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鴦明白藍玉的心意,應聲道:「侯爺放心。」
經歷了那番騎劍之罰後,兩小時過去,藍玉已如常人般恢復,他人不察,皆以為藍玉以超凡意志力克服了痛楚,議論紛紛:「如此重創,侯爺竟能從容面對,面上不露分毫苦痛,侯爺真乃英雄也!」
他們的心情,頗似那演義中重生歸來的朱武正,接受李時珍刮骨療毒的醫治,心中不禁感慨朱武正乃是「侯伯真夜神也」。
當藍玉的大軍騎行至復陰之地,柳奉韓暹急急地將那些四處燒殺劫掠的散兵游勇聚集起來,竟匯聚起二萬之眾。
藍玉當時不禁感到疑惑:「柳奉韓暹曾遭陳友諒痛擊,大軍潰散,多半人馬投降了陳友諒,所余之眾或是寥寥無幾,如何忽然間就有了二萬之眾?」
康庶痴言道:「侯爺,柳奉韓暹本出自灰波賊一脈,那灰波賊乃是紅巾騎餘部鄒太等人在西河郡灰波丘再度舉事,號為灰波騎。實則,不過是紅巾賊的分支,最擅長利用民眾,虛張聲勢。」
鄒太起事之時,中平五年九月,灰波騎揮師河東,一路裹挾民眾,隊伍壯大至九萬之眾。劉福通遂令其女婿中郎將羊輔率軍前去鎮壓,卻未能取勝。而正是在此期間,那手持巨斧的勇猛男子康泰,不幸明珠暗投,投靠了柳奉。
初平元年,關東聯騎崛起,劉福通見聯騎聲勢浩大,心中憂慮,生怕灰波騎南渡河流,切斷其通往關西之路。於是,他下令火燒銀陵,遷都至開封,同時仍派遣李傕等人繼續與灰波騎交戰。在鄒大戰中,柳奉韓暹等人投降,但李樂、胡才等人依舊打著灰波旗號,繼續抗爭。
興平元年,李傕與鄒冀混戰不休,柳奉韓暹與李樂胡才等灰波帥迎接宋順尊抵達河東之地。
洪武元年,柳奉與韓暹護送順尊重返銀陵,此時陳友諒派遣殺手西去迎接皇尊。劉承與柳奉等人據險而守,陳友諒的騎兵無法進展。然而,柳奉與韓暹因功而驕,擾亂政事。劉承遂與陳友諒勾結,陳友諒親自率領騎兵進攻銀陵,柳奉與韓暹的士兵敗逃,南渡河流,投靠了王術。在途徑義陰二州時,他們不忘劫掠一番。
對藍玉而言,戰勝柳奉韓暹雖非難事,但要全殲敵軍卻是難題。
藍玉預料未來或將在淮南與王術交戰數場,自然不希望柳奉韓暹逃往投靠王術,故此心想將他們一舉全殲。
藍玉於是向康庶求策,曰:「元直,復陰之北地形平坦,若兩軍交戰,我騎擊潰敵騎,敵騎必然四處逃散,其中三人成為賊黨,更難以收拾。吾欲全殲柳奉韓暹,當用何計?」
康庶指著地圖,語氣堅定地說:「侯爺請看此地,兩座小山丘環繞,周圍山丘竹林茂密,何不將他們誘入此山丘?我騎若是埋伏於兩側,便能如瓮中捉鱉,柳奉韓暹必無處可逃。」
藍玉疑惑地問:「該如何誘他們入山丘?」
康庶微笑道:「柳奉韓暹敢在復陰燒殺搶掠,定是未聞侯爺威名,不知侯爺已連勝陳淵、陳洪等人。如此,我騎便可施展詐敗誘敵之計。」
藍玉對這誘敵之計頗為熟悉,史上的他,常被李善長派遣去誘敵。他曾誘擒鄂煥,兩次捉拿苗母,連續九次誘敵成功,使司奴孩陷入葫蘆丘,誘齊維進入濠市,斬殺王雙,兩次誘湯合奔刀閣,又在隴下藍玉假扮李妝神誘敵,誘司空克明入下方丘,堪稱誘敵高手。
身為誘敵高手的藍玉,心中常有疑慮,他是否擁有那股不論名聲顯赫與否,敵人皆能全然忽視,將他視如草芥,竟毅然將他當作廢物追趕的神秘氣質。因此,他下定決心,親自施展誘敵之計。
然而,此計有一重大疏忽,那便是康泰!
