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看到夏文淵的時候,多少有些無語。
自從她從夏文淵手裡接過夏氏後,他就一直在背後做著小動作。
這幾天她一直忙著整頓夏氏,沒時間去理會他。
沒想到,他自己倒是來了。 🄲
她挑眉,「爸,您來做什麼?」
夏文淵往她面前的桌子上掃了一眼,笑道,
「怎麼?一大早就來工作了。」
夏晚星沒有心思跟他扯,挑眉,「您究竟有什麼事。」
她放下手裡的文件,等著他開口。
夏文淵見狀只好放棄了想要跟她聯絡一下感情的想法,坐下說道,
「我想跟你談談。」
夏晚星蹙眉,
「我現在沒空,改天吧。」
她說著就要拿起文件繼續,聽到夏文淵開口,
「你確定?」
「嗯。」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母親當年的事是怎麼樣的?」
夏文淵突然道。
夏晚星頓了一下,抬眸看過去,「您究竟想說什麼。」
夏文淵趁機道,
「晚星,我想說的是,不要相信慕天霖,他始終是個外人,哪有我們父女一條心,不如讓我回來幫你怎麼樣?」
夏晚星聽著這話覺得很可笑,
「你想回來?」
「這公司怎麼說我也管理了這麼多年,總比那個姓慕的強。」夏文淵很是自信地道。
夏晚星原本還不忍心傷害他,此時也忍不住了,她道,
「爸,您口口聲聲說自己的能力要比慕叔叔好,可您知不知道您在公司的時候,公司弄丟了多少有潛力的項目。可您再看慕叔叔,自從有了他的幫助之後,公司又拿到了多少項目,難道您就從不思考嗎?」
夏文淵原本還指望著跟女兒打打感情牌,她能讓自己回來,卻沒想到她一開口竟是將自己變得一文不值。
他有些不高興了。
「思考?我思考什麼,他才入駐夏氏幾天,你以為他真的有那麼大的能力,不過是仗著安家的勢,狐假虎威罷了。」
「那您也要承認,他有那個能力。」
「我不想跟你說這些,你就說你願意不願意吧。」
夏文淵直接逼問道。
「我不願意。」夏晚星才不慣著他。
夏文淵氣得臉色發黑。
「好,那你就不配做我夏文淵的女兒。」
他說完起身就走,卻是想到了什麼,又轉身道,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夏晚星心說後不後悔我不知道,但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她剛要接續工作,手機又響了,是安司墨打來了。
她猶豫了一下接起。
「早餐還合胃口嗎?」
那邊傳來安司墨頗有磁性的聲音。
不知怎麼的,她剛剛明明有些煩躁的,聽到他的聲音後,反而是有些靜下心了。
「還不錯,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
她由衷地說道。
安司墨聽出她的情緒不高,挑眉,「怎麼?有心事。」
夏晚星撫了撫額頭,「沒有。」
安司墨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也沒追問,只道,
「謝就不用了,該告訴我答案了。」
夏晚星想了想,「那你覺得我會去嗎?」
「會。」
「為什麼。」
「因為今晚有好戲看。」
夏晚星嗤笑,「就
憑你這句,我也得過去看看。」
安司墨也是一笑。
「那……晚上見。」
「嗯。」
夏晚星掛了電話,她感覺跟安司墨通完電話後,心裡輕鬆多了。
雖然他們現在的關係挺尷尬的,但她還是得承認,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哪怕只是說說話,也能消除她的疲勞。
只可惜……
夏晚星不覺嘆了口氣。
不過想到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又立刻精神了起來。
不管怎樣,先把那場恩怨了結了。
想到此,她拿出手機給慕天霖發了個微信過去。
「慕叔叔,那件事您準備好了嗎?」
慕天霖看到夏晚星發來的微信時,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那天晚上他跟夏晚星提起安心住院的事情,擔心她會因此缺席安氏慶典。
夏晚星卻讓他放心,她會有辦法。
而早上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夏晚星的電話,讓他去醫院看看安心。
慕天霖原本是不想去的,他雖然跟安心是夫妻,但這些年來,卻一點感情都沒有生出來,反而是因為安心的霸道蠻橫不講理而連最後的一點羈絆也磨光了。
他現在跟安心可以說是一點感情也沒有,甚至因為莫雪鳶的事情,連各不相干的陌生人都做不到。
更像是仇家。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又怎麼肯去醫院看她。
