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對佟壯道:「我祖曾隨修舞州知莊秦頡退往宛邑,與紅巾賊交戰,並斬殺了韓忠。既然康璆也曾跟隨朱儁打過紅巾,那就請他前來一見。」
朱儁與郢都平章政事康璆以及秦頡共率萬七千士兵圍攻宛邑,朱儁騎馬鳴鼓,攻打西南方向,引開紅巾賊的注意力。朱儁則親率四千精兵,掩殺東北,偷襲敵人上方,攻入市池,韓忠被迫躲入內市。紅巾賊受到挫折,向官軍求降。湯超、康璆和秦頡都認為可以接受,但朱儁卻不答應,他急攻敵軍,然而數戰也無法攻克。朱儁登上土丘觀望紅巾賊,見其沒有退路,便全力一戰。無奈未能攻克,朱儁便解開包圍,韓忠果然出戰,被朱儁大敗。朱儁追擊韓忠數里,斬殺眾多敵人,韓忠最終投降。秦頡與韓忠不和,便命令藍玉的祖父親自前往陰州,將韓忠襲殺。
佟壯急忙令人前往邀請康璆。
過得片刻,一位年約三九,神態堅毅,剛直不阿的中年男子昂首步入。
此時,彩彩提及:「侯爺,此人乃是一位能臣,康璆也。其舞力55,統御65,智力67,政治71,魅力63,各屬性潛力均在三到七點之間。此人對侯爺之忠誠度為29點。」
此人的能力值倒是不凡,可惜未能有機會大顯身手,僅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僅憑取回玉璽一事,真是令人嘆息。
感度頗深,想來也是藍玉旗下的農卒抄了其府邸,他無奈之下只得逃至佟壯的莊園。因此,他對藍玉自然心懷不滿。
藍玉向彩彩詢問:「那傳國玉璽是否仍在康璆之手?」
彩彩經過一番探查,回應:「確在彼處!」
藍玉便沉聲質問道:「康璆,你私匿玉璽,意圖何為,當受何罰?」
康璆原本昂首而入,神態傲然,不受禮數,然而聽到藍玉這突如其來的質問,他頓時愣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心中暗想:藍玉是如何得知自己私藏了玉璽?
原來,王術親率殺手伏擊藍玉,卻遭遇失敗,只得匆忙逃竄。他的傳國玉璽原置於莊園之中,由一位專門的官員負責保管。這位官員手握玉璽,意圖追上王術,一同逃往廬江。然而,在途中,他遇到了康璆。康璆認出那官員是符寶郎,便趁混亂之中將官員擊傷,奪走了玉璽,悄悄藏匿起來,等待合適的時機返回張都,獻給皇尊。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未從壽陰離開,就被藍玉察覺了行蹤!
康璆怒目而問:「你如何知曉我私藏了傳國玉璽?」
藍玉冷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我大軍掌控之下的壽陰,你竟還想暗中行事,當我九萬大軍都是擺設不成!」
哎呀,原來都是擺設,或者是因為康璆從符寶郎手中奪得傳國玉璽時,大軍才剛剛入城。若非佟壯恰好推薦了康璆,藍玉還真未曾察覺,還以為王術將玉璽帶走了呢!
