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就直接認為,烈王殿下是一直在軍營了,可是……這有什麼問題嗎?
接著。
他就看見,鈺王殿下聽完了自己的話之後,臉色明顯地難看了幾分。
程宇:「殿下,您怎麼了?」
蘇沉鴛答應了去睡。
但是她看容子墨明顯不對勁的樣子,所以回了臥室,還是不放心,便又回來了,便也在門口,聽到了容子墨問程宇的話。
容子墨:「沒……沒什麼。」
程宇也是抓抓頭,自言自語地道:「最近大家為什麼都喜歡問我這個?先前我就說了,烈王殿下就在軍營啊……」
容子墨豁然抬眼看向他:「都問你?什麼意思?還有誰問你了?」
程宇:「國舅啊!國舅親自問我,也是與您問的一樣,問我是不是親眼看見烈王了。」
這下。
容子墨的臉色徹底白了。
無緣無故的,舅父不可能這麼問,而且……他還想起來,前段時日在莊園,舅父的種種表現,都十分不對勁。
對方分明就是在迴避自己,但是不肯承認。
難道……
自己該去問問舅父嗎?
眼神兀地落到了程宇腰間的玉佩上,容子墨問道:「這是……」
程宇道:「哦,我看到一塊玉,跟世子生前佩戴的那塊被我洗乾淨的玉很像,所以我就買下了,當是做個紀念。」
說起那塊玉……
容子墨當初始終不敢相信,堂兄會什麼線索都不留給自己。
眼下當問到子焰身上,當一個一個疑點,都指向子焰。
再把玉佩的事情,舊事重提……
他兀地開始回想,如果那塊玉,程宇沒有洗乾淨……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不會是子焰!
可,王影今日死了,兇手另有其人,再回想謝子衍說的所有的話,甚至是……
自己先前一直就覺得,弟弟似乎覬覦媳婦這一點
。
他真的開始慌了,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
以至於內功高強的他,都沒能察覺蘇沉鴛的折返。
甚至有些站不穩。
程宇立刻扶著他,道:「殿下,您到底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容子墨道:「沒事,你先回去!本王去一趟國舅府!」
舅父他,或許是知道了什麼……
他剛要出門。
聶管家就匆匆跑進來了,見到了門外的蘇沉鴛,也愣了一下。
接著開口道:「殿下,王妃,不好了,國舅遇刺了!國舅府的護衛回府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蘇沉鴛:「什麼?!」
容子墨也懵了。
他們匆匆趕到國舅府的時候,只看到長孫銘倒在血泊中,而邊上是蘇沉鴛給對方製作的藥丸。
盯著舅父的屍體,看著摔碎的瓷瓶,還有被人碾成粉末的藥……
蘇沉鴛心下大慟,接著就是腹部猛烈的抽痛,來不及多說,就暈了過去。
容子墨:「王妃!」
……
烈王府。
乘風臉色青灰地跪在容子焰面前,開口道:「殿下,屬下沒用!但是您放心,那個大管家,絕對是沒有活路的,我們都是親眼看見他中箭墜河的!」
容子墨的臉色十分難看:「那你們就不知道,話本子裡頭,但凡遇到這種劇情,人都沒死?
你弟弟乘雲辦事情就辦不好,當初讓容堯和傅雅都活了下來,若是那兩個人一開始就死了,如今什麼麻煩都沒有!
現在你又跟我說,你殺人不成,讓他跳河跑了?如果是王影來辦,絕沒有你們這麼無能!」
偏偏自己去府中殺人,把外頭的事情交給了這些廢物。
乘風也羞愧地
道:「殿下息怒,還請殿下給屬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青鶴也道:「殿下,屬下與無巒一起射的箭,大管家第二箭根本沒避開,箭羽命中了胸口,能活的機率十分渺茫,您就不要生氣了。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盯著長孫府和鈺王府附近的,他就算還有命活著,肯定會去找他們,我們也一定能截殺他!」
容子焰看向他們,寒聲道:「你們記住,如果他真的活著回來說了不該說的,不止本王要死,你們和你們的全家,一個都跑不了!」
眾人:「我們明白!」
容子焰斂眸:「明白就好!本王也該準備,為舅父奔喪了。」
……
鈺王府。
御醫已經確認了,蘇沉鴛悲傷過度,動了胎氣,所以暈過去了,好在她先前吃過不少對孩子好的藥,所以也沒有什麼大礙。
容子墨才勉強放心。
但是他幾乎是面無人色,等聶管家送走了御醫。
他去了書房。
問薛展和長孫府過來的護衛:「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展道:「殿下,是我的錯……我在府上,收到一封信件,是兇手給的。
他說如果我想知道殺死妍妍的兇手是誰,就獨自一個人去來福客棧。
還說我身邊要是帶任何護衛,或者通知任何人,都見不到他!
他還在信件裡面,細細地敘述了,他給妍妍都用過什麼刑罰,讓我是個男人,就過去決一死戰,我氣急了。
所以未曾多想,帶著軟劍,就獨自出門了,我經過的那條巷子,是從我的院子,去那個客棧的必經之路!
然後,我就遇見了一群刺客,沒多久,長孫府的人就來救我了……」
長孫府的護衛也道:「當時有人冒充薛家的人來求援,主君擔心薛大人的安全,便讓大管家帶著我們出來救人。
可後來,大管家在戰鬥中失散了,那些刺客後
來也退走了,等我們反應過來一切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殿下,如此看來,他們是一開始,可能就是衝著主君來的。」
容子墨:「本王明白了。去找大管家的下落,一定要找到他,大管家一定知道什麼!」
護衛:「是!」
薛展:「殿下,此事下官有責任,下官不該那麼衝動。」
容子墨:「你回去吧,你也正逢大慟,無法保持理智,也是人之常情。」
薛展:「那……下官也告退了。」
薛展也很生氣,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成為了兇手再次害人的幫凶。
薛展出去了之後。
容子墨往外走。
走到書房門口,卻沒站穩,扶著門框,坐在了門檻上。
這一坐。
就是一整夜……
等蘇沉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
睜開眼。
她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容子墨,連忙起身道:「殿下,我昨天做噩夢了,我夢到舅父死了,我嚇死了,我們趕緊去一趟國舅府吧,看看舅父怎麼樣了!」
容子墨卻拉住了她的手:「王妃……」
蘇沉鴛頓住。
看著他眼眶紅著,怔怔地問道:「所以……我不是在做夢?」
容子墨抱著她道:「你若是傷心,你就哭出來,你不要憋著!」
蘇沉鴛卻並沒有哭。
而是盯著容子墨,問道:「殿下,我問你,兇手是誰?你有懷疑的人嗎?」
容子墨眼神閃躲:「沒有,本王沒有懷疑的人!」
他這麼一說。
蘇沉鴛被這句話徹底激怒,猛地推開了面前的男人。
憤怒地吼道:「沒有嗎?你真的沒有懷疑的人嗎?你想騙我?你昨天問程宇的話我聽到了!你是真的不懷疑他,還是不敢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