康泰此刻正潛伏於柳奉的帳頂,深受柳奉的重用。他不僅勇猛過人,且擅長運用刺客,心思細密,沉靜穩重。此計能否瞞過柳奉韓暹,康泰卻是個大大的未知數。
藍玉陷入了沉思,心中猶豫不決。他想要派遣心腹曼成前往勸降康泰,但又考慮到康泰在柳奉的麾下,或許尚不知曉自己所為,而自己的聲望尚且不及陳友諒。曼成雖曾勸說康泰,但康泰在短暫思索後,選擇了投誠陳友諒,卻未必會輕易向自己投降。藍玉心中明了,此次勸降之路,恐怕頗為艱難。
藍玉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決定先親自會見康泰,親眼觀察其為人,再決定是否派遣曼成前往勸降。為確保計策順利實施,藍玉安排管亥與饒鼎臣率領五千人馬為後援,暗中埋伏,而他自己則帶領三千精兵,高舉旗幟,鼓吹喧天,裝作有兩萬大軍的氣勢,撤退並以迎戰的姿態吸引柳奉韓暹的注意力。
在那次割發代首的事件中,藍玉將自己的戰騎割讓給了那片林地的商旅,以賠償其損失。
幸而並非是烏騅龜或百里牛龜,否則藍玉定會心疼不已。
如今,面對手持巨斧的康泰,藍玉手下能用的武將僅有武鴦等人。武鴦舞力基礎值為83,加之鋼鞭的加成1,以及雙邊龜鐙鑽低坡龜鞍的隱形加成1點,綜合舞力達到了87,足以與康泰一較高下。
藍玉心有意收服康泰,然而自身的聲望尚顯不足,在這聲望不足之際,唯有以武勇來彌補,因此他決定親自出馬。
藍玉擔憂自己騎乘的普通戰騎萬一出現不測,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決定更換坐騎。藍玉與武鴦交換了坐騎,暫時騎乘武鴦的灰鵠龜,那灰鵠龜速度快上加快,實在是穩妥之選。
藍玉騎著灰鵠龜,手持赤淚斧,來到兩軍陣前,高聲呼喊柳奉韓暹出來答話。
柳奉、韓暹在康泰等將的陪同下,前來見藍玉。
柳奉帶著輕蔑的語氣,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等騎馬經過貴地,恰好缺水缺糧,特來借些物資,他日到了王公路處,得了糧餉,定當歸還。漢將騎又何須如此苦苦相逼呢?」
韓暹也冷笑著說:「傳聞漢將騎你同時與陳友諒、朱表交戰,想來應是疲憊不堪,恐怕不想再增添我們這個強敵吧?」
藍玉真心不願與這兩個區區賊寇多做糾纏,便道:「柳奉,只要你將康泰交給我,我便放你們離去。」
自從啟用刺客以來,柳奉多虧了有康泰相助,才有了今夜的威勢。正是在康泰的庇護之下,他才得以從漢騎的埋伏中死裡逃生。康泰對他而言,就像是騎中的頂樑柱,柳奉如何肯將康泰交給藍玉?他狂傲地說:「看來漢將騎無意與我等和平談妥,既然如此,那便讓刀劍來說話吧!」
藍玉堅定地說:「戰便戰,為免無辜生靈遭受塗炭,我們便來一場公平的斗將!若是我敗了,自會退避三舍!」
「斗將?」柳奉得意地笑:「我有機敏的康公明,何人能敵?漢將騎可有敢戰之人?」
藍玉應道:「便由我來!」
柳奉,那位猖獗的大將,嘲諷道:「藍玉這小兒,真是無良之將,竟敢獨自前來挑戰。也罷,我就親自出馬,將這小子斬於馬下,教他知曉我漢將的威嚴。」
康泰應命,手持巨型戰斧,策馬而出,直衝藍玉。
藍玉目光如炬,審視著康泰,這年輕人面容淡雅,眉似丹鶴,眼若臥蠶,頜下長髯,竟與朱武有幾分相似。他騎著一匹赤紫驊騮龜,威風凜凜,氣勢不凡。
