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陳靖就看了我一眼,一臉玩味的說我這個警察就是不一樣,人家都是維護正義,而我卻要濫用私刑了。
我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
濫用私刑?我答應他們做他們掛名老大 的時候就說過,黑龍會上下不會再幹什麼違法的事情,當然打架另說,一個不會打架的幫會,算什麼幫會?
所以,我想趙三應該明白我剛剛在說什麼,那個女人?頂多就是打幾個巴掌給她放回去而已,至於司徒銘,我想不用我動手,就他今天說的話,回去之後,司徒舫也會親自動手搓搓他的銳氣,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今天我出面,不過是教訓他們一下而已,對於他們人身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什麼大的進出的。
「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是警察啊,對於刑偵大隊我不過就是一個外聘人士而已,不過,相比於我,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你似乎沒有告訴我,這次回來,你想做些什麼?」啟動發動機後,我側頭看了一眼陳靖,而後緩緩地問道。
在這幾次跟陳靖的接觸下來,我發現這個女人越來越不簡單了,表面上像塊狗皮膏藥似的粘著我,但,我每次看她眼神的時候,她眼神中散發出來的感覺,總有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味道。
我知道,在M國的這幾年,她修了心理學,而且成績還不錯,拿到了M國的執照,所以,嚴格來說,她現在已經是一名真正的心理學醫生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去學這個專業,我記得以前陳沖說過,陳靖去了M國,一定要讓她學金融,那樣,自己以後的生意就可以全部交給陳靖了。
但誰都沒有想到,這麼個千金小姐,竟然會去學心理學。
陳靖看了我一眼,莞爾一笑的說道:「如果我說,是為了你,你相信嗎?」
我微微一愣,看著陳靖,而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能夠天長地久,包括愛情,那些到老的情誼很少,至少在我身邊一個都沒有,當然,除了愛情之外,友情,親情,它們都會因為利益的缺失而漸漸但卻,在人的一生中,會經歷很多人,教很多朋友,逝去很多親人,所以,天長地久?我不能說沒有,但至少在我這裡,是不存在的。
而幾年之前,我跟了陳靖才不過短短的兩個月而已,甚至於,這一次如果她不回來,我都快忘記這個人長什麼樣了,我當然不會相信,她是為了我才去學的心理學。
「陳靖……」
「好了,我累了,回去睡覺吧,不過說清楚哦,你睡地板,我睡床,如果,你想睡床的話,也可以,我反正不介意。」
陳靖說完這句話,笑了笑,隨後側身就閉上了眼。
回到家後,我給陳靖拿了一件乾淨的襯衫,不過這件襯衫穿在她的身上……似乎是真的有點兒大了。
等陳靖進房間洗澡,我就給陳衝去了一個消息,告訴他他的寶貝女兒現在在我家呢,讓他明天自己領回去,發完消息之後,我就直接進了書房,抽開了我的沙發床窩著就睡了一覺。
晚上很冷,我的書房沒有空調,所以到半夜的時候我是被凍醒的,這一醒,我就看見了一張令我毛骨悚然的臉。
他就蹲在了我沙發床的邊上,整個人都是濕的,腦袋上的頭髮也都耷拉在了一起,整張臉白的跟白紙一樣。
這個人我見過,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是司徒銘。
他……怎麼會在這裡?