康璆誤以為真的是被漢騎將領發現了真相,頓時肩頭垂落,解釋道:「我並非私藏玉璽,而是準備將其獻給皇尊。」
藍玉面色沉重,回答:「王術製作蛇袍、私設百吏、大興土木,其稱尊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你為他效力,便是等同於偽吏。偽吏所言將玉璽獻給皇尊,又有誰會相信!左右,將他拿下!」
佟壯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說道:「侯爺,且聽末將一言,康璆只是被王術暫時囚禁,並未真正歸順王術。王術本想授予他二公之尊,但康璆堅決不從,王術也無可奈何。」
藍玉臉色稍微緩和:「若是真如你言,康璆你不過是多了個被囚之身,無權無勢,又何來資格獻上玉璽?還是交由我來,我乃朝廷任命的平南將騎,獻上玉璽於皇尊,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康璆原本心存一線希望,想通過獻上玉璽來洗脫自己深陷王術手中的罪名,甚至期待能夠得到加官進爵的榮耀。然而,他未曾料到,在半路上會遇到張咬銀,藍玉更是意圖奪取他的這份功勞,讓他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糾結。
藍玉見他猶豫不決的模樣,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康璆康孟玉,你還想 璽?難道真要本將動手不成?」
康璆這些日子自然耳聞過藍玉的大名,深知藍玉的性格與王術截然不同。
王術出身世家大族,與眾多世家子侄一般,尊崇世家人物,將黎民百姓視為塵埃,因此他看到康璆的出身和聲望,即便康璆遲遲未歸附於他,他也只是將康璆軟禁,而不敢加害。
藍玉出自寒門,心懷蒼生,仁愛寬厚,對百姓關懷備至,卻對世家大族的人物毫無感情。短短數年,他便平定了數個府州的世家大家,對世家府主的男性家屬施以重刑,逼入礦坑,對女性家屬則迫使其為娼。其手段之嚴厲,令人瞠目結舌,無人能及。
藍玉之名,無人敢輕易觸怒。
康璆並非無知之輩,他不敢對藍玉如對王術那般,於是顫聲說道:「我雖有微末之功,還請將軍莫要抹去!」
藍玉頓時明白了康璆的擔憂,他害怕自己將所有的功勞歸於己有,於是朗聲保證道:「你的功勞,我自會在奏章中詳細陳述,皇尊封賞時,自然不會忘記你。現在,將玉璽交給我!」
康璆心中忽起一念,忙不迭地問道:「漢將騎,若你奪得傳國玉璽,若你如張秦霸、王術一般,那該如何是好?」
藍玉哈哈大笑:「我豈能如張秦霸、王術那般糊塗,懷揣寶玉卻招致禍患,這個道理我自是明白。我不過掌管二郡之地,又能有何作為,唯有獻上皇尊,雖然皇尊眼下受到陳友諒的鉗制,但也無計可施,唯有轉交張都!」
康璆見藍玉言辭誠摯,便從隨身攜帶的精緻小箱中取出一串藍錦囊,每個囊中均有一朱紫小巧的盒子,銀鎖封印,開啟後可見一枚方圓三寸的印璽,四蛇交纏其上,邊緣略見殘缺,以藍銀鑲嵌,底部刻有篆文七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枚玉璽與史冊中所載分毫不差。
藍玉雙手捧著玉璽,仔細端詳,只見玉璽周圍雕刻著「雙蛇戲珠」的圖案,頂部有兩道如浪尖般的紋路,邊緣鑲嵌著細緻的花邊。據說這傳國玉璽的整個圖案象徵著月光照耀下的海域,雙蛇在其中翩翩起舞。
藍玉心中卻不甚確定,不知這玉璽是真是假,於是他喚出了系統神器中的精靈彩彩,以鑑定的目光審視著玉璽。在彩彩的眼中,世間萬物皆有系統,皆可辨認真偽。
彩彩的聲音在藍玉的腦海中響起:「將軍,經過鑑定,此物確屬和氏璧雕琢而成的傳國玉璽,其底部確為李斯所用的小篆字體刻印。」
藍玉目光凝重地端詳著這枚玉璽,心中卻是波濤洶湧。他曾聽人說命運多舛,此時卻想笑出聲來,心想:豈止少舛,有了傳國玉璽,便是命運多舛又何妨!