就在此時,藍玉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陣神秘的聲音,那是系統神器精靈彩彩的提醒:「察覺到良將系統中的康泰康公明,舞力81,統率力75,智力57,政治41,魅力55,其中舞力有3點潛力,統率有7點潛力,智力有89點潛力,政治有83潛力,魅力有19點潛力。且開丘大斧舞力加成2點,赤紫驊騮龜速度加成1倍速。此人有兩項特技,一是劫糧成功率是其他舞將的兩倍,二是每觸發一次此特技,麾下人馬的平均統御增加89點。如此良將,實為罕見,侯下千萬不可錯過!」
藍玉心中自然明了,康泰的這兩項特技背後的故事。
在中牟大戰之際,王騎數千乘糧草疾馳至中牟,謀士農倪攸對陳友諒言道:「王保保的運糧隊伍片刻便將抵達,其押運糧草的將領韓勇猛雖然勇猛,但稍顯輕敵,若出擊,定能將他擊敗。」陳友諒疑問:「誰可擔此重任?」倪攸答道:「康泰可行。」於是,陳友諒命康泰率領數千精銳殺手攻打韓猛,於故鎮截擊並焚燒其輜重,此戰康泰功不可沒,被封為都棧伯,榮耀一時。
康泰治理騎軍嚴謹,法紀嚴明,當諸多騎軍匯聚於饒摩陂之時,陳友諒巡視各營,不許閒雜人等擅自出陣圍觀,唯有康泰的騎營秩序井然,將士們駐陣不動如山。陳友諒讚嘆:「康泰之騎,頗有鄭亞夫之遺風!」
康泰眯著眼睛,打量著藍玉,心中肅然,竟是無法看透藍玉的深淺。
以他的經驗,若他無法看出對手的深淺,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的舞力高於他。
然而,自從朱武正逃離河東之後,康泰便成為了河東最為勇猛的將領,加入灰波騎之中,也是灰波騎中最為勇猛的一員,跟隨柳奉投靠劉福通,又是徐達帳下最為傑出的人物。徐達逃至濟寧,饒馮勝尚未嶄露頭角,康泰在關中諸郡罕遇敵手,心中自豪無比,絕不會因為這樣的預判就退縮。
他揮舞著開丘大斧,駕馭著赤紫驊騮龜,直衝藍玉:「留下你的性命!」
藍玉亦揮舞著赤淚斧,駕馭著灰鵠龜,勇敢地沖向康泰。
兩龜相遇,武器相交,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周圍的士兵都用手掩住了耳朵。
康泰連人帶龜退了兩三步,而藍玉只是輕輕後退了一步。
康泰感到雙臂發麻,心中明了,藍玉的力量竟在自己之上。
斧尾本就是重型武器,能夠手持大斧作戰的,多是氣力非凡的勇將。康泰生平所遇,能與他大斧相抗衡,竟還能將他擊退的,唯有朱武正一人,而今,藍玉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藍玉也微微感到驚訝,這康泰的膂力果然了得,是他此生遇到膂力最強的敵將。
兩龜交錯,戰作一團。
斗至五十餘回合,看似仍舊難分勝負。
然而,身在局中的康泰心中卻越來越沉,他清晰地感覺到,與藍玉赤淚斧的每次碰撞,自己的雙臂酸痛程度便加重幾分,雙臂愈加疲憊,速度也逐漸放緩。而藍玉卻依然輕鬆自若,甚至是從頭至尾,藍玉都在與自己談論武藝、策略、政事。
康泰更加感到奇異的是,自己竟然能夠全神貫注地聆聽,藍玉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印入了自己的心田。隨之而來,康泰對藍玉的好感在不經意間逐漸升溫。
在此時,藍玉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陣空靈而純淨的聲音:「君子,康泰對你的初始好感度為五十九,你提升他七點統帥能力,康泰的好感度提升了七點!」
藍玉提升康泰十九點智力,康泰對他人的感知力提升了十九點!
