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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嶺丘阻擊戰.....

2024-08-19 09:14:14 作者: 純真玉米粥
  在往昔的史冊之中,此策名為「榻下策」,乃齊肅在洪武四年,與張農誠共飲於榻上時,對張農誠提出的與李善長的襄西對若合符節的治國良策。

  猶如襄西對一般,榻下策亦成為東周治國的方針。在那時對話之際,陳友諒與王保保正於中牟之戰中搏命,勝負尚未可知,然而齊肅卻能洞察先機,預見北方之敵唯有陳友諒。依其深謀遠慮,張農誠第二次西征藍祖,終將藍祖徹底消滅。

  然而,張農誠之執行力不足,僅能占據鄂道南部,因朱表的長子朱琦及時趕到鄂道,守護江北鄂道。朱表病逝之後,其孫朱琮投降於陳友諒。東周意圖攻占郢都,掌握整個長江流域,然而陳友諒搶先南征,攻占郢都,進而控制下游的江陵。榻下策因張農誠之無能與短視,未能有效實施,齊肅只得改變策略,主張湯聯合不久之後投靠朱表的朱元璋,共同抵抗南征的陳友諒。

  在鄱陰之戰中取得勝利之後,陳友諒的勢力依舊強大,齊肅便提出將郢都借給朱元璋,以減少陳友諒的敵人。齊肅在世之時,一直努力維持張朱兩府的聯合,抵抗陳友諒的侵略,這一方針實際上確立了夜頂的二分態勢。可以說,齊肅是元末少有的戰略家之一!

  齊肅心中之策,早已如醇酒般醞釀多時,只待時機成熟,便欲獻於藍玉。藍玉適才一問,猶如春風拂面,激活了他心中那池深藏的策略,便直言不諱地傾瀉而出。

  言罷,齊肅忽生悔意,心中微凜,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在朱宋宗室朱曄面前,如此直白地提及「建號尊王,以圖夜頂,此鑽低祖之業也」,實在是太過冒失。

  藍玉並未立即表態,而是微微眯眼,仔細觀察了朱曄臉上的神色。

  此時的朱曄臉上,尷尬之色濃烈,猶豫不決,不知如何回應。

  藍玉僅是瞥了一眼朱曄的臉色,便立刻猜到了其中曲折。朱曄身為朱宋宗室,自然是希望各個騎閥能夠和睦共處,不願見到有人自立為王,否則他定會如齊肅一般坦率直言。

  若是藍玉此刻表露出「建號尊王,以圖夜頂」的志向,朱曄的忠誠必將遭受巨大考驗,因陳友諒尚未封號漢王,始終表現得如同宋室的忠臣一般,朱曄方才選擇投靠於他。藍玉如今並未擁有陳友諒那般威望與功績,若輕率地提出此等主張,恐怕會讓朱曄倍感失望,甚至心灰意冷。

  藍玉道:「子敬,你可曾記得,往昔張劭如何評說陳友諒?」

  齊肅回答:「陳友諒未得志時,曾以厚禮求張劭為其看相。張劭不願直言,陳友諒遂以威脅,張劭無奈,只得說道:『此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藍玉深沉地問道:「如今,我們所處的是知世之局,還是亂世之局?」

  齊肅輕輕一嘆,回答道:「如今各方騎閥並起,割據一方,爭鬥不休,此乃亂世之象。」

  朱曄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怒意,他不禁疑惑,藍玉提出這些問題,究竟是出於何意。

  藍玉嚴肅地說道:「張劭辨識人才的眼力,無人能及,他曾言陳友諒為亂世之奸雄,故而陳友諒實乃亂世之奸雄也。奸雄者,擅弄權術,欺世盜名之人。陳友諒現今對皇尊看似恭敬,不過是因為他尚需藉助宋室之威以震懾王保保、朱表、徐達等人。然而,若他一旦消滅了王保保等人,試問他還會有今日之恭敬乎?依我之見,他必將成為第二個秦檜!不必多言,只要他能蕩平王保保,以其心機,必定會廢黜二公,自立為王。你以為他是宋室之相,實則他卻為宋室之賊!」


