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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私下去見姜珕

2024-08-18 19:35:54 作者: 女公子觴
  陽光揮灑在生機盎然的大地上,黛色的房瓦,粉白的院牆,精巧的池塘都布滿了晶瑩的晨輝。

  鍾離綰打開房門,徐徐的秋風迎面拂過,讓她感到異常的舒服。院子一隅,有兩個年輕的身影在互相交纏,她走近一看,是虞絳霓和項籍在過招比武。

  他們身手敏捷,你一招我一式,互不相讓。虞絳霓揮掌打向項籍的胸膛,項籍抬手格擋,一記飛踢踹向虞絳霓的腹部。她張開雙手,輕點腳尖後撤,碩大的衣袖在風中上下翻飛。項籍飛身上前想要繼續發起攻擊,虞絳霓卻看準時機伸手撩起袖子,手臂上露出一個精緻的弩匣,撥動機關,三支小弩箭從匣內同時飛出射向項籍。見項籍躲過,她又發射了一次,項籍快速後退一個利落的後空翻再次躲過了弩箭的射擊。

  比武點到為止,弩匣的威力也試過了,項籍和虞絳霓都收了手。

  鍾離綰向他們走去,卻見虞絳霓把手上的弩匣取了下來,項籍則走到大樹旁用帕子取下了射到樹幹上的小弩箭。

  項籍走了過來,將帕子裡的小弩箭裝進了弩匣里,打趣地說:「呦,小丫頭今天那麼早起床呀,平日裡都要睡到午飯時才起身的。」

  鍾離綰臉上一紅,去拉虞絳霓的衣袖,撒嬌道:「霓姐姐,你看籍哥。」

  「別理他。阿綰,這個給你。」虞絳霓微笑著道,從項籍手裡拿過弩匣遞給了鍾離綰。

  鍾離綰驚訝地看著虞絳霓,接過了弩匣。這是一隻銅匣子,四周雕刻著繁複漂亮的鮮花圖案,拉開銅匣的蓋子,可以看到裡面整齊的排放著六隻精緻的小弩箭,上下兩排各三隻安靜地躺在匣子裡。

  「這是給你防身用的,裝在手臂上,遇到危險時,撥動匣蓋下邊的機關便能射出弩箭。」項籍解釋道。

  這時,贏疏樓走了過來,接過鍾離綰手裡的弩匣,認真地研究了一會。「這弩匣做得很精細,小巧輕便,很適合阿綰。」

  「看來贏兄對機關也頗有研究呀。」項籍打量著贏疏樓,好奇地問。

  「略懂。」贏疏樓小心地替鍾離綰裝上弩匣,扶直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說:「試試,握拳。」鍾離綰點頭,輕輕握拳。他右手握著她的手,動作乾脆利落地撥動機關,三支弩箭霎時飛出,飛快地射向樹幹。

  鍾離綰轉頭仰望贏疏樓,開心地笑了。見一旁還有人在,他識趣地放開愛人,有些僵硬地摸摸鼻子,也笑了。

  項籍走到樹前,拔下弩箭遞給贏疏樓,在他耳邊小聲說:「好好對阿綰。」贏疏樓會意地笑笑。

  項籍牽過虞絳霓的手,不再理會贏疏樓二人,有說有笑地往大門走去。

  柳絮慌慌張張地跑進院子裡,走近看到嬴疏樓也在,她緊張地直搓手。「女公子......」柳絮心虛地看了一眼嬴疏樓,害怕地低下頭,畏畏縮縮地走到鍾離綰面前,附在她的耳邊輕語。

  鍾離綰聽後對著嬴疏樓道:「阿樓,雲劍閣有要緊的事,我先回房了。」說著拉上柳絮就往房裡去。

  嬴疏樓看著鍾離綰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睛,叫了一聲「嬴宣」。嬴宣從房檐上飛下,走到嬴疏樓面前拱手行禮。

