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軍事> 破秦記> 第11章 賭你不是探子

第11章 賭你不是探子

2024-08-18 19:34:00 作者: 女公子觴
  鍾離綰走出臥房,便看見房前右側種了一棵梨花樹。她走了過去,用手摸著梨花樹粗壯的樹幹,抬頭看著它茂盛的枝幹。「這梨花樹是他特意為我種的嗎?」她有些迷惑地問自己。

  「女公子,這樹是公子幾月前特意命人栽種的。」湘夏來到鍾離綰身前道。

  鍾離綰有些吃驚,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讓湘夏帶她去見柳絮。

  他們剛從鎮侯的院子走出來,便看見遠處有個瘦小的身影往他們的方向走來,鍾離綰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柳絮。她連忙快步地向柳絮的方向走去。

  柳絮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前走著,她的雙手互相托著手臂,原本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黯淡無光,眼周的烏青格外顯眼。「柳絮!」鍾離綰大聲喚她的名字,還伸手拉了她的手臂一下。

  「嘶!」柳絮痛苦地嘶叫了一聲,嚇得鍾離綰立馬放了手。「你的手怎麼了?」鍾離綰疑惑地問。

  「女公子,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我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別擔心。」柳絮強撐著身體,擠出一抹微笑對鍾離綰說。

  鍾離綰看出了不對勁,立馬拉起柳絮的手往鎮侯的院子走去。湘夏也驚恐地跟了上去。

  臥房內燭光瀲灩,鍾離綰拉著柳絮坐在她的床上,並拉開了柳絮的衣袖一看,一雙白皙的手臂上全是鞭子留下的傷痕,她又脫了柳絮的外衣,背上也布滿了長長短短的傷痕,那面目猙獰的鞭痕讓鍾離綰紅了雙眼。她顫抖著聲音道:「是誰用得刑?」

  「女公子,我沒事......」柳絮虛弱地說。

  「你這滿身的傷,怎麼能沒事?」鍾離綰激動地說,「是嬴疏樓給你用刑的嗎?他們為什麼要對你用刑?」

  「我也不知,昨晚到侯府後,我便被人帶到一間滿是刑具的房間。他們將我的手腳綁在木架上便開始問我問題,要是我答不上來就會被鞭子抽打。」柳絮一邊害怕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一邊流下了痛苦的眼淚。鍾離綰心疼地抱著柳絮,用手輕輕地摸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看到柳絮身上的傷,湘夏識趣地拿來了金創藥,她拿著藥瓶哆哆嗦嗦地遞給鍾離綰。鍾離綰接過藥瓶,看出了湘夏的恐懼,對她說:「湘夏,你可是知道柳絮的傷是怎麼來的?」

  湘夏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磕著頭對鍾離綰說:「女公子,饒命!女公子,饒命啊!」

  「只要你實話實說,我便保你性命無虞。」鍾離綰看著渾身發抖的湘夏說。

  湘夏伏地低頭,大聲地說:「柳絮姑娘是被冰鏡台的人盯上了,只要是被冰鏡台盯上的人,就沒有什麼秘密是吐不出來的。」

  「他在懷疑我......」鍾離綰低語道,臉上毫無表情,卻格外的嚇人。

  湘夏就這麼跪著,不敢再說話,眼睛盯著地面,只是等著主子的發落。

  「湘夏,你過來幫我一起給柳絮上藥吧。」鍾離綰輕聲地道,對跪在一旁的湘夏伸出了手拉她起來。

  湘夏立即起身走向柳絮,口裡道了一聲,「諾。」

  一刻鐘後,終於給柳絮上完了藥,鍾離綰讓柳絮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如今柳絮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她剛一躺下就沉沉地睡著了,想來是累極了。

  叫走湘夏後,鍾離綰看著熟睡的柳絮,心想道:「他還是不相信我,居然想通過柳絮來查探我來到他身邊的目的。嬴疏樓,你真是太陰險了。要是柳絮真的吐出什麼要緊事,你是不是真的會對我下手啊?」

  湘夏端著一盤糕點進了房,她端到鍾離綰面前道,「女公子,你今日還未用早膳,這些糕點可好吃了,你吃些墊墊肚子吧。」

  鍾離綰拿了塊糕點吃了兩口就放回了盤裡,她實在沒有胃口又感到心口有些窒息,便走出房門想去梨花樹下透透氣。沒想到那裡站著一個人,穿著紫色的深衣,頭上綰著高髻,簪著蝴蝶形狀的發冠,身後的頭髮用梅花玉簪紮成了結。那人似乎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轉身看向後方,竟和鍾離綰四目相對。

  那是一張漂亮妖嬈的鵝蛋臉,一雙鳳目清澈迷人,似乎可以把人的魂魄勾走,薄唇上塗著鮮紅的胭脂,嘴角上揚處露出了一對小巧的酒窩。「真是一位美人胚子。」鍾離綰心想。

  「侯府的夜晚常年長夜燈不滅,府里的下人們都在議論樓哥哥為什麼要點這些燈,到現在府里依然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東方白瑾微笑著看向鍾離綰並娓娓道來。「這些燈其實都是樓哥哥為了一個人點的,自他十八歲建府以來,一天都未中斷過點亮那些長夜燈。」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房檐的方向。


