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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太陰惑心 人肉樓台

2024-08-19 09:15:02 作者: 坐天觀井
  蓓蓓嬌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她嘴角微翹,為自己選定了一個動聽的名字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肆意地在人潮中舞動,那雙嫵媚的眼眸中閃爍著狡黠與神秘。手指輕輕一點,便能輕易地抽取那被她選中的不幸之人的心力和記憶。

  這些心力和記憶在她手中化作流光溢彩的能量,緩緩流入她的體內,補充著她的妖氣與認知,讓她更加了解她脫困後的世界。

  她輕輕一揮,這些能量又幻化成各種奇妙的物品,滿足了她無盡的好奇心和裝扮的欲望。

  不一會的工夫,她已經換上了淡粉色的紗織衣裙,襯著她皮膚更顯雪白,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

  她將手指腳趾的指甲染上了紅色的豆蔻,又拿取了一個銀色帶著鈴鐺的腳環,搖曳之間叮噹作響,眉眼間畫上了淡淡的妝容,巧笑倩兮,美艷自然。

  而那些被她從心田中取走珍貴物品或深邃顏色的人們,他們的心力和生命力在無聲無息中加速枯竭,原本充滿活力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這一切在蓓蓓的嬌笑聲中,仿佛只是場無足輕重的遊戲。

  「今日正好月圓,讓我借太陰之力迷惑望月之人的心神,再多聚些人來!」

  眾人的心田靈韻疾速地轉化為濃郁的妖氣,宛如一條靈動的尾巴,擁有生命一般在蓓蓓身後輕盈搖曳又悄然延伸,穿過虛幻與現實的界限。

  妖尾搖擺之間,紫色的氤氳妖氣在空中沸騰翻湧,直衝明月!

  ……

  彭城夜晚的天空星光閃爍,月色如水。作為經濟圈的中心城市,彭城在夏日的晚上總是熱鬧非凡,夜經濟在這裡尤為繁榮。

  自華燈初上就熙熙攘攘的街頭,少說也有上百萬的民眾還在室外享受著夜生活。燈火通明的夜市攤位排列在街道兩旁,香氣四溢的小吃、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有那些各式各樣的街頭娛樂活動,都吸引著人們駐足停留。

  在這個熱鬧夜晚的某個時刻,一些正巧抬頭望月的人注意到原本皎潔的月光中似乎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紫色。

  起初他們並未太過在意,只覺得是因為視覺的錯覺或是夜色的迷離,而隨著妖氣的逐漸擴散,那些看到紫色月亮的人們也開始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煩躁和焦慮。

  原本心情愉悅的人,突然間想起了那些令人苦惱的瑣事,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而那些本來就有些煩悶的人,更是如同被點燃了火藥桶,立刻與身邊的人發生了爭執。

  街頭巷尾,到處都是人們的爭吵聲和怒吼聲,原本和諧的夜生活被這股妖氣攪得翻天覆地。

  ……

  「不是你說要吃這個的嗎?現在又跟我說隨便!一天天就是隨便隨便,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工作一天難道不累麼,還要讓我猜你想什麼!」

  一對恩愛的情侶原本在夜市攤位前品嘗著美食,突然間男子眉頭緊鎖,開始無端指責女子不夠體貼。女子則覺得自己委屈至極,兩人隨即陷入了激烈的爭吵。

  ……

  「是我說得怎麼了?!我他媽知道那是你前女友,你混成現在這個逼樣不是因為她嗎?我們畢業的時候就說好一起要做大這家公司的,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好好做事!能幹就干,不能幹你退股滾蛋!」

  一處熱鬧的夜市攤位前,幾個中年男子正圍坐在一起暢談,但幾個不經意地抬頭之後,他們的話題逐漸變得尖銳起來,最後竟然演變成了互相攻擊的場面。


  ……

  「嗚嗚嗚……欣然……媽媽也累啊,媽媽一個人拉扯你到這麼大,你就不能多體諒一下媽媽回來陪陪我嗎?我每天忙來忙去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一位母親坐在窗前,正替孩子疊著衣服,可當她從窗口回神之後,立馬一個電話打給了在外玩耍的孩子,嘴裡責怪了起來。

  原本應該是歡聲笑語、熱鬧非凡的彭城夜晚,各處隱隱出現了一些爭吵和摔打聲,在妖氣的迷惑下,人們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一場影響浩大的災禍正在悄然醞釀。