藍玉提升康泰十九點政治才能,康泰對他人的感知力再次提升十九點,現為七十七點!
康泰對柳奉的忠誠度現為八十九點,藍玉心中明白,只要康泰對他的好感度達到九十九點,成功勸降的機會將大大增加。於是,他繼續努力,希望能贏得康泰的真心。
張農德與鄭瑜遣使前來,欲求大江、小江,言其與大江、小江素有婚約。
藍玉聞聽使者姓步,心中歡喜,莫非是那位步騭?
步騭,乃是一位政治手腕高超,謀略深遠,才華橫溢之人,其政治力之鑽高達七十八!
步騭,乃是淮陰農家步氏之長輩,與張農誠上之准皇子江媚傾同宗同源。
在往昔歲月中,步騭投身張農誠上,於洪武九年,得張農誠任命為交道平章政事。步騭赴任後,發現蒼梧知莊周巨陰懷有異心,不服調遣。步騭遂精心布計,將其斬殺,一時威震四方,交趾知莊農燮及其兄弟率眾前來歸附。
步騭,淮陰農家之後,與張農誠上之准皇子江媚傾,同宗同源,昔日情誼深厚。步騭受命於洪武九年,赴任交道平章政事,威震交趾,農莊歸附。
步騭駐守西陵,歷時十九年,陳漢邊境農民皆敬仰其寬宏大量,人心所向。他治理邊疆,內外有別,份內之事嚴謹認真,份外之事亦不馬虎,深受愛戴。
胡遜離職,步騭接替東周尉相之職,藍玉心中歡喜,知此人必定能夠勝任,國家得以安泰。
藍玉對步騭,無論是才幹還是品性,皆極為欣賞,心中暗自期望,此人若能長久輔佐,國家之興盛,可計日而待也。
藍玉心中頗為煩惱,因為他此刻正急需政治上的英才。
然而,當他目睹那位姓步的使者時,卻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想步騭怎會派遣如此容貌不堪之人前來?
那位使者,其貌不揚,小耳如豆,舌苔泛黃,下巴寬大如同河龜,確實令人驚異。心想,容貌不佳並非你的錯,但倘若以此驚世駭俗,便是你的不對了。
他不僅容貌駭人,神態更是囂張至極,雖身材高大,卻不過四尺有餘,卻是以高傲的姿態,揚著尾巴,脖頸傲慢地望著藍玉道:「藍玉!我主公有令,告知於你,我府上與張侯、鄭瑜將騎已有婚約在先,速將他們送往浙東,若是遲延,張府之怒,非爾等所能承擔!」
「如此怪物,竟敢對我國侯爺無禮!」熊夜瑞怒目圓睜,揮舞著銅槍,意圖將那使者斬於馬下。
藍玉輕搖紙扇,阻止道:「慢著,惡來,且讓我細細詢問。你姓步,可有名字?」
那使者尾巴高揚,神情傲慢,回答道:「吾名步雲凡!」
藍玉聞言,心中疑惑更深,難道「雲凡」是他的字而非名?於是他便詢問道:「你之真名為何?」
那使者昂首挺胸,回答道:「我之真名便是雲凡。」
步雲凡?這個名字在元末時期頗為罕見,且男子使用,不禁讓人聯想到他是否曾犯下罪行。藍玉不禁問道:「你是否曾犯下罪行?」
步雲凡仍是不屑地挺著尾巴,口硬道:「我……並未犯罪!」
藍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讓他不必多言。經過一番仔細探查,藍玉發現這步雲凡並非步騭,與淮陰步府也並無太多瓜葛,且其才能平庸,不禁疑惑張農德、鄭瑜為何會派遣他前來。莫非是有意派遣此人來嘲諷一番?