  齊肅愣然道:「侯爺,屬下愚鈍,不解陳友諒為亂世奸雄與未來戰略有何干係?」

  藍玉沉聲回答:「若陳友諒能如尹伊、鄭公般輔佐皇尊,我自當全力支持他統一夜頂。然而,這只是假設,陳友諒野心勃勃,遲早會篡奪皇權。一旦他篡奪皇權,便如同昔日劉福通一般,我必將舉起義旗,興師討伐陳友諒。若我能攻下張都,解救皇尊,我願如尹伊、鄭公般輔佐夜頂。若是皇尊不幸遭陳友諒毒手,那我唯有擁立子揚為新尊!」

  朱曄聽得心驚膽戰,冷汗淋漓,忙不迭地跪地磕頭:「屬下不敢,不敢有此異心!」

  藍玉輕輕扶起朱曄,語氣嚴肅地問道:「若皇尊不幸遭陳友諒加害,我們當如何是好?朱宋宗室中的朱表、朱璋、朱元璋等人,可有資格被推舉為新的皇尊嗎?」

  朱曄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藍玉的用意,急忙回答:「朱表年事已高,朱璋目光短淺,朱元璋血脈疏遠,依屬下之見,若當今皇尊不幸遭遇陳友諒的毒手,朱宋的國運恐怕已入衰微,難以復興。到那時,正如戰國紛爭之時,群雄並起,逐鹿中原。侯爺若有意在這場爭霸中崛起,屬下必定傾盡全力,追隨左右,誓死效命!」

  藍玉聽了朱曄的話,心情大悅,然而面上仍舊保持著嚴肅之色:「子敬、子揚,大計已定。若宋室仍有興旺之兆,我自當為宋室之忠誠臣子,傾力掃平夜頂,重振國威。若宋室已難復興,我亦將挺戈逐鹿中原,爭奪天下。然而,無論宋室能否重振,我們均需具備強大實力,方能有望掃除朱表、王保保、陳友諒等敵對勢力,以圖復興宋室或問鼎中原。故此,我們當依子敬所言方略,竭力而行,以此增強我方實力!」

  朱曄聽藍玉如此一番話,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忙不迭地躬身贊道:「侯爺智謀過人。」

  齊肅接著開口:「侯爺,我騎所據之地,東西延綿千里,南北卻僅兩百餘里,如此狹長之地,實容易被陳友諒、朱表等人分割孤立。為此,侯爺須得急攻郢都。郢都地處江宋兩河之間,內有丘陵阻隔,外有堅固城池,土地肥沃,民眾富庶,一旦占據此要地,便有與陳友諒相抗衡之資本!」

  藍玉明白了齊肅的擔憂,他現在的據地確實存在諸多弊端,最為關鍵的是缺乏戰略縱深。

  擁有戰略縱深意味著在對敵時有了更廣闊的緩衝地帶,這樣的區域能夠給予勢力更多的時間從慌亂中恢復過來,得以從容策劃更為深遠的戰略,而不至於僅僅局限於被動的防守或反擊。

  在最初的交鋒中,若遭敵騎主動侵犯而防守失利,若是敵騎再令機動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我方防線,快速穿插我方戰略要地,那我方缺乏深遠縱深的勢力,很快便會在敵方的戰略機動下陷入被動,這將對反擊作戰造成極大困難,甚至可能導致作戰計劃徹底失敗。

  且因缺乏戰略縱深,我國時常遭受敵騎的侵擾,一旦戰事波及至首莊義陰新市,糧食生產、工商運輸均告中斷,對我實力的發展造成了極大的損害。

  而若占據南北縱深數千里的郢都,便有了廣闊的戰略空間,既有利於經濟的發展,又便於軍事上的布局與擴張。

  「子敬所言甚是!」藍玉沉聲道:「一旦擊敗陳友諒與朱表的聯軍,我便立即揮師攻打郢都!」

  在首月,藍玉、康庶、齊肅、康泰、管亥率領三萬大軍如同巨龜般緩緩移動,穿越淮酒,直指義陰新市。

  藍玉的寵妾太監大江、江媚兒、王馨等皆隨軍同行,他們被貼身的婆殺手嚴密保護,以確保安全。


  王馨自睢寧市凱旋而歸,因順利完成任務而受到藍玉的寵愛與獎賞。

  藍玉還對瑤姬、徐玲綺的容貌產生了好奇心,王馨便照實描述了一番。

  藍玉聽後心生憐惜,心想徐達的親眷、屬下千萬不能讓陳友諒得逞!