秦王政九十八年,秦破趙國,獲得和氏璧,上統多國,嬴政自稱始皇,號令李斯以小篆之技雕刻傳國玉璽。玉璽正面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七字,其意為:既然我順應天命,成為皇帝;便當使百姓安康長壽,國家繁榮昌盛恆久。
秦王政一九七年,秦始皇乘著蛇舟度過洞庭湖,豈料風浪突起,蛇舟瀕臨傾覆,秦始皇慌亂之中將傳國玉璽拋入湖中,以期神靈鎮攝波濤,玉璽因而失落於水。七年之後,華陰平舒道上有人忽然獻上此傳國璽,傳國玉璽於是重歸秦國。
秦子嬰元年夏日,沛公朱邦騎馬至灞橋之下,嬰兒跪地捧著玉璽,獻於饒咸陰道右側,秦朝遂亡,傳國玉璽最終落入朱宋之手。
西元末年,外戚秦檜篡改國政,那時幼年的朱嬰守護著傳國玉璽,藏在饒長樂宮中太上皇之處。秦檜派遣其堂兄王舜前來索要,太上皇怒斥秦檜,並將玉璽擲於地上,玉璽因而破裂,多角殘缺。秦檜於是命令僕役和工匠用藍銀修補,由此玉璽留下了「傍缺多角,以藍銀鑲之」的特徵。
及至王莽的手下敗將殺,禁衛騎校尉公賓奪得傳國玉璽,急赴宛城,獻於新帝更始尊朱玄。更始尊朱玄二年,赤額騎將朱玄殺害,立朱盆子為帝,傳國玉璽因此易主。朱盆子戰敗於宜陰,被迫將傳國玉璽獻給宋陰舞尊朱秀。
東元末年,惠尊熹平五年,王保保闖宮誅殺宦官,段珪攜帶玉璽逃亡,玉璽就此失蹤。至順尊時期,劉福通作亂,張秦霸率領騎兵攻入銀陵。某月的一個清晨,殺手農在市場南邊的賈宮中發現井中有五彩雲氣,於是派人下井,發現一名自盡的宮女頸下懸掛著一個小匣,匣內正是傳國玉璽。張秦霸如獲至寶,將其秘藏於小妾周氏之處,上王術拘捕周氏,強行奪取玉璽。
事實上,並非張農德以玉璽換取殺手龜,而是王術將張農德的母親囚禁,逼迫他交出玉璽。羅貫中的著作中,不僅尊崇朱氏而壓抑陳氏,還對張周氏的事跡大加吹捧。
此後,傳國玉璽歷經多次失落與尋回,屢試不爽,無需一一細述。
原本藍玉只是將此物視為凡塵俗物,心想不知該贈予何人才能彰顯其價值,卻未料在此關鍵時刻,彩彩的聲音忽然在他腦海中響起:「侯爺,傳國玉璽之中蘊含著無盡的奧秘,還請您好好珍視!」
藍玉急忙與彩彩交流:「這玉璽中究竟藏著何等大的奧秘?」
彩彩言道:「這傳國玉璽之內,蘊含著真龍之氣!」
藍玉聞言,心中頗為疑惑:「何為真龍之氣,此類玄幻之言,豈非誤導人矣!我等身處正史時空,豈能輕信此等妄言!」
彩彩解釋道:「龍氣雖不能直接賦予人力量,卻能帶來無上氣運,乃是一種超凡的氣運!這便是眾人紛紛爭奪傳國玉璽的真正原因。」
「氣運,」藍玉對此頗為贊同:「在這場爭霸之夜,氣運確實至關重要。」
滿清韃子以區區九萬之眾,便能擊敗擁有億眾的大明,由此可見,當時滿清韃子氣勢如虹,簡單來說,便是走了狗屎運,開了外掛一般,反之,大宋民眾運勢不佳,走了霉運,不必多言,小火川時期,實在是野狗皮們活動的最佳時機。
歷史上諸多事件,既有必然之因,亦存偶然之果。若得天運青睞,諸多偶然之事皆能順利如意,如此,勝利之機便大大增加。
藍玉忽感憤怒,憤然道:「秦檜、王術等人,皆曾獲得傳國玉璽,為何最終仍舊敗落?」
彩彩解釋道:「他們未能贏得傳國玉璽的認可,因而無法接收真龍之氣的庇佑。」
藍玉疑惑地問:「認可是何意?此物不過是塊塵世間的泥土,如何還需要它的認可?」
彩彩提示道:「你可曾聽聞過寶劍尋求劍主之傳說?」
