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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忠烈適宜配毒謀 且把財氣蒸美酒(二)

2024-08-18 17:56:02 作者: 碧江散人
  送走蔡氏父女,林俊又開始了他的晚課,老道士叮囑的,「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昨晚的小突破讓他食量大增。力量也加了不少,他深知,,接下來的亂世中,諸雄並起,個人勇武沒有太大的作用,但至少可以在亂世中多一份生存的機率。

  在一縷晨光中,林俊向馬日磾拜別,「馬世叔,小侄今日便搬到北軍軍營了,明日北上,今日軍務必定繁多,俊,就此拜別世叔。」馬日磾笑呵呵道,「賢侄,且記住,馬府是你永遠的家,不管何時,隨時都可以回家。」林俊心裡一䁔,誏聲道:「小侄記住了。」不知為何,雖是短短的幾日時間,但林俊卻覺得這一刻,馬日磾是真的把他當作家裡人了。

  林俊隨著馬府的家僕來到了北軍軍營外,家僕躬身向林俊一揖道:「將軍,這座大營便是北軍軍營了,老奴也只能送你到這了。」林俊笑道:「謝謝李大哥了,你先回府吧,我自己進去。」說完便翻身下馬,牽著馬慢慢向北軍軍營走去。

  「來者何人,速速止步。」未待林俊行近至百步,軍營內傳來一聲大喝。林俊只得站定朗聲道:「吾乃新任鎮北將軍林俊,現來北軍軍營整軍。」話音剛落,卻見一騎從營中飛奔而出,來到了林俊而前約十步距離方才站定,「不知公子可有印信?」林俊遞上印信文書,來人下馬上前接過細瞧,趁著這個機會,林俊打量了眼前之人,只見此人年紀約二十八到三十歲左右,身高約一米七左右,國字臉,一身甲冑,腰懸一口長劍,手執一把長柄大刀。所騎的是一匹黃驃馬。來將仔細看完印信文書後,雙手遞迴來給林俊,復而後退兩步單膝跪地:「末將徐榮,參見鎮北將軍!」林俊趕緊上前,雙手扶起,「徐將軍不必多禮,且帶我入營吧。」「遵命。」徐榮也不廢話,翻身上馬,作了個請的手勢,便勒馬在前帶路。

  徐榮領著林俊直奔中軍大帳,帳中央正端坐著一名老將,銀盔銀甲,一件紫色披風披在身後,雙目如電,一直打量著林俊。方才林俊已得徐榮介紹,原來此人正是與盧植齊名的皇甫嵩。現任車騎將軍,軍職在自己之上,統領北軍北軍五校,為中央主要常備軍,即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五校尉所將屬衛兵。現入帳,亦學著徐榮的樣子(其實林俊也是一蒙逼,沒搞清楚這個時代的軍禮是怎麼樣的,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路不是),單膝跪地,抱拳參拜,「末將林俊參見皇甫將軍。」皇甫嵩其實也早已摸清了林俊的底,知道他是盧植的弟子,笑眯眯地一抬手,「林將軍請起。」復有對著眾軍官道,「爾等且退下,按計劃實施。速去籌備。」林俊不禁愕然,暗道,這就散會了,那自己來這是怎麼回事,都沒個交接的嗎?正思忖間,卻又聽皇甫嵩道:「林將軍可是師從子干兄?」雖說都打探清楚了,但皇甫嵩還是問了林俊,他希望從林俊的口中得到確實的答案,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走向林俊。林俊在盧府的時候聽盧植提起過皇甫嵩,贊其為人仁愛謹慎,盡忠職守,有謀略,有膽識,自己與皇甫嵩頗有交情。林俊也只好再次躬身一揖,「正是。小侄代家師向世叔問好。」皇甫嵩此時很行近林俊身邊,輕輕地用手托起林俊,雙目灼灼地盯著林俊。半晌方道,「看著賢侄如初升之陽方覺歲月飛逝啊。子幹得此佳徒,後繼有人啊。」林俊靦腆一笑,「世叔謬讚。俊此番初次領 兵北上,還請世叔多多指點,多多支持。」的確,林俊雖有從軍經驗,但畢竟那種飛機大炮的模擬對抗跟這著真刀真槍的白刃戰可不一樣。無論是陣著戰鬥與後勤保障。

