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風掠過叢林，捲起枯葉，在湖面上打著卷。
平靜的兩人，平靜的天地。
兩人都沒有動。
平靜的看著對方，兩人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先發制人？對於絕世高手而言根本不存在，誰先出手，就意味著誰先暴露破綻，高手對決，也許那一瞬間，可以忽略不計的破綻，就能造成失敗。
「獨孤九劍，能破掉所有的攻擊，劍法掌法刀法內功，還有玄之又玄的無招勝有招，的確有些難辦。」
風清揚也看著無夜，心中又是另一番天地：「短暫交鋒，他應該以內力加上極快極強的攻擊方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必須瞬間把握出他出招的那一刻破綻，不然就算發現破綻，也無暇把握住。」
兩人都在等。
等對方先出手，或者等對方先忍不住，一個眨眼，也許就是攻擊的開始。
風停了！
一炷香過去了，兩柱香過去了
「如此年少卻擁有如此力量，應當擁有氣吞山河的霸氣，居然能沉住氣。」越久，風清揚越驚訝，他依舊看破世間一切，在古稀之年才看破這一切，才擁有這份淡然。
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是如此。
面色毫無半點煩躁。
「再這樣下去，三天三夜可就過去了。」
無夜輕聲道，以兩人的實力，平靜的戰三天三夜，根本沒有問題。
「那」
「還是我先出招吧。」
無夜劍鋒划過湖面，平靜的湖面瞬間波濤洶湧，一道巨大的水浪向風清揚拍打而去。
搖晃的湖面，根本無法站人。
「哦？」
水波不停的湖面，風清揚如漂浮在水面上的落葉，外界風雨吹打不了他，望著鋪蓋天地的水浪，兩指並列成劍，一划而過，一道無行的劍氣，劈開水浪。
「刷！」
水浪從風清揚兩側拍打過去的時候，一道人影站在他的身後。
「嗤！」
刺來的劍鋒，被風清揚反手劍鋒一擋：「好快，剛才是跟隨水浪而來嗎？在後面，看不見，自然就看不見他的破綻了？戰鬥經驗極其豐富。」
一瞬間，無夜在風清揚心中再加數成。
當內力達到先天高手這一級別，先天高手的對決，內力高點低點已經不重要，都是無窮無盡最純正的內力，先天高手的對決，更在乎境界。
「嗤！」
兩人身外震飛水浪，拍打出去那一刻。
無夜眼前的風清揚消失了。出現在數十米之外水浪之下。
「你總不能永遠被動防守吧？雖然無招勝有招的境界的確高深，但如果我也不出招，我們永遠分不出勝負。」無夜劍鋒指向風清揚。
直線連接兩人的水面，被劍氣切開。
風清揚同樣劍鋒一抖，劍尖刺在凌厲的劍氣之上，一轉！絞碎劍氣。
「接下來，我要用上我最快的速度，最快的力量，那麼看你能否跟得上我的節奏，能否看破我的破綻。」
無夜瞬身氣勢轟然爆發。
可不是剛才在華山派所使用的那般，比之前高出數個等級。
在華山派，最後時刻，雖然暴動了十成的內力，但是體質力量速度等這些完全沒有什麼表現，只有這一切綜合力量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強。
刷！
水面升起巨大的直線水浪，水浪瞬間衝到風清揚前方，凌冽的劍鋒劈砍過去。
「簡單的力劈華山，沒有什麼招式可言，處處都是破綻。」
獨孤九劍講究的基本其實就是速度，速度的判斷和速度的出手。在敵人出手的一剎那察覺敵人的破綻，然後在敵人來不及變招的情況下速度的制敵。
以風清揚的實力，江湖九成以上的強者，根本沒資格讓他用劍。
岳不群這一等級的人物，面對風清揚出招的那一刻，就已經敗了，毫無懸念。
而江湖上，任何武功招式，都力求完美，可沒有真正的完美，再完美的招式與武功，都會有破綻，只是這個破綻很小而且一觸即逝，很難被人發現。
江湖人為了讓自己的招式破綻消失，通常會窮其一生。
「別人都是力求沒有破綻，居然處處是破綻，那麼就沒有破綻了？」在風清揚眼中，這不是簡單的劈砍。
而是劍法大成的一招，大巧不工。
「雖處處是破綻，可無論攻擊哪一處，都會承受所有的力量。」
腳尖一點，飄然的向後飛去，選擇躲過這一招。
劈砍而來的劍尖輕輕觸碰水面，然後提起。水面紋絲不動。
「那樣的力量，劈開水面輕而易舉，卻能做到不殃及水面一分一毫，對力道的把握達到驚人的地步。」
風清揚剛剛感嘆完畢之時，一道弧形的水浪瞬間衝到他的面前，水浪之前千劫，劍鋒橫掃而出。
「刷！」
再次被躲避過去了。
「你要一直躲嗎？你的劍法可不是太極劍，就算是太極劍也沒有一直躲的劍招，而是借力打力，你這是避其鋒芒嗎？」無夜看著風清揚說道。
後者一笑：「這幾招太過於鋒利，避其鋒芒才是上策。」
「那可怕你避不了。」
咻！
無夜的速度再次提升。
「好快。」
「再躲躲試試？」站在風清揚面前，劍尖已經在他眼前，他急忙向後飛去，但劍尖始終在他眼前，未曾有過半點拉開，而且還在拉近。
「速度比我快？」
面積上千米的湖面，禁不起兩人數秒的衝刺。
已經衝破湖面衝進森林中。
「那麼」
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