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領隊伍時而向東南方向走,時而向西北方向走,呈蛇形路線行進。
後面的跟蹤者如果只看隊伍尾部,會以為我們是向東南方行進,目的地是內達華州。
而如果觀察隊伍前頭,就會認為我們是去往愛達荷州。如此反覆,目的是迷惑追蹤者和圍堵者,讓他們對我們的最終目的地產生誤判。
我原以為這種行進方式雖然可以迷惑對手,但也會增加隊伍的疲憊度。
幸運的是,跟在我們後面的幾名國民警衛隊人員被德基小鎮的警察局局長以謀殺案嫌疑人逮捕後,華盛頓州國民警衛隊的指揮中心失去了對我們的第一手監控。
在華盛頓州和愛達荷州、內達華州邊境上的伏兵,也因無法確定我們的最終目的地而分兵把守,這樣每處的力量都被削弱。
失去探子傳遞情報後,後面的追兵如同失去了雙眼,只能靠猜測來判斷我們的行進方向。他們漸漸失去耐心,最終大部隊沿著我們的足跡追上來,但每次都是撲了個空。
鄭強向我匯報了後面的追兵情況後,我心情大好。
天明後,隊伍來到隔壁東部邊緣地帶,我允許大家就地休息。
「鄭強,你通知大家,尋找水源時避免單獨行動和沼澤。這片區域水源豐富,植被茂盛,是森林蟒蛇出沒的地方。」
多日的奔波使我疲憊不堪,不知不覺在一棵樹下睡著了。夢中,我又回到了雪域高原,和戰友們一路狂奔,追逐前面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象國士兵。
奔跑中,我感覺口渴難耐,舔了舔舌頭,試圖緩解口乾舌燥。
突然,一股冰涼清爽入喉,身體像春回大地的小草般,渾身筋骨暢快無比。
我心中狐疑,眼睛也隨之慢慢睜開。
「梁隊長,你醒了!」一個輕快的女聲傳來。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董小麗。她那清澈水靈的大眼睛正認真地盯著我,雙手捧著水壺,將清澈的甘泉送入我口中。
我示意已經夠了,然後說道:「小麗,你怎麼在這?」
董小麗一怔,略顯失落地說道:「天明後,我和大家去打水回來,看到你在這裡休息,就把水給你送過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謝謝你!」
「梁隊長,你對我還是這麼客氣,就像昨晚你說的那樣,我們之間不需要那麼客氣的,都是應該做的。」
「嗯……高夫人和小林他們喝過水了嗎?」
「她們都喝過了,否則我也不敢貿然打擾你休息。」
「我們只是說你在休息,誰能想到董小姐會堅持給你餵水啊!」林婉兒走了過來,不咸不淡地說道。
「婉兒,我本想叫醒梁隊長的,但看見他太疲勞了,就……」
「就什麼?我們都看見了,你是對梁隊一片好心,怕打擾他休息,是吧。」
「對。」
「呵呵。」林婉兒狡猾地笑了起來。
我知道林婉兒要麼不說話,裝高冷,要麼一開口就像連珠炮般說個不停,這時候你就要注意了,她要整么蛾子。
於是,我岔開話題道:「小林,我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
我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時間過得真快。」
「小梁,鄭強來過了,他說讓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後面的追兵。」陳燕南說道。
「後面的追兵怎麼了?」
「他們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尋找我們。」
「不會太久,天一亮,阿美利堅國的衛星就會發現我們。」
「小梁,你忘記了……」陳燕南微微一笑,「阿美利堅國內戰爆發後,國家的衛星系統被東部的幾個州瓜分了。他們正用衛星功能來打仗,哪有心思為其他州提供服務?」
我一拍腦門,如夢方醒,「我差點把這個忘了。」
「看來以後我們不用那麼辛苦了。哈哈……」我說道。
這時,我的生活助理金道勛跑了過來,禮貌地打招呼:「梁先生,您醒了?」
「嗯。金道勛,你們怎麼樣,還習慣這樣行軍嗎?」
「習慣,習慣。我在南棒也服過兵役,還應對得來。」
「那她們呢?」
「梁先生,她們不太好。」
「發生了什麼情況?」
「她們說不怕累,就怕您有一天把她們交給法拉利奧。」
原來如此,看來自金道勛在內的南棒人都被嚇破了膽。
「不會的,你告訴她們,不用擔心,只要們願意,她們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
「那真是太好了……梁先生,現在要不要讓她們過來給您表演放鬆一下?」金道勛說著示意我注意聽。
「不用,表演什麼的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沒時間也沒心思看。」
「好,梁先生。那您要對她們訓話嗎?」
我仔細打量金道勛,明白了他這麼一大早獻殷勤,就是提醒我不要忘記了他們,他們還是有用的。
我起身活動筋骨,「金道勛,沒什麼事,你先忙吧。」
看著金道勛遠去的背影,林婉兒來到我身邊神秘一笑,「梁隊長,你別太得意了。」
「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平時的衣食住行可都是有人專門負責的,可以說是金屋裡的花瓶。」
「你的意思是,他們沒攜帶什麼食物?」
「正確。你以為他只是單純地向你獻殷勤來了?」
「也是,既然是表演,也就是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對林婉兒豎起了大拇指。
說完,我提起自己的背包。
「梁隊長,你難道是要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她們?」
我微微點頭。
「她們可不光是十個人,還有那後來的七個島國女人。」
我再次懊悔,心中暗暗叫苦:「原來山口下川非要給我送美女,是提前把吃飯的嘴甩給我了,可真是好心思。」
「小林,既然我已經接受了她們,我也不能不管。」
「你想過沒有,你這點食物就是杯水車薪。」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解決一時的需求吧。我們再堅持一個晚上,明天就會到達愛達荷。」
「愛達荷也不是天堂,那裡的人們也不會捧著鮮花迎接我們。」
「那你說該怎麼辦?真不管她們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個難題。」
「所以,這個你不用管了,難題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