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舉止甚為好奇,女子素腕皓如玉雪,輕輕提至凜的鼻端,一臉狐疑之色,「竟有實感?此等莫非乃靈機秘術所現?」
輝夜微撩髮絲,一時辨不清真實夢境,晃動首顱,便欲探向凜身處要害之地。
「呀呵呀呵呀呵!」
凜覺察危機陡然自榻躍起,拍開輝夜之手,掩護之處,面色悲憤:「你...你這妖媚女子!手機已被取走,怎又能使出這般手段來?哎喲,方才裝睡豈不做得逼真?你以為妾身是陷入痴戀而智力下落之單純姑娘乎?」
輝夜狡黠地搖了搖手指:「你手機中每一款夫君的遊戲,吾都悉數遊玩過。有何手段能逃過妾身之眼?嗯,適才裝睡的模樣不是演得挺像嗎?你當妾身真如稚齡少女般容易被騙了?」
「...該死的懶蟲竟然玩我於股掌間。汝亦貴族千金,作出這般舉止豈不有失公主尊嚴,更別提女性體面都拋諸腦後了嗎?!」
「嘿,此等微末之事哪及欣賞你小受之神色有趣。何況,爾豈不是曾說未來之時將被妾身強取乎?強求已成事實,尚在意那小小機具作甚?」
「......」
凜一時啞言,說不出半個字。離去時的輝夜與眼前之她相去八九不離十,此刻她已然完全轉變成一淫糜慵懶的少女,世事演變之迅疾使人驚駭。凜憤恨之火熊熊燃起,欲將其壓在被褥之上懲罰一番,不料輝夜徑直投入其懷,便只好暫釋惡意,環抱著輝夜,二人默而不言。
相擁如此,約摸過了一個時辰有餘,凜不知被輝夜披散的髮絲弄得多打了幾個噴嚏,終開口略帶無奈:「咳...此般不感燥熱麼?」
「咦?妾身原以為是夫君不忍放手故予善意罷了。」
輝夜聞言,隨手推他一把,揉肩輕責,立起身舒展四肢。
「吾之意恰如公主所思矣。」
傻鴛鴦一番互相揶揄,空氣中頓時湧起微妙的沉悶。話太多,凜在心中稍做整理,挑出要點訴說。「臨行前言辭鑿鑿,日照之時勿玩遊戲,勿沉迷以免傷身,告知多少回矣?說吧,充電器、學習設備已毀了多少?」
輝夜坦然從他衣兜內取出手機,滿不在乎:「既是最後一物矣,又何須掛懷。況且何須驚訝,遊戲不過寥寥幾款,難不成讓妾身重複數百遍?厭倦之日捨棄與損耗有何區別。然,此兩款亦將作廢。再遲些許,妾身便至娘家覓工匠去了。」
凜瞥了她一眼,啟動想念許久的MC,蹙起眉頭:「喂!你這菜鳥又動了妾身存檔,說吧,此處又為哪般俗女築的家院?」
「汝言語甚是不通啊......」
凜疑惑地貼近身旁一看,「吾緊跟於你的永琳之後建置而已。」
「然而...然而,妾身的竹林何在!那些竹林,竹子呢?竹林不在焉可謂永琳!你是痴兒耶!」
輝夜激動扯亂秀發展開攻勢,欲咬凜,被他眼快手捷撥開:「臭宅真是一點常理不通,羞恥不堪,這便是甘蔗林,哪有竹林一說!連這也分不清,還是不要回去做什麼公主罷,月都容不了如此愚者,汝母恐怕也為神恥矣。」
「甘...甘蔗......」
輝夜瞪視茫然片刻,覆面,料想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抬頭面對他,並會成為笑柄,久矣。「難怪看那『竹林』短小,當成了幼筍矣......」
「咳,因無竹子,故以甘蔗替代,吾之甘蔗何在?」
「糖紙用途諸多,罷了罷了,吾已重新劃出竹林規劃,待連上網便為汝下載MOD,重植竹林。」
「嘁...這還罷了。」
輝夜轉移話題,繼續遊戲,凜再次躺入被窩之中,「竹取奇譚進展如何?」
「如此稱妾身當下之事總覺得奇異,也罷。死者的事便不說罷,那老兒逞能掏鳥巢,哀哉,大伴旅人,自家怯懦無力尚可,誣陷妾身則不可,皆屑小之輩耳。」
「提起此事,上次你提及要得到五件珍寶之一方能娶你,可是真言?」
輝夜本沉浸二人世界享受,聞他詢問,視線自手機移開,奇怪打量床中之凜:「問此為何事?」
「那娶你豈非要尋珍寶?可否通融一二?」
「穢念頻發的色鬼,未跨正門即念後門,呵,甚惡!」
「其實是汝心穢不穢!」
「哼,妾身言出如山,既雲鬚珍寶,便是必得,只是念你養妾身為食,容留遊玩,姑且通融,以你之手機換取珍寶!否則終生役牛服馬,將妾名刺於頸背,不得納妾開後院!」
凜靜默不言,片刻後認真問道:「若為己所得何如?」
「呵呵,如何可能,世間五件寶物皆無重複,如今連妾身亦尋無可覓,何況他人。」
「若是覓到第二件呢?」
輝夜無趣地擺手,「果能找得,妾身為汝妾,可莫作偽冒之物欺騙吾。哎,還是勸你莫做痴夢了吧。」
「那便不必為妾了,吾羽翼不分大與小。」
言猶在耳,凜即感不妙,急欲自被中掙脫,果然下一刻輝夜便擲手機擊向他頭顱,旋即撲來猛攻。
「妾身誓將爾這蠢貨噬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