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他們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名叫邱澤。
邱澤天天冒著風雪探查,時刻都不停歇。
他對衛震說:「老師說過,戰場上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皆是以多打少,熟悉地理,熟悉人文,其餘都是胡說八道。」
「我們打仗的第一要務,是偵察地形。」
最終,衛震看著那陌生的地圖,震驚無比。
從這個地圖上,不僅能計算出來雙方的距離,還能看出山有多高,溝壑有多大。
對比從前那些地圖,簡直是降維打擊。
邱澤向他解釋如何看圖,這不簡單。
衛震認為,他們不勝利,那沒有人能勝利。
又過幾日,哨探回報,達魯花赤他們來了。
可惜,他們走的是另外一條路。
衛震點頭,叫來張華,「你來打頭陣,只能敗,不能勝!敗之後,立刻往小王村方向撤退,小王村有人接應你!」
接著,他又叫來王怒,「你打第二陣,要把敵人打痛,打完往江秋方向撤退。」
接著是蔣濤,「你打第三陣,只能敗,不能勝,失敗往白雲盪方向來!只要你過來,肯定能把他們引過來。」
衛震最後表示,「剩下的人跟著我,去蘆葦叢里埋伏。」
參謀部最後完善這個計劃。
等兩日,達魯花赤大軍抵達指定地點,張華帶著三千人突然出現。
大軍行進都有防護,張華出現的第一時間被發現。
雙方大打一場,張華不敵落敗,狼狽而逃。
達魯花赤沒有叫人繼續去追,說:「疥癬之患,不足為慮!不要追他們,否則可能會被埋伏,繼續前行。」
那日松也覺得有問題,親自領人過去查看後,又覺得不像。
他回來和達魯花赤說:「王爺,我覺得這會不會是其他軍隊?」
達魯花赤道:「我們轉道洛陽,千里之遙,我們容不得一點錯誤。」
「你繼續領人做好警戒,這種小股隊伍不用管,他們成不了大氣候,後面的糧草一定要注意好,哨探放出三十里。」
「是。」
誰知,剛到下午,他們才吃過午飯,還沒有開始起程,忽然又發現一波人馬。
那日松精神大振,指揮隊伍立刻迎上去,說:「這些人居然還敢來第二次!看來是要給他們個教訓。」
第二波人馬到來後,擺開陣勢,中間步兵,左右兩側都是騎兵。
戰鬥開始,立刻開始飛來漫天的箭矢,密密麻麻叫人頭皮發麻。
這是神臂弩發射出來的箭矢,強勁有力。
那日松大吃一驚,叫人豎起盾牌,繼續前行,騎兵左右兩側包抄。
神臂弩過後,等他們之間的距離到一百步。
那日松又看到心中最為忌憚的武器,火銃。
大量火銃拼命發射,一個接著一個,這是典型的滾動式前進。
火銃殺傷力巨大,那日松瞧著乾國人一個個倒下,眼珠子都紅了。
他發出怒吼:「沖!誰敢後退,格殺勿論!」
那日松親自跑到隊伍末尾,監督士卒。
好不容易,他們已到二十步以內。
突然,從敵方隊伍中拋出大量看不清的灰色小包裹。
那日松有點納悶,覺得這是什麼玩意呢?
很快,他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地面上冒出一股股黑煙,地動山搖。
炸藥!
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
那日松,曾經聽一個從靈州跑過去的漢人說起過。
只是雙方打這麼長時間,他從沒有見過,還以為可能陳軒不知道如何生產或已被淘汰。
如今親眼所見,有人被炸飛,有人胳膊斷掉飛上天,有人肚子被炸開,腸子亂飛。
那日松疑惑之際,第二波又來。
炸藥把隊伍的基本隊形都炸沒了。
那日松心中悲痛萬分,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摸到敵人,那幾支弓箭又根本傷不了他們。
他紅著眼珠子,強行讓所有人繼續前沖,絕不能後退。
副將幾乎哭著說:「將軍,不能再往前走了!這麼多勇士都無謂地死在這兒,回去怎麼交代?」
那日松怒道:「前進!必須弄死他們!馬上要殺到他們了!寧肯都死絕,都要殺掉他們!」
然而這個時候,大奉軍隊突然撤退,撤退得不遠,只有三四步。
第二排頂上來,他們身前放著一排排的火炮,虎蹲炮!
碰——
虎蹲炮發威,全是細小的石子,呈現出面狀散射,前方的人成片成片倒下。
這麼近的距離,來不及第二炮了。
那日松心痛之餘,又有點慶幸,大聲喝道:「衝鋒!」
號角響起,當他以為這事已定。
突然,自斜刺中殺出來一支騎兵隊。
那日松看著勇士被騎兵屠殺,又驚又怒,轉頭看過去。
只見,他的騎兵稀稀拉拉不成氣候,遠遠離開戰場。
那日松沒有明白,自家騎兵為何沒有打過大奉呢?但此刻不是想問題的時候。
左右兩側士卒撲上來拉住那日松,「將軍快走,大勢已去,留有用之身,以待來日。」
那日松狼狽而逃,其他人早已撐不住,見到主將跑走,他們立刻跟著跑。
大奉士卒撒丫子狂攆,追出去二里多路,遇到接應的乾國人才回去,一戰損傷兩三千人。
達魯花赤大怒,趕緊派人去追。
這次全都精銳騎兵,結果剛抵達戰場,被炸得魂飛魄散,立刻回去。
達魯花赤驚怒交加,再派人去,人馬都已離開。
夜晚,安穩睡一覺。
達魯花赤怒火中燒,可這是戰爭,誰都不能說什麼。
早晨,又有一支人馬前來挑釁。
達魯花赤親自領軍前往,帶著精銳人馬。
大奉國大敗,往白雲盪跑去。
他們一邊跑,還一邊丟炸藥包,又弄死好幾個人。
達魯花赤氣到吐血,瘋狂追下去。
這次,武襄軍出動大約一萬人,轟隆隆跑過白雲盪。
達魯花赤帶著三萬人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