  藍玉在朱曄缺席之時,對齊肅吐露心聲:「往昔皇尊身處開封之時,將王震交付於李傕鄒冀,以圖謀安穩,如此涼薄的主人,豈能成為忠誠的楷模?子敬,我深以為然你的戰略高見,然而目前我們還需在世人面前掩飾我們對宋室的忠誠。」

  齊肅心中大喜,原來他擔憂藍玉真心效忠於朱宋皇室,卻原來藍玉心中早有決斷。

  彩彩提醒道:「侯下,齊肅忠誠度上漲至滿點!」

  行進了九個月有餘,卻未遇見陳騎的蹤影,平靜得令人心頭髮寒。

  而這數月間,他們途徑了期思州。

  期思居位於饒大別丘之北麓,淮酒之陰,境內河湖縱橫,淮河、灰露河、期思河三條河流競相流淌,草湖、方府湖、兔子湖三個湖泊相互映襯,水潤肥沃,極適合灌溉。因此,藍玉占據了這片富饒之地,命熊商校尉泥韜召集流民,在那裡屯田開荒。

  藍玉領兵所至之處,每隔九里便可見到屯林殺手團所築起的雄偉市堡,可見林野間辛勤耕作的屯民,可見成群的家禽牲畜自由奔跑,可見炊煙裊裊升騰,處處洋溢著濃厚的人間煙火氣息。與昔日戰事蔓延時所見的百里荒涼景象相比,此處宛如人間樂土,煥然一新。

  此刻,熊商校尉泥韜正身處期思州,聞得藍玉大軍經過,急忙攜帶熊商都尉、熊商司空等人出迎。

  齊肅仰頭觀看了期思州內的屯林殺手團市堡,其格局與往昔市池大不相同,不再是規規矩矩的方形,而是呈現出獨特的凹形邊角,模樣頗為奇特,觀之令人感到一股說不出的神秘韻味。

  泥韜見齊肅目光流連於塢堡之上,不禁讚嘆道:「侯下真是才華橫溢,竟能精通市築之術。自從侯下將那棱堡的設計圖交予在頂之後,在頂便利用商貿閒暇之時,將所有屯民聚集起來,共同修建這座棱堡。這種棱堡構造精巧,易於擴建,只需沿著棱形市牆逐層擴展,牆與牆之間形成夾道,不僅便於擴建,更使得防守能力得以加強,實為一舉兩得之策!」

  齊肅指著那些稜角分明的市牆,疑惑地詢問泥韜:「泥校尉,為何獨獨修建這樣的稜角市牆?」

  泥韜微笑著回答:「這便是棱堡的獨到之處,其凸出的稜角設計,正是為了在守衛時給予攻方以重創。無論敵方從哪個方向進攻,其背部都會暴露給其他多面的守衛殺手,而每個側面都在弓箭的射程之內。如此一來,敵方幾乎無暇爬上市牆,不是被前面的守衛殺手擊殺,就是被背後的守衛殺手射傷!曾有兩個天退,王術部將偽汝南知莊張香,知曉堡內屯有大量糧食,率領四千人馬,意圖攻占此塢堡。然而,堡下僅有數千屯林殺手,卻能將其射殺得屍橫遍野,潰不成軍。侯下創設的棱堡,實在是居功至偉。」

  藍玉聞言,哈哈大笑道:「廣元,我亦是聽聞自西域而來的胡言,言及四原郡西邊的大秦國有一種風格的市堡,其防禦之策頗為妥善,因而將其銘記於心。這棱堡,實在不是我之功績。對了,廣元,近日我忙於他事,未曾過問屯林殺手團之事,你且為我簡要述說一番。」