  皇甫嵩撫須笑道:「賢侄莫急,我已幫你安排下去,兵甲,糧草,還有其它的都已經有了各部將軍下去安排,各部人馬正在整裝,稍候即可......」「報,營外兩了兩人,一個叫賈詡,一個叫審配,說要找林將軍報到。」傳令兵的報告聲打斷了皇甫嵩的話語,皇甫嵩怔了怔,看著林俊正覺奇怪,暗道:這麼快就有人來找他了。卻聽林俊道:「哦,世叔,這兩人是皇上派來的書佐,協助我平日處理一些文書事宜。」皇甫嵩當即釋然,心道:想來這兩個是類似監軍角色了。當即道:「將他們帶來。」傳令兵領命轉身而去,但卻是讓林俊心裡一動,笑道:「世叔不知要有得力將軍推薦與我?小侄此番北上,許勝不許敗,人材自是多多益善。」皇甫嵩笑道:「此番我已為賢侄配軍二萬,其中騎兵與步卒各一萬,各伍,什長,隊率,屯長,軍候,司馬,校尉均是精英,如果賢侄仍未滿意,我也不知從何處再給你找人了,不如這樣,這軍中花名冊你自己看,看只哪個老夫均無異議,如何?」說完順手指了指軍案上的那一卷花名冊。林俊聽罷雙眼頓時閃出異彩,躬身一揖:「謝過世叔。」便急匆匆地向花名冊走去。皇甫嵩看了看林俊,沒說什麼便匆匆走出帳外。

  「報林將軍,人已帶來。」帳外傳來傳令兵的聲音。「請進。」林俊輕聲說道。只見傳令兵領著兩人走了進來。林俊揮了揮手,讓傳令兵先行退去,笑眯眯地看著眼前兩人,那模樣,有點像大灰狠看著小羊羔的感覺。只見眼前兩人均作文士打扮,頭戴進賢冠,一襲藍色長袍,身高約為七尺有餘(約1.68米到1.75米左右),各自腰間配一柄短劍。只見兩人抱拳齊聲道:「賈詡,審配參見將軍。」林俊看了看身高略矮的那人,「你是文和?」賈詡再作一揖,「正是。」不料卻被林俊伸手托住,「文和不必多禮。」復又伸手作免禮狀看向審配,「你是正南?」審配也是一抱拳,「正是審配。」


  審配長得是國字臉,身材略顯高大,卻不算是魁梧。看起來年紀約是二十五六的樣子,下頜只有幾根稀須,雙目炯炯有神。賈詡略矮,年紀約三十開外,身形瘦削,瓜子形臉,顯得更是清減,一雙黑溜溜的眼珠,仿佛蘊含著無窮智慧,能洞察人心,下巴一絡山羊鬍,一根根都是烏黑髮亮。

  「兩位先生請在一旁稍候,容我先看看這軍中花名冊。」說完,自顧自地拿起花名冊快速的查看起來。此番查閱甚是順利,因為只翻到第二卷竹簡,林俊便找到了一個名字。黃忠,表字漢升,射神營隊帥。林俊開心地笑了。一旁兩人看著甚為奇怪,只聽賈詡在一旁道,「不知林將軍翻閱這花名冊欲尋何人?不若把名字告知,我與正南一同幫忙查找?」林俊聞言先是一愣,後面自顧自地呵呵搖頭傻笑,「文和啊,這個忙你幫不上。」