只是這是夏晚星讓他去的,他這才不得不去。
車子停在醫院停車場的時候,他給夏晚星回了一個微信過去,告訴她自己已經到醫院了。
慕天霖收起手機往醫院走。
他很快就找到了安心所在的病房,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病房門前竟站著兩個保鏢似的男人。
他進去的時候就被保鏢攔住了。
慕天霖不覺嗤笑,連住個院都要帶上保鏢,不愧是安心。
他道,「我是她丈夫,能進去嗎?」
那兩名保鏢愣了一下,確認後才放了行。
慕天霖進到病房的時候,安心正在裡面吵鬧著,遠遠地就聽到了她砸東西的聲音。
「啪……」
一個白色的陶瓷杯碎在他的腳邊。
慕天霖皺了皺眉,從碎片上跨過。
「生病還發這麼大的脾氣。」
安心看到他來愣了一下,隨即心中一喜,連忙整理好自己,說道,「你怎麼來了。」
在慕天霖面前,她還是很注意形象的。
只是慕天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或者說安心在他的心裡早就沒有形象了。
「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他將手裡的鮮花放下。
安心卻是在看到那束鮮花後,瞬間就冷臉了,她最討厭百合了,他不知道嗎?
「誰說我病了,我好得很。」
她突然換作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慕天霖蹙眉,他也不指望她能說出什麼好話。
他道,「既然病了就好好養著,別再亂扔東西了,免得傷到自己。」
安心聽到這話微微一愣,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或許太久沒有聽到他關心的話語,安心的心中泛起一抹柔軟,就連剛剛的那抹不開心也消散了。
她忽然很想確定一下。
「你這是在關心我?
」
她故意問。
慕天霖,「如果你覺得就是吧。」
他不否認。
安心心裡很是受用,甚至還有一種吃了蜜般的感覺。
不過,瞥見那束百合,她心情立馬又不好了,朝著他傲嬌地道, .🅆.🄲
「既然這樣,那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今晚的宴會,我想參加。」
安心說道。
慕天霖一怔,「你想參加還需要我幫忙。」
「我出不去。」
慕天霖一愣。
「你也看到了,外面有人看著,我連這扇門都出不去。」
安心很沒面子地說道。
慕天霖若有所思。
難道這才是夏晚星讓他來醫院的原因?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他問。
「幫我引開那兩個。」
安心說道。
慕天霖頓了頓,點頭,「好。」
他說到做到,引開了那兩名保鏢。
安心如願脫身。
而就在安心從醫院脫身的時候,夏晚星也從公司出發了。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晚禮服,氣質高雅,一進會場就引起了全場的關注。
也包括早已等在那裡的安司墨。
看到她從人群中款款走來的時候,安司墨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能隨意撥亂他的心跳,恐怕也只有夏晚星了。
今晚的她美得如同一隻高貴的黑天鵝,所有美麗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她。
夏晚星也看到了安司墨,迎上他看過來的目光時,她朝著他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了,顯然沒有要去他身邊的意思。
安司墨明白,她這是在故意跟自己撇清關係。
從她拿下夏氏火速在商圈打開知名度後,她就一直在跟自己撇清關係。
但有些關係,不是她說撇清就能撇得清的。
就比如說,她是他安司墨老婆的這件事,只要他們一天沒有離婚,就一天撇清不了。
就算她將自己從安家摘得乾乾淨淨,一絲一毫都不帶走,卻仍是無法摘掉她安太太的桂冠。
這一點安司墨知道,夏晚星自然也知道。
所以在這樣一個萬眾矚目的場合,她是絕不會允許自己靠近他的。
但顯然,安司墨不這麼想,她要避開他,而他卻偏要靠近。
於是,在她出現在人群里的時候,他就主動走了過去。
夏晚星發現他在往自己這邊走,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理會轉身逃,只是,她始終還是快不過他的大長腿,直接被他攔住了去路。
「怎麼?看到我就跑,我是洪水猛獸嗎?」
安司墨攔在她面前別有意味地道。
夏晚星很是無語,他明明知道自己今晚不想跟他有瓜葛,卻還是要找來,這不是存心的嗎?