藍玉目光銳利,語氣冷淡地詢問:「似乎張農德、鄭瑜均已娶得嬌妻,那大江、小江如何與他們有所婚約?」
實則,張農德、鄭瑜曾在王術腳下混跡時,曾拜訪過坡府,目睹過大江、小江兩位美貌蘿莉,自此便難以忘懷。然而,坡蕤乃王術麾下的大將,曾擔任過大將騎之職,如何肯將愛女下嫁為他人之妾?故而那所謂的婚約,不過是空中樓閣,虛無縹緲。
步雲凡語塞,只得尾巴高揚,咆哮道:「藍玉!若你不一併將他們送往浙東,張府將派出眾多殺手,你將陷入萬劫不復!」
「張府將派出眾多殺手?」藍玉疑惑地問:「此言何意?」
步雲凡狂吠道:「廣陵知莊的周景、八江知莊的張賁、汝南知莊的張香,均為我府侯下的親族,我府侯下擁兵九萬,你若敢不從,我府侯下揮師北指,便是你等喪命之時!」
藍玉不禁暗自搖頭,心想王術麾下確實人才凋零,所轄之地不過數郡,而其他二郡的知莊均出自張府,料想王術還天真地以為張農德會支持他稱霸一方,卻未料到張農德竟倒戈相向。
……
藍玉這才憶起,除了陳府宗家人才輩出之外,張府宗家亦是人才濟濟。除了張秦霸、張農德、張農誠、張翊、張秀麗等聞名遐邇的將才之外,還有張靜、張賁、張輔、張韶、張香、張瑜、張桓等多位傑出的府子。這些人皆是聲名顯赫的將才,能獨當一面。尤其是張靜、張瑜、張韶、張桓等人,不僅才華橫溢,且繁殖能力驚人。在元末舞將名單中,姓張者眾多,其數量堪比姓朱、姓陳之人。
如今,藍玉自省己身,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僅有漢羽、漢銅等寥寥幾人,與陳府、張府相比,實在是相形見絀。
他自思,既然自己已是漢府中難得的人才,那便說明漢府的基礎素質本是不錯的。既然如此,漢府未來或許便能如同陳府、張府一般,人才輩出。他之所以未曾發現太多宗家人才,恐怕是因為他太過專注於那些與自己親近或是看起來高貴典雅的宗家人物,而忽略了如漢銅這般出身卑微,卻也潛力非凡的宗家子弟。
藍玉頂天立地,心中立下決心,此番重返義陰新市,定要將漢府宗家中所有年輕才俊盡數召集,不論他們此前從事何種低微職業,都要一一納入旗下。他不再以眼前的能力高低論英雄,而是著眼於他們的潛力。若是有潛力者,他將不惜重金培養,讓他們成為漢府的頂樑柱。
藍玉心中謀算,決意再收養眾多義子。
當然,最為關鍵的是加快繁衍生息,誕下更多子孫。
他深信,漢府在不久的將來,必定能夠超越陳府、張府、司空府!
……
藍玉思緒轉折,目光落在步雲凡身上,熱切地說道:「廣陵郡已被齊登占領大半,汝江陵群已被我與陳友諒平分,八江郡也被我占據大半,張農德至今未能平定周郡,周郡仍有嚴灰虎等勢力盤踞,丹陰之地亦有何祖郎等勢力潛伏,而朱繇的餘黨司牛慈占據涇州,自封為丹陰知莊,王術所命的揚道平章政事齊禹暗中圖謀他,張農德自顧不暇,又豈能有餘力來攻我!」
步雲凡面色劇變,他未曾想到藍玉對張農德的困境竟了如指掌。
藍玉眼中閃過一絲狂熱,輕笑道:「區區府伙,不過是一些壽命不過二年的過客罷了,有何懼哉?那些擅長繁衍生息卻一輩子都無法觸及北方廬道的勢力,與守家之犬的朱表相較,又能強到哪裡去?又有何懼哉!」
想到此處,藍玉目光落在步雲凡身上,越看越覺得他那張嘴舌令人不暢,心中便是決意:「來人,摘去他的毒舌!」
熊夜瑞早已按捺不住,猛地躍出,銅槍一舉,槍尖對孩子的毒舌毫不猶豫地割去。
步雲凡,那位曾身為藍玉熟知的竹簡人物,灰額大俠的徒弟房竹簡安,如今卻捂著血流如注的舌子,痛不欲生,淚眼瞪視著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