  「報林將軍,車騎將軍請將軍到點兵場上進行分兵檢閱。」帳外傳來傳令兵的聲音。

  「兩位請隨我來。」林俊一邊說一邊走出大帳,看到傳令兵後隨口吩咐道,「且帶我們前往。」

  三人隨傳令兵一起到了點將台,賈,審兩人既不是軍,點將台上也沒有他們的位置,只得遠遠在台上牽馬看著。皇甫嵩正在台上站著,台下步兵騎兵黑壓壓地站了一片,此時卻是鴉雀無聲,足見皇甫嵩平時治軍甚嚴。

  林俊快步登上點將台,只見台上皇甫嵩正一臉嚴肅地向旁邊的一軍卒揮了揮手,軍卒手捧著一年蓋著紅布的托盤快步走向林俊,林俊輕輕掀開紅布,只見紅布下露出一個鐵鑄的老虎,老虎頭上到尾巴上隱隱約約地露出一條縫,這估計就是傳說中的虎符了,林俊拿起虎符高舉頭頂,台上傳來一聲:「參見鎮北將軍。」只見台下步卒黑壓壓地跪了一地,一腳半蹲一腳跪地,右手握拳置於左胸,林俊心下恍然,想必這就是這個時候的軍禮了。而騎兵卻是右手持長槍在右胸前縮舉著,想來這便是騎兵的軍禮了。看著台下一幕,林俊不禁也是熱血沸騰。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也想說幾句,隨即氣沉丹田:「大家免禮。」

  「謝將軍!」台下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眾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如今匈奴扣邊,上谷,代郡,雲中幾地均遭劫掠,承皇上天恩,令林某率眾兄弟北上抗擊匈奴,護我大漢邊民,吾對眾兄弟沒有太多要求,僅六字,令必行,禁必止;對外族,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林俊的聲音不是很大,卻是用丹田內力送出,此刻卻是清清楚楚地響於眾軍耳邊。

  軍中是個崇尚武力的地方,眾軍本來對這個少年將軍本是有點不服,但基本上都或目睹或耳聞昨日校場數場比武,都對這武藝高強的少年將軍甚為佩服。如今耳邊迴蕩著「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聲音,不由得紛紛舉起手中兵器跟著大聲呼喝,「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我就不多說了,下面請皇甫將軍訓話。」林俊回頭便把話語權交回給皇甫嵩。只見皇甫嵩在台上向前輕邁一步,雙手平舉在胸,緩緩落下,瞬間便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光這一手,便讓林俊暗自嘆服,足見皇甫嵩平時治軍之功。

  「眾位兒郎,方才,某已作好安排,明日北上軍兵,司馬以上軍職者,稍候到中軍大帳聽林將軍調遣,其餘者,按正常操練。」皇甫嵩甚是乾脆,瞬間便作好了安排。

  中軍大帳內,皇甫嵩分別與林俊一一介紹,算是個小會面了,一一介紹後,皇甫嵩也不再參與其中便先出了營帳。林俊此時看了一眼帳內這二十幾人,暗道,這便是我這兩萬人的骨幹了。只是略有遺憾,居然沒有一個名將。其實這也難怪,這二十幾人確實沒有幾個能人,這也得益於劉宏的賣官鬻爵,這裡面便有不少人是買來官職。論起行軍打仗卻是沒幾個可拿得出手。林俊看了看眾人,輕笑道,「不耽誤大家太多時間,諸位各自回營將明日軍需物品作好北征準備,安撫軍心。明日卯時用飯,辰時起兵。」眾人紛紛應諾轉身離去。卻見身邊仍然呆立著兩人,卻是審配與賈詡。「將軍,我等作何安排?」兩人齊聲道。林俊登時一愣,方自想起自己卻是忘記給兩人安排職務了,隨即笑道:「文和胸有錦繡,洞察人心,旁人不知,俊安能不曉,此番北征,尚得仰仗先生多多出謀劃策。故請先生委任軍中參軍之職如何?」