她沒好氣地道,「安總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夏晚星也不管著他,該懟就懟。
安司墨知道她生氣了,湊近說道,「別生氣,一會要被人看熱鬧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夏晚星才發現此時周圍的賓客都在往他們這邊看。
她又羞又惱。
他究竟知不知道,她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跟他撇清關係,就這麼被他破壞了。
「你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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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道。
安司墨卻是不給她退後的機會,也跟著向前一步,道,「別緊張,宴會這麼多人,不近一點怎麼說話。況且我們是夫妻,怕什麼。」
夏晚星「……」
「好了,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今晚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沒空跟他胡扯。
安司墨看出她的不耐,挑眉,「是誰白天還在電話里說要謝謝我,晚上就變了,女人的話果然不可信。」
夏晚星不吃他這一套,說道,「既然你知道不可信還期望什麼。」
「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走吧,一會慶典要開始了,帶你做個好位置。」
他說著就要拉著她往座位前走,卻被夏晚星掙開了。
「我自己會走。」
安司墨也沒勉強,兩人一起走著。
安氏的慶典活動和宴會場地是分開的,雖然同在雲城酒店,卻並沒有在一起。
慶典活動的現場被安排在了酒店最大的禮堂里。
夏晚星和安司墨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夏晚星進去的時候,遠遠望去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安心和慕天霖,兩人很顯然是一起來的,連座位都安排在了一起。
夏晚星看到安心就知道慕天霖送的那束花起了作用。
那束百合是母親最喜歡的話,安心作為閨蜜不會不知道,她讓慕天霖帶著百合過去,為的就是刺激安心,保證她今天一定會來現場。
事情顯然如她料定的那樣,安心果然來了。
不過她也注意到慕天霖的身旁還空著兩個位置,想必就是安司墨要帶她過去的。
但夏晚星卻不願坐在第一排,一旦她接受了那個位置,就在向眾人宣布她是安太太。
可她今天不想做安太太。
於是在安司墨要拉著她過去的時候被她拒絕了。
「請尊重我的選擇。」
她朝著安司墨點了點頭,隨即朝著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走去。
安司墨沒有過去阻攔她,對於他來說,夏晚星坐那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現場就好。
他收回視線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等各賓客一一落座後,慶典活動就正式開始了。
夏晚星坐在那裡,望著舞台上的歡歌熱舞。
她如今想的是,此時的歌舞多熱鬧,不久後的故事就有多精彩。
她巴不得現場的氣氛再被推高。
而事實也如她所願,當娛樂圈人氣最高的流量女星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直接將現場的氛圍拉到最高。
前方第一排的看台上,安氏的所有股東坐成了一排。
安於懷坐在最中心的位置,顯示著他安氏掌權人的身份,今晚最有面子的應該就是他了。
畢竟這是安氏集團成立五十年的慶典。
原本他才是最高興的那個。
然而今晚的安於懷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確切的說在安心出現之前,他還是很開心的。
只是,他沒料到的是,他安排了人看著安心,卻被她逃跑了。
不僅如此還跑到了現場,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只能任由她留下。
只是安於懷的心卻始終是吊著的。
「安心,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千萬要穩住自己的情緒,知道嗎?」臨上台前,安於懷朝著她叮囑道。
安心無語,她不知道哥哥究竟在防著她什麼,她不耐煩地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