  鍾離綰望向東方白瑾所指的方向,房檐上確實吊著形狀各異的小燈籠,她現在都可以想像到晚上這些燈籠亮了之後有多麼的絢爛。

  東方白瑾平靜地看著鍾離綰,這個女子長得跟自己太像了,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但是他們又是那麼的不同,東方白瑾永遠都是那麼的明媚動人,天真爛漫。可是嬴疏樓卻不愛她,也不在意她的一切。她唯一的優勢也只剩下跟鍾離綰長得像了吧。

  「樓哥哥心心念念的阿綰就是你吧。鍾離閣主,能與樓哥哥相認你滿意了吧?」東方白瑾看了鍾離綰一眼,用手摸了摸梨花樹。

  「東方姑娘,我與阿樓自小就相識,只是因我家中有大的變故所以才跟阿樓分開了。我也不曉得阿樓會對我念念不忘,我們兒時也只是要好的玩伴。」鍾離綰解釋道。

  「我們只是兒時要好的玩伴嗎?」嬴疏樓自言自語地問著自己。「既然你不想與我有任何瓜葛,那我偏要與你有瓜葛。」他下朝回到了府內,剛走到鎮侯院子內便聽到了鍾離綰說得那些話。嬴疏樓的臉色有點難看,耷拉著一張俊臉,心裡堵著一口氣,大步向二人走去。

  「樓哥哥,你回來了。」東方白瑾已多日未看見嬴疏樓,如今在鎮侯府內看到他,甚是歡喜。她立馬飛奔向嬴疏樓,拉起他的手興奮地道。

  嬴疏樓抽回自己的手,撫了撫東方白瑾的眼角,對她笑笑,便轉向鍾離綰走去。

  「阿綰,今日你還有骨痛嗎?」嬴疏樓關切地問。他走到鍾離綰面前,拉起了她的手,眼睛深情地望著她。

  鍾離綰用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神色有些慌亂地望向別處,語氣卻十分冰冷地說:「我沒事了。你應該多關心關心東方姑娘,她看到你回府可開心了。」

  「你只看到了他人的高興,那你呢?看到我回府你可高興?」嬴疏樓放低音量小聲地問。

  鍾離綰有些生氣,她瞪著嬴疏樓說:「難道你忘了我是怎麼進的鎮侯府嗎?」

  嬴疏樓上前一把將鍾離綰抱進懷裡,在她耳邊柔聲道:「對不起,阿綰。以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你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鍾離綰被嬴疏樓抱得很緊,她完全無法掙扎。「嬴疏樓......你快放開......我......我要.......喘不上......氣了......」

  嬴疏樓聽到鍾離綰說的話立馬放開了她,她被放開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嬴疏樓也在一旁輕拍她的後背為她順氣。

  東方白瑾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鐵青著臉,雙手緊握成拳頭,堅硬的指甲襄進了肉里她都沒有感到疼痛。「不就是青梅竹馬嘛,有什麼了不起。這麼多年都是我陪在樓哥哥身邊,你鍾離綰算什麼。我不會讓你把樓哥哥搶走的。」東方白瑾憤憤不平地想。她又看了一眼鍾離綰便不屑地轉身離開了鎮侯院子。

  過了好一會,鍾離綰才順過氣來。她看向嬴疏樓,氣憤地問:「阿樓,你為什麼要讓冰鏡台的人審問柳絮?」

  「我要保證靠近我的人都是身份清白之人,我在賭,睹你不是有意靠近我的。」嬴疏樓安靜地說,情緒沒有任何起伏。

  鍾離綰有些委屈,她眼眶紅了,轉過身去說:「現在你覺得我和柳絮身份清白了嗎?我們是有意接近你的嗎?」

  看到鍾離綰紅了眼眶嬴疏樓有些不忍,他走近鍾離綰,從背後抱住她,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阿綰,對不起。我不該審訊你的婢女,我更加不該懷疑你。你能原諒我嗎?」

  嬴疏樓的耳語讓鍾離綰感到脖頸有些酥癢,她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卻被死死的抱著。「那要看你的表現了。」鍾離綰害羞地說。

  嬴疏樓明了鍾離綰的意思,笑著低下頭親吻她的嘴角,正午的陽光灑下一片光輝照耀在他們身上,這是愛人身上幸福的光芒。

  嬴疏樓放開鍾離綰,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開心地說:「今日是你在鎮侯府的第一天,中午你與我一道在大堂能用膳可好?」嬴疏樓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撥弄著鍾離綰額頭上的碎發。

  鍾離綰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嬴疏樓點了點頭。

  嬴疏樓將鍾離綰額頭上的碎發撥到耳後,然後牽著她的手往大堂走去。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