  「這幾天派人跟著阿綰,不要讓她發現。」嬴疏樓輕聲地道。

  「諾。」

  房內,鍾離綰看完柳絮遞給她的絹布,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回復姜珕。「醉竹坊。」鍾離綰腦海中突然冒出了清談會前趙夫子給她留下的線索,還有她故意留在姜家的一箱書信。或許這次可以利用姜珕激怒嬴疏樓,讓他亂了陣腳暴露醉竹坊。「雖然冒進,他也未必會上鉤,但還是可以一試的。」鍾離綰心想,便讓柳絮去給姜珕回信。

  翌日,鍾離綰如約來到了素香居與姜珕會面。她與姜珕相對而坐,案几上放滿了樓里的招牌菜。姜珕夾了一塊雞肉放在鍾離綰的碗裡,柔聲道:「阿綰,來嘗嘗這雞。」

  鍾離綰面色平靜如常,疑惑地問:「姜珕,你約我來這裡有何事?」

  「阿綰,原來你我竟是這般的生分。」姜珕自嘲道,後又從袖口掏出一個木盒遞到鍾離綰面前。「這是我特意托人尋來的垂棘珠,夜間可照明。你隨身攜帶,夜裡也能用它視物。」

  鍾離綰拿過盒子打開,裡面確是一顆頂好的垂棘珠。她關上盒子,語氣淡漠地說:「這珠太過貴重,我不能要。」

  姜珕早有預料,但還是滿臉失落,著急道:」阿綰,阿母已將那箱書信之事告知於我,我......我很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待你。如今我只希望能為你做些小事,不求你能原諒我。」


  「不必了,如今你我已無瓜葛,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鍾離綰說完轉身向房門走去。

  姜珕急忙起身追上她,拉起她的衣袖將垂棘珠放在她的手上。「阿綰,這個收下吧。」

  鍾離綰看懂了姜珕的糾纏不清,道:「是否收下它你就不再來糾纏我?」

  姜珕垂下頭不敢看她,只小聲道:「是。」

  「好,那我收下了。小珕,我們各自安好吧。」鍾離綰拿著垂棘珠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姜珕望著離開的鐘離綰,哀嘆自己曾經的傲慢和無情,終究是錯過了一顆火熱的真心。

  贏宣捧著一個木盒子進了贏疏樓的房間,他將木盒放在案几上,作揖道:「公子,回來的人稟報女公子在素香居收了姜珕一顆垂棘珠,還說起了她寫給姜珕的信件。

  贏疏樓默不作聲,只是打開了木盒將裡面的帛書一封一封地拆開。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陰沉,眼裡的怒火在翻滾,「哐當」一聲,大半的帛書和木盒被贏疏樓掃落在地。

  「阿綰!」贏疏樓雙手死死地抓住案幾的邊緣,心中卻在怒吼。

  贏宣眼尖,發現了木盒底部的一片不顯眼的木犢,看了一眼,立馬遞給了贏疏樓。

  「公子。」

  贏疏樓接過木犢,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拿著木犢轉來轉去,似乎在思索衡量著什麼。最後他站起身,將木犢扔給贏宣,留下一句「要是阿綰問起本侯,就說本侯去了妓館。」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諾。」

  一連幾日,贏疏樓都沒有回鍾離府。贏宣都躲著鍾離綰和柳絮,即使遇到說話都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終於到了回咸陽的日子,大家一大早就起身忙碌,虞絳霓準備了許多吳縣的吃食糕點,命贏宣搬上馬車。項籍則是為鍾離綰檢查弩匣的機括。

  「贏宣,阿樓這幾日去了哪裡?」贏宣放下東西入門時還是正面遇上了鍾離綰。

  他眼神飄忽,面露難色,道:「女公子,公子在馬車裡,您去看一眼就明白了。」

  鍾離綰與虞絳霓和項籍道了別,上了馬車就看見贏疏樓喝得爛醉癱在車裡。她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只是選了離他最遠的角落坐下。

  贏疏樓聽到動靜,爬起身,一股腦鑽到鍾離綰的懷裡,頭枕在她的腿上,就這麼躺著,雙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她想要伸手摸摸贏疏樓的頭,卻在他的腮下看見了一個曖昧的紅痕。

  鍾離綰的手顫抖了一下,又收了回來。她面無表情,卻毫無血色,只是狠狠地咬著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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