  ……

  彭城開雲酒店,雲中閣。

  雲中閣是彭城最高的餐廳,裝修高端精緻,此時在場設宴的正是道教協會的副會長,正一派龍虎山魚凌雲。

  魚凌雲站在開雲酒店60層的落地玻璃前俯瞰彭城夜景,他早就開了靈視,能看到彭城內的異樣,只是修心有成的他並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他默默關閉了靈視法術,在身形的遮擋下將一部老款的諾基亞3210偷偷藏在了西裝內兜里,轉身笑道:「我們華夏修行界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飛升成仙,也就是在這樣的高空之中才適合招待各位貴客。」

  這一場私宴他要招待的三人分別是美利堅修行界,黃金銀行本部的五階修行者大銀行家:艾德蒙·戈德曼(Edmond Goldman);和島修行界,陰陽師家族賀茂家族族長:賀茂三千師;天竺修行界,三神會古瑜伽大師:阿米爾·拉吉普特(Amir Rajput)。

  「魚會長,您的盛情款待真是令人深感榮幸與感激!」

  賀茂三千師雖然說的是華夏語,可還是帶著一種濃濃的和島風味。

  「華夏修行界有您這樣的,懂得開明共贏的道理的,中流砥柱,我非常願意代表您,在和島幫您尋求共榮發展的同伴。屆時,一定請您賞臉光臨賀茂家,品嘗一下我們和島的料理。」

  梳著背頭穿著西服馬甲的艾德蒙·戈德曼抽了一口雪茄,鬆弛地靠坐在沙發上調侃道:「賀茂,你們和島現在也只有皇家和修行世家才能吃到乾淨的料理了吧?」

  他和阿米爾·拉吉普特都不會說華夏語,所以各自帶了翻譯,他的翻譯傑克神色中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倨傲,連艾德蒙·戈德曼語氣中的調侃都原封不動地轉達了出來。

  他的老闆來自美利堅修行界,身為黃金銀行本部的重要人物,老闆不僅是一位成功的銀行家,還是一位達到五階的修行者。這種雙重身份使他在修行界和金融界都具有顯著的影響力。

  作為這樣一位大人物……的翻譯,傑克也是不太看得起在這個圈子裡明顯處於較弱勢地位的和島人賀茂三千師的。

  「大師說,菜餚的味道有些淡,但還是很感謝魚副會長您的招待。」

  阿米爾·拉吉普特的翻譯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天竺女子,從她略有些深的膚色來看,應該是來自低種姓的家族。

  她頭也不抬地完成翻譯後,就繼續把剝了皮的葡萄送到阿米爾·拉吉普特的嘴邊,仿佛這個屋子裡只有她眼中那位大師一樣,看向阿米爾·拉吉普特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意和崇敬。

  艾德蒙·戈德曼又說道:「時間就是金錢,魚,你說希望讓我們能夠在合適的場合下出手,為你提供幫助,可是我們還要等多久?」

  「艾德蒙先生,也許之前我沒說明白。」魚凌雲笑了一下,用中指和拇指打開的動作撇了撇鬍子。


  「彭城是我的長輩的家族所在的城市,這裡並不會有任何需要你們出手的場合,我們今天僅僅是一場……國際友人間的聚會。」

  今晚魚凌雲邀請大家來此的時候,確實是只說了希望大家能夠聚一聚,共賞彭城夜景,實則話中有話,似在暗示今夜可能需要請他們出手,言下之意若是目的達成,他願意為此付出豐厚的報酬。

  「真要說為什麼的話,我計劃在美利堅和天竺開設的民間研學機構『龍虎道學堂』還需要仰仗艾德蒙先生和大師的幫助。」魚凌雲衝著艾德蒙·戈德曼和阿米爾·拉吉普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他臉上帶著平和的微笑也看了賀茂三千師一眼,「而賀茂族長,幫我將一位朋友的女兒安排進了和島最頂尖,也是最難進入的御茶水女子大學。」

  「既然有所合作,大家都是朋友了,日後要多多聯絡啊。」

  賀茂三千師的表情中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但更多的是一種和島人特有的表面上的謙遜和謹慎。

  他緩緩開口,謙遜地說道:「花小姐,她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才。我所做的,只不過是請文部省的朋友,為她在佐佐木校長面前稍作引薦而已。」

