯醉眼朦朧看了一眼史密斯,然後指著不省人事的西姆斯。
「帶上他們回警察局。」史密斯對隨行的警員命令道。
「是,局長。」
「哦,該死!你們這些傢伙,是吃了豹子膽了不成,竟然敢抓我們?」拜蒂斯怒道。
「嘿,老兄,你們違背了小鎮夜裡宵禁的規矩,另外,我懷疑你們與一件謀殺案有關。」
「見鬼,你在說什麼?謀殺?我們就在這酒館內喝酒,何時參與謀殺?」
「你們或許沒有參與,但是你們作為同謀,在時間上是吻合的。」
「去他媽的吻合,你們誰敢抓我們?」
拜蒂斯酒醉之下,掏出了腰間的配槍。
「嘭。」就在拜蒂斯做出抗拒、逞強的時候,西姆斯的手槍被擊發。
拜蒂斯捂著胸口晃了晃,一個頭栽倒在地,沒了呼吸。
「誰在襲警?」聽到槍聲的西姆斯從酒醉中清醒過來,慌忙在腰間尋找他的手槍。然而,他晚了一步,一支左輪手槍抵在了他的額頭。
「嘿,夥計,不要動歪主意,否則我的槍恐怕不會聽你的解釋。」史密斯冷冷道。
「不要誤會,我們是州國民警衛隊,來到這裡多有冒犯,只為抓捕暴力分子。」西姆斯解釋。
「來到小鎮就要遵守本鎮的法律,另外你說的暴力分子,我看就是你們。」
「不是我們,是那些逃到這裡的少數族裔。」
「他們沒有來過這裡。」
「他們就在附近。」
「哦,在附近,那就是他們沒有來過了。那麼在鎮子裡行兇的人就是你們嘍?」
「嘿,老兄,你們不能這樣冤枉我們。」
「冤不冤枉你們,回到警局裡再下定論。」
此時,西姆斯氣惱異常,自己的人犧牲了一個不說,還被冤枉成行兇者,更可惱的是,他們將錯過對逃難者進行追蹤的機會,那麼他們這些日子的辛苦將白費了。
局長史密斯心裡隱約感覺到命案另有其人,他現在抓的人很可能抓錯了,但他轉念一想,他已經擊斃了一人,若承認自己抓錯了人,那麼他將承擔一切後果,所以無論如何,這個罪責都要推到這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