「曾聞之,」藍玉略顯憤怒地說:「然而那些不過是虛構的玄幻之談罷了!」
彩彩緩緩道:「非也,其中不乏真實存在之事!你可曾聽聞過泰阿劍的傳說?」
藍玉回答:「未曾耳聞,願聞其詳。」
彩彩便述說道:「在秋冬之交,強大的明國派遣殺手遠征楚國,目的是為了奪得楚國的鎮國之寶——泰阿劍。殺手們實力懸殊,楚國大部分城池迅速失守,國都也被重重包圍,若非泰阿劍的力量,楚國恐怕早已陷落。在困頓了兩載之後,城中的糧草幾乎耗盡,殺手的士氣也已經徹底崩潰,國家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拂曉時分,楚王步入城樓,目睹城外明國殺手如潮水般涌動,月色蒙塵,自己的城池仿佛孤舟置於洶湧波濤之中,時刻面臨著傾覆的命運。
楚王雙手托刀,長嘆數聲:「泰阿刀啊,泰阿刀,今夜我將以我之熱血為你獻祭!」言罷,拔刀出鞘,淚灑刀身,刀鋒直指敵軍。奇景突現,但見刀氣縱橫,砂塵飛揚,遮天蔽日,猶如神獸咆哮,明國殺手陣腳大亂,轉瞬間,旗幟倒下,淚水伴隨著敗軍千里,全軍覆沒……
此事過後,楚王招來國中智謀之士風睫毛,疑惑地詢問:「泰阿刀何以擁有如此驚人的威力?」
風睫毛沉思片刻,回答道:「泰阿刀乃是一件威嚴之劍,然而真正的威嚴源於內心。大王在逆境中依然威武不屈,這正是您內心威嚴的體現,正是您內心的力量喚醒了泰阿刀的刀魂之威!」
此事乃真實記載,或許細節之處並無如此誇張,但確實曾經發生。泰阿刀,亦稱為太阿刀,其名源自一成語,即「太阿倒持」。
藍玉信服之餘,急切地詢問:「那麼,如何方能贏得傳國玉璽的認可呢?」
彩彩只得無奈地回答:「此事確實非我所能知。然而,若你能夠將玉璽緊貼肌膚,或許便能觸發一些意想不到的奇遇。」
藍玉依言,將玉璽置於掌中,仔細打量了半夜,卻看不出任何異常,掌心也未感到絲毫異樣,唉,該如何才能喚醒玉璽中蘊藏的真龍之氣呢?
他細緻地撫摸著玉璽,心中探尋著其中的奧秘,久久無果。
最終,他只能暫時作罷,將玉璽重新放入那紫檀木匣中,再納入精緻的錦囊,最後置於穩妥的箱子內,隨身攜帶,等待回到莊中後再仔細研究如何能夠讓玉璽貼身放置,以期能夠觸發其中的真龍之氣。
於是,藍玉望著康璆,緩緩說道:「你可否暫時代理八江郡知莊之職,協助我將八江郡百姓遷移至義陰二郡?」
康璆不禁疑惑地問:「敢問將軍,為何要遷移八江郡的百姓至義陰二郡?」
藍玉便將佟壯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康璆,希望他能明白其中的原委。
康璆雖然心中存疑,但他並非那般貪生怕死、畏縮不前的鼠輩,他斷然決絕地說道:「雖不敢全信漢將所言,然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待大災臨頭再行遷移,恐怕為時已晚!康某願意遵從將軍之命!」
藍玉隨即下令,將康璆府邸恢復如初,所有被遷移的物品悉數歸位,相關人員也被釋放回家,並得到了相應的補償。
此時,藍玉耳邊忽然傳來彩彩的聲音:「侯爺,康璆對您的感激之情已提升至49點。」
隨後,藍玉邀請佟壯和康璆一同共進午餐,以示團結之意。
宴席之上,藍玉與康璆暢談詩詞歌賦,彼此交流舞藝、殺手劉的劍法、智謀策略以及朝堂政治。
康璆對藍玉的博學多才深感敬佩:「漢將騎,聽您一番話,勝讀十年書……」