  艾德蒙·戈德曼雙手舉起來,搖了搖頭。

  「明白了,魚,朋友聚會!你真是個狡猾的傢伙,我看好你。」

  ……

  伏虎鎮廣場上。

  「快來快來,還在演著呢!」張道靈雖然酒意在身,卻不讓陳三奎攙扶,只是催促了一句,繼續迫不及待地向前邁去。

  戲台上果然還有人在表演著,戲曲的唱腔和激昂的鑼鼓點交織在一起,可能是自己醉意漸濃,戲曲聲音聽上去顯得有些模糊,仿佛從遙遠的地方飄來。

  戲台四周,觀眾們靜靜地站立著,他們抬頭望向那五光十色的戲台,每個人的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陳三奎亦步亦趨地跟在張道靈身後,分心看向四周,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可是蓓蓓作為迷霧秘章境的邪祟,又有廣場人群的心力作為源泉,布下的幻境卻不是陳三奎在倉促之間能夠看破的。

  「好!」張道靈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沒停步就先喊了一句好。

  當張道靈手腕上繫著紫金葫蘆,一步跨過廣場上某一條界線的時候,靠近戲台的路燈突然閃爍了幾下,周圍一下子黯淡無光,當他們踏入那幽深的妖氣結界時,葫蘆突然顫動,似乎從妖氣結界中感受到了一絲老君符籙的力量。

  若說蓓蓓一直為了讓自己少受些罪過,一直在根據摸索、探查老君符籙調整自己妖力,在鎮壓蓓蓓的幾百年中,老君符籙也不斷在拆解蓓蓓的邪祟妖力,也算是一場雙向奔赴了。

  畢竟是太上老君親手繪就的有德靈符,若不是藉助蓓蓓的妖力調整自身,蓓蓓也未必能有這麼容易就脫困。

  葫蘆內壁上,幾道古老的符文驟然亮起,悄然震散了布置幻境的妖氣!

  戲台上的演員和台下的觀眾的身體姿勢都無比整齊地突然停頓,又都身形不動地扭頭望向了他!

  陳三奎被驚得全身汗毛倒豎,立刻搶身沖向前,攔在人群和張道靈中間,「少爺,這些人……好像不太對!」

  他身體伏低,不回頭地找著理由說:「可能是喝多了要鬧事,你先離開!」


  張道靈的靈覺被封,又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所以在他的眼中,戲台周圍的鼓樂、燈光一切如常,並不覺得有多詭異。

  「不行了我頭暈,得休息休息。」他搖頭示意陳三奎不用大驚小怪,「叔叔阿姨們,我就是叫個好,是不是打擾大家了,怪我,怪我啊。」

  張道靈搖搖晃晃地拉過旁邊的一把空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他的眼神迷離,臉頰微微發紅,顯然是酒意有些上頭了。

  張道靈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人群的開關,這些人被妖氣驅使著,先是行走得分散開了一些,站定之後又整齊地開始互相推搡、攀附、支撐,向著戲台爬了上去,像是要搭起來很多座人梯。

  如果細心觀察,眼前的演員和觀眾除了微弱的呼吸和無意識的輕微動作外,幾乎沒有任何生氣,仿佛已不再是活生生的人類,而是一群被操縱的木偶。

  移動過程中,這些人的頭顱沒有絲毫搖擺,眼睛都盯著張道靈的方向,他們神情呆滯,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他們遵循著某種默契,一個個疊加上去,有的人用腿支撐著上面的人,有的人則用手臂和肩膀扛起整個結構。

  這座「樓閣」越搭越高,搖搖欲墜卻始終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從下往上每一層的人都像是被定格在了某個瞬間,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密連接。這座由人體搭建的「樓閣」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和神秘,透露著一種獨特又莊嚴的格調,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陳三奎神情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伸出手,想要扶起張道靈,「少爺,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然而張道靈卻渾然不覺,他含糊不清地說:「奎叔我們再看看,這一出也太牛了,民間藝術家YYDS,這比千手觀音和皮影戲老太太壯觀!」

  「我剛才還以為這些人都是觀眾呢,這不是體操隊麼。你說他們怎麼練的啊?」

  在活人堆疊而成的奇異樓台中,蓓蓓如仙子般輕盈飄出,她的腳步在人體構成的台階上輕輕落下,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雲端。

  她優雅地移至樓閣欄杆旁,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緊緊鎖定張道靈,唇角微微上揚,綻放出一抹如春花初綻般痴痴的笑意,令人心醉神迷。

  「嘻嘻,好俊的少年,你想知道什麼都好,就隨姐姐入夢,我偷偷告訴你。」蓓蓓說罷妖氣一纏,繞住了二人。

  張道靈雙眼緊閉,心神被拖入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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