  賈詡三十多歲的書佐,自是鬱郁不得志,此番得聖旨隨軍北征自是想功成名就,想不到今天一入軍營便得以晉升為參軍,雖說從官職上來說,參軍也只是略高書佐,但從政治地位來講這就要相差太遠。書佐往往只是任文書篡寫等工作。而參軍卻是走進了核心。賈詡從來不曾覺得自己不如別人,只是嗟嘆時運不濟,如今有機會一展所長,何愁不能名成名就。當下稱諾,林俊忽地想起一事,笑道:「明日北征,時間倉促,文和可否代筆與我修書一封與家師,告知近況,另外,涿縣有一屠夫,姓張名飛,字翼德,陳留有一壯漢,名為典韋,文和亦可以我之名,告知此二人來鎮北軍投軍。」

  賈詡再度承諾,行至書案旁開始了從軍後的第一份工作。一旁審配眼巴巴地看著林俊,「正南慷慨忠烈,文武全才,且隨文和一般,先任參軍從事,日後再行調配。」林俊說完,也不等審配回答,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他去幹嘛,沒別的,找皇甫嵩要人,花名冊上的黃忠總不能錯過,不管他是同名同姓還是其它的原因,這可是五虎上將之一,何況,軍職也就一屯長,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黃忠很快就被帶到了林俊與皇甫嵩面前。「卑職黃忠,參見兩位將軍。」

  「免禮,賢侄,你且自己跟他說吧,問他願否?」皇甫嵩手撫長須,輕聲笑道。

  林俊打量著眼前這位壯漢,年約三十出頭,頭戴鐵盔,身高七尺有餘(約1.75米),身披鐵甲,壯漢躬身時方顯略略矮於自己,估計如果挺直腰杆要比自己略高一點,腰系一條黑色束甲絲絛,長甲覆身,不見肌肉,但抱拳的手背上靜脈隆起,顯得甚是孔武有力。左肩上探出一張長弓,卻是弓背在後,弓弦在前,左肩右挎,背著一張長弓,三綹短須,更顯威武。林俊笑問:「漢升可願隨我北征?」黃忠方一抬頭,見林俊雙目灼灼地看著自己,耳邊的話語讓其又驚又喜,隨即大聲應諾:「忠願往。」但隨即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復又道:「只是,皇上只給將軍配軍兩萬,黃忠屯卻是......」皇甫嵩卻笑道:「誰不知射聲黃忠屯無論步射還是騎射均為我軍中悍卒,漢升莫非不給我北軍軍中留點火種,連根拔起不成。你且隨辰逸北征,所部算是留給我北軍騎射之種算了。」

  黃忠已年過三十有四,個人雖勇武,但生於和平年間,卻是無甚軍功,勉強升至屯長,所統人數不過百人,俗稱百夫長,雖說朝中可以賣官升遷,但黃忠一身傲骨,自是不肯同流合污。於是便蹉跎歲月,不得升遷。昨日分兵,黃忠便想北征,無奈卻是時運不濟,抽籤沒抽到自己。如今卻是被一大塊餡餅砸中,當即大喜過望 。皇甫嵩笑道,「那漢升你下午也休沐半天,略作準備去吧。」林俊亦向皇甫嵩道:「世叔,小侄也告退了。」皇甫嵩輕輕地揮了揮手,「去吧,回去寫封信給子干吧,你此番進京幾天,可謂是發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啊。」

  「遵命。」林俊應諾走出了小軍帳,軍帳外黃忠還不曾走遠,有個親兵正在牽著一匹黃驃馬,扛著一把鳳嘴刀。林俊一躍上馬,緊催幾步跟上,「漢升可是荊州人?」黃忠轉過頭,微微有些驚訝,「然也,林將軍如何得知?」

  「哦,方才皇甫將軍告之的。」聽聞林俊如此說來,黃忠便不再驚奇了。

  林俊走入中軍大帳,賈詡正在收拾著桌面,而審配卻是手拿著一卷花名冊在看得津津有味。桌面上安靜地躺著三份用蔡倫紙寫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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