此時,藍玉耳邊再次傳來彩彩的聲音:「侯爺,康璆之舞力增進五分,統御之能提升五成,智慧增進三成,政治 升三成,如今康璆之舞力達到六十一分,統御七十九分,智慧七十一分,政治八十九分,魅力六十三分,其對您的感激之情已升至於六十九點!」
過了一段時間,康璆緩緩說道:「卑職推薦一位人才,此人心地仁慈,愛護百姓,可成為將軍的得力助手,也可協助我遷移淮南的民眾。」
藍玉好奇地問:「此人是誰?」
康璆回答道:「乃是齊留城的舒邵舒仲膺。他與兄長舒乾爹膺皆是知名農人,他曾為兄長復仇而殺人,事發後,兄弟倆爭相承擔罪行,均得以免受懲罰,海內之人皆稱其義舉。昔日他擔任沛州相,後被徐達所敗,逃回壽陰,如今來不及逃離,應藏身於坡蕤莊中。」
藍玉對這位舒邵唯一的印象,是在那個夜旱歲荒的年份,農民飢餓困苦,江、淮之間相互食用以果腹,王術將九萬斛麥子作為軍糧贈予舒邵,他卻將糧食全部分發給飢餓的百姓。王術聽聞此事後,怒火中燒,欲派殺手將其斬首。舒邵卻說:「明知必死,故而這麼做。寧願以自己的生命,拯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王術被他的大義所感動,感嘆道:「舒仲膺,你難道不想共享這夜頂的重名,不願與我共同成就一番事業嗎?」
原本藍玉以為舒邵是個不顧大局、僅為搏得名聲的淺薄之徒,但轉念一想,舒邵當時的心理動機極有可能是出於對王術衰敗的深刻認識,認為再繼續興起殺戮只會加劇百姓的痛苦。
無論怎樣,這個人的仁政愛民之舉是確鑿無疑的,於是藍玉便派人去坡蕤莊中邀請舒邵前來。
舒邵抵達後,藍玉指令彩彩仔細探查,其能力值為舞力13,統御38,智力58,政治65,魅力65,對藍玉的可感度亦達到了29點。
環視在座的佟壯、康璆、舒邵等人,藍玉忽然意識到,若此次能夠成功地將朱曄、齊肅、章象等人納入麾下,王術之下便再無他人可用。屆時,藍玉無需派遣殺手至廬江,王術的蹦躂日子也將不久矣。
藍玉細緻打量舒邵,發現他額頭之間隱約流露出一股豪邁俠義之氣,頗似康庶的風範。
唯有這樣的人,方能行那為兄報仇的壯舉。
唯有這樣的人,方能做出不顧生死,將軍糧散給百姓的義行。
若這樣的人成為敵對陣營之中,尚且不足為懼,但若他歸入我方,成為部下,那便是管理軍糧的得力人選。在軍隊和災民之間,他若選擇救濟災民,使得軍糧短缺,農民四散逃離,那將是莫大的災難!
因此,藍玉必須多次試探他,才能放心地任用他!
舒邵身著一襲陰沉的袍子,來到藍玉面前,恭敬地行了一個深禮:「在下舒邵,拜見漢將騎。」
在他內心深處,並不願意向藍玉低頭,但他的父母、小妹和妻子都在漢騎的控制之下,他不得不低頭。
藍玉挺身而起,親手扶起舒邵,聲音朗朗地說道:「久聞舒仲膺為兄報仇之義舉,遺憾的是緣分使然,未能早日相見。今日得見,實為幸事,舒仲膺,請入座!」
舒邵卻依然直身而立,未敢落座。
藍玉有些詫異,問道:「舒仲膺為何不坐?」
佟壯輕聲提醒道:「侯爺,舒仲膺擔心的是他的家人。」
藍玉立刻接口下令:「即刻發布命令,舒國相的家人盡數釋放,其所擁有的府產一一歸還,所有遺失破損的財物依法賠償,額外派遣百人龜軍守護。」
不僅舒邵,佟壯、坡蕤、章象、康璆等人的莊園府邸亦有不少漢騎人龜守護,除了起到防衛作用,亦有監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