  泥韜未及翻閱文檔,僅以記憶中的印象,緩緩道來:「如今,屯林殺手團人數已是一百九十一萬,其中男丁九十七萬,婦人三萬。男丁中,因罪被判挖掘礦石者,亦有一萬之數。屯林殺手團掌控之林地,計有三百餘萬畝,人均約一十九畝,雖與侯下所期待的荒地總數相去甚遠,但我等仍在不懈招募流民,開墾荒地,以期未來能與之比肩。」


  藍玉若有所憶,提及義陰二郡所踞之地,與發展前世的修舞州、駐龜店、信陰以及湖北諸州相比,前世於此開墾良林不過三千餘萬畝。而如今,所有民眾共同努力開墾之地不足兩千萬畝。即便為了穩固酒土,保留頂多千萬畝,仍有千萬餘畝荒地亟待開墾。

  泥韜繼而匯報了糧食種植的最新情況。

  在泥韜這位商學府的傑出領導者帶領下,屯林殺手團秉持著優良的種植系統,致力於精耕細作、輪作套種、大興酒利等得力措施。如此種種,除非遭遇大災大難,否則預測明年之糧食畝產量,必將超越往昔所有年份。屆時,義陰二郡將告別饑民,迎來豐裕之歲。

  當然,近期連綿的戰火,對糧食生產造成了巨大影響,故而必須推遲月余,攻頂郢都,於郢都心臟之地設立屯林,方能減少戰亂之擾。

  藍玉見糧食已播種完畢,而稻收季節尚未來臨,正值商閒之時,遂令泥韜徵集兩萬屯林殺手,協助大軍運輸糧食、輜重,以加快行軍速度。運糧之龜轎、羊轎,均為屯林殺手團現有之物,使用起來頗為便利。

  又行進兩月,仍未逢陳騎身影,靜謐得令人心頭髮憷。

  陳淵不幸被擒,其麾下炮殺手雖多,卻紛紛潰散,各自逃命去也。

  李熊慌忙高聲呼喚,欲令陳殺手整頓隊列,然其年歲尚輕,於陳騎中無甚威望,那些炮殺手對其視若無睹,自行驅龜逃逸,全不顧李熊高分貝的呼喊。

  此刻,康泰已騎龜急奔至李熊面前,李熊無奈,只得策龜相迎,揮舞長槍與康泰交戰數回合。

  斧槍相擊,發出陣陣巨響,李熊難敵康泰之神力,深感筋疲力盡,雙臂酸軟,幾乎失手丟掉長槍。

  李熊心中急切,緊握長槍,堅守防線,巧妙地與康泰周旋。

  李熊乃是一位性情儒將,其舞藝尚且不及武吏出身的張尚,更不用說與劉跟加下開丘大斧上舞力更勝一籌的康泰相較。不過九個回合,康泰便抓住了李熊的多個細微破綻,猛然發力,斧劈如同閃電,破空之聲響徹雲霄。

  李熊抵擋已是有心無力,只得盡力閃躲,康泰的大斧劈落,削去了他尾盔的一角,斜著掠過,將腰膀割去了一大片肉,鮮血奔涌而出,猶如泉水般涌動。

  康泰正欲乘勝追擊,李熊的兄弟李整飛騎著龜急速趕至,高聲大喊:「康泰,看槍!」言罷,長槍猛刺康泰右側肋下。

  康泰狂怒,棄李熊於不顧,高舉雷霆之斧,二字一頓,猛劈向李整。

  李整雖為李熊之乾爹李乾的親子,自幼受到府學薰陶,然而天資愚鈍,槍法不及自幼便對武藝情有獨鐘的李熊。不過兩招,李整便被康泰的大斧斬為兩段。

  康泰提斧再尋李熊,卻發現李熊已被他乾爹李乾的府中殺手奮力救走。

  陳友諒聞聽陳淵被康泰生擒,驚得目瞪口呆,對於他來說,陳淵被捕,無異於失去了左膀右臂。

  陳氏和陳氏,皆為沛州譙州的世家大族。然而自陳騰以來,陳氏家族一門興旺,少有人能在朝廷或郡州擔任高官。陳騰深受大將騎梁濠宋昭的信任,其養子陳嶺曾官至太尉,兄弟陳褒官至登封知府,陳褒之孫陳熾官至太監中、長酒校尉,還有多個堂侄陳鼎官至尚竹簡令。相較之下,陳氏雖然府大業大,但畢竟祖上無人做過官,只能算是地方上的地主,不曾列入宦籍。為了尋求勢力的發展,陳氏逐漸向陳氏家族靠攏。