「餵……」
我伸手推了他一下,可就這麼一推,這個人就這樣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緊接著,我起身抬頭,卻又看見了一個赤身果體的女人被吊在了我書房窗外,可等我打開書房窗的時候,這個女人又不見了。
看著窗外,我心中頓時就遲疑了起來。
怎麼回事?司徒銘和那個女人……怎麼會……
我知道,剛剛的那一幕不是真的,是我腦子裡面的毛病又開始犯了,只是……
我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總覺得……
出事了……
「叮咚……」
這時,門鈴響了,我側身走出了書房,隨即打開了大門,這第一眼瞧見的,竟是李鎮南和穆然,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三四名刑警。
看到他們的時候,我這心都涼了半截。
這些人從來都沒有來過我家,而看他們臉上的神情,似乎是出了什麼事,而這件事,應該和我有關。
「白凡,是誰啊?」
可能是聽到了門鈴聲,陳靖此時也正穿著我的襯衫打開了房門。
穆然一臉凝重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拿出了一張搜查令,對我說道:「白凡先生,我們懷疑你跟一起人口失蹤案有關,請您配合我們刑偵大隊調查。」
說話間,李鎮南和身後的那些刑警就開始在我家的大廳,書房以及臥室,衛生間還有廚房開始了一系列的搜證。
我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取證的警察,直接就將穆然拉到了一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你昨天,是不是和那個叫做司徒銘的,還有那個跟你發生衝突的護士陳紅在醫院樓下又腦過一陣?還踹了那個司徒銘?」穆然眉目緊促的對著我問道。
話都說到這裡了,我就算是個傻子也該明白,他們所謂的人口失蹤,應該就是司徒銘和那個叫做陳紅的其中一個。
緊接著,穆然告訴我,他們早上的時候收到了接警通知,說是這個司徒銘和陳紅一夜未歸,但卻在其住所附近發現了司徒銘的車,可車內卻空無一人。
我微微一愣,說這又關我什麼事。
穆然嘆了口氣,告訴我,報警人是司徒銘的父親司徒舫,兩個小時之前,他親自去了刑偵大隊,還帶著人,信誓旦旦的說要讓刑偵大隊給他一個公道。
公道?
他兒子失蹤了,管我屁事?還問我來要公道?
「說是這樣說,可是,你昨天當著所有人的面踹了他兒子一腳,他說,恩保不齊你走著走著又後悔了,回去綁了他兒子,畢竟,你的身份……」
說到這裡,穆然若有似無的看了我一眼,就跟看著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
看來,這司徒舫可真就把什麼都跟警方說了啊。
但其實,在此之前,警方在邀請我做上這顧問的時候,已經把我祖上三代的關係都查了個底朝天,那時他們也曾問起黑龍會的事情,我只說我是個掛名的而已,而且,我壓根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過他們。
後經警方查實,我的確沒有和黑龍會的人有密切往來,這才准許我進入刑偵大隊,而且,穆然當時還跟我說了一句,既然和黑龍會有交情,那麼以後辦案,多多少少也用得上黑龍會的地方。
言外之意,我可以在會裡發展一些線人。
「我當然相信你跟司徒銘的失蹤沒有半毛錢關係,這次來,也只是例行公事……」
話還沒說完,李鎮南頓時一臉尷尬的從我廁所里走了出來,而後低聲又在穆然耳邊說了什麼。
緊接著,穆然眉目微皺,悄然抬頭,看著我,一臉狐疑的問道:「你馬桶里,怎麼會有血?」
我眉目一挑,這……怎麼可能?
可隨後,陳靖突然挽上了我的手,白了穆然一眼:「大哥,那是我的姨媽血。」
我頓時老臉一紅,而後就和陳靖直接坐在了我家客廳的沙發上看起了電視,而經顧北鑑定,那些在廁所馬桶里發現的血液,的確是姨媽血。
之後,刑偵大隊又在我家裡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卻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這時,穆然才呼出一口冷氣,轉身就對著我說道:「白師兄,打擾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話間,穆然和李鎮南直接就帶著他的那些人,離開了我家。
穆然走後,我看了陳靖一眼,輕聲問道:「是不是你乾的?」
陳靖瞥了我一眼,說她才沒有那麼無聊,而且她來醫院的時候手機也忘帶了,所以,想通知人做了司徒銘,也沒有辦法啊。
「所以,司徒銘和那個女人的失蹤,應該是另外的人做的?」我反問道。
陳靖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你對人家的事情倒是挺關心的麼?關心關心你自己的事兒?」
我微微一愣,指了指我自己,疑惑的問道:「我……我能有什麼事兒?」
陳靖拍了拍我的腦袋,頓時做了個鬼臉:「你忘記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走吧,趁著本大小姐心情好,送一個禮物。」
說話間,陳靖就拉起了我的手:「送你,一個女朋友好不好?」
陳靖的媚眼閃爍,似乎是很認真的在等著我的答案。
我能感受到,從陳靖手掌心內傳出的熱度,我也知道,陳靖是真的喜歡我,而我……似乎從那一場在森林內的爆炸後,也開始對陳靖有了好感。
一番冥想後,我笑了笑,順勢就將陳靖攬入了懷中,後者更是欣喜若狂,那兩行眼淚,頓時也從她眼眶中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