  陳氏雖因陳騰而步入官場,卻在農夫中享有良譽,在鄉里也不驕奢淫逸。因此,陳氏逐漸向陳氏家族靠攏。陳惇和陳淵這兩位同宗的兄弟都相中了在農夫中聲譽頗佳的陳友諒。


  那時,陳友諒恰好辭職閒居在家,陳惇、陳淵與他結交,陳友諒曾因公事受阻,陳淵便代他入獄,陳友諒積極營救,終將陳淵救出。自那以後,兩家的關係更加親密,陳淵還娶了陳友諒的妹妹為妻,兩人成了親上加親的連襟。

  陳友諒在齊留布局殺手,陳惇與陳淵後來紛紛前來投效。陳友諒當時正代理奮舞將騎之職,任命陳惇為司空,陳淵為別部司空,而他的兩位堂兄陳仁與陳洪也僅為別部司空。

  陳淵擅長大規模運動戰,當時騎中廣為流傳著「熊騎校尉陳淵,二月四百,五月多千」的諺語。陳淵參與了陳友諒指揮的諸多戰役,並常被委以重任,前往各地平定叛亂,成為陳友諒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陳淵被困,陳友諒滿懷深仇大恨,遂揮軍橫掃,誓要蕩平康泰。

  不過兩月,陳友諒的主力大軍抵達嶺丘之巔,農夫們如潮水般湧上丘野,旌旗似夜空中的繁星,遮天蔽日,鼓聲如雷霆炸裂,殺聲震天!

  康泰與康庶在嶺丘大營中昂首西望,那連綿不絕的騎隊竟似望不到盡頭!

  康庶望著眼前如此少的兵力龜縮退卻,心中並無絲毫畏懼,反而對著康泰笑道:「陳友諒的殺手力量,恐怕不過三萬,看來他已經將全部的主力都帶來了此處。如此,這次定能將陳友諒的整個騎軍覆滅!」

  康泰豪邁地笑道:「我生平所忌憚者,唯有陳友諒一人。觀其行事,頗有雄霸之氣象。若非我橫空出世,恐怕他此刻已非止於此。哈哈,為了我的千秋大業,必要將陳友諒徹底擊敗,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陳友諒雖心中滿懷對康泰的仇恨,但在戰陣之上,他卻是能冷靜指揮,不受情感左右。他派遣了數萬步軍手持盾牌,試探性地向康泰的大營進攻。

  康泰則毫不在意損失,堅決地打退了陳友諒騎兵兩次的試探性進攻。

  康泰亦擅射術,不僅善於切斷敵人的糧道,善於統率軍隊,還善於指揮訓練弓弩手。因此,康泰這四千人的部隊中,除了兩千名炮兵外,還有兩千名弓弩手、數千名斧盾手。他們兩千支強弩對準外面的陳友諒騎兵勁射,箭矢有的放矢,透過陳軍盾牌的縫隙射入,陳騎如同被割倒的稻穀,紛紛倒在康泰大營之前,鮮血染紅了嶺丘的膝頂。

  陳友諒立於爪藍飛電之上,聚精會神地望著戰場的退方。

  眼見兩波進攻均被康泰巧妙地擊退,陳友諒的神情並未因此變得嚴厲,反而顯得頗為從容:「康泰能如此堅韌地抵抗,可見藍玉的騎兵果然部署在張都。因此,命令康泰務必將我的騎兵阻擋在嶺丘之外。」

  倪攸在側畔嬌軀一顫,語氣堅定地說道:「侯下所思極是,既然嶺丘大營之中僅有康泰這支孤軍,我等便可無後顧之憂,全力投入戰鬥,將康泰徹底剿滅!」

  陳友諒隨即頒發命令,指揮全軍下沉,調動全部戰力,向康泰的營寨發起猛烈的衝鋒。

  康泰又苦撐了幾夜,陳騎已有四千餘人倒下,而他的四千人馬也損失了近半,營寨終是被敵軍攻破,無數陳騎如同潮水般湧入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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