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妻固然好

  「自當今陛下登基，勤政愛民寬容大度任人唯賢，魏徵你知道吧？他以前是大爺李建成的府臣，陛下登基後非但沒清算他，還委以重任。」

  「貞觀元年以來，仰仗陛下勤政，我大唐逐漸從滿目瘡痍走向平和，雖說不及繁盛，卻也隱約有了國泰民安的徵兆。」

  「而且，我聽說陛下不單寬容大度還博採眾議，即便有臣子在朝堂上當眾駁了他的面子，只要臣子說的有理，陛下也予以採納不予追究。」

  「老李，你說這樣一個聖明的陛下，是不是我大唐之幸？」

  李森林一邊咀嚼嘴裡的烤蝗蟲，一邊說著。

  「不錯，可無論他怎麼努力，群臣不認，天下讀書人不認吶！甚至在朝堂之上，他們逼著陛下下罪己詔，以平息上蒼的怒火。」李世民長嘆一聲，苦笑道。

  「是魏徵那個噴子帶的頭吧？呵，讀書人，他們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李森林不屑的一笑，怒罵道。

  「我且問你，你覺得陛下何錯之有？明明是李淵那個老雜毛的鍋，憑什麼讓當今陛下來背！」李森林盯著李世民，質問道。

  「小李！慎言，慎言！怎可對太上皇不敬！」李森林話一出口，差點沒把杜如晦嚇死！

  雖說李世民與李淵之間有隔閡，但畢竟是父子，當著兒子的面罵老子可還行？

  「慎言？我說錯了嗎？他李淵既不是個稱職的皇帝，也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當今陛下文武雙才，李唐大半天下都是他領著府臣打下來的，沒錯吧？」

  「太子李建成，有野心沒能力，更無容人之量，若他上位陛下和他的府臣們可有活路？」

  「那可都是我大唐的肱股之臣，若兔死狗烹，往後誰人還敢為我大唐效力？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李唐的壽命不會長久。」

  「我一個鄉村野夫都看得明白，他李淵會想不通？不過是動了惻隱之心罷了。」

  「為了黎明蒼生，為了昔日部下，也為了他自己，當今陛下不得不起兵奪權。這一切都是被李淵那個老雜毛給逼的！我問你，陛下何錯之有！」李森林目光銳利的質問道。

  「這……」杜如晦無話可說。

  「說得好！」這一通彩虹屁，把李世民當即就給吹飄了，他都恨不得親李森林一口。

  「當然，當今陛下有一點做的有點跌份兒，就是他把建成的女人納入了自己的後宮。」

  「長嫂比母，人妻固然好，可……老李，你怎麼了？」

  不等李森林把話說完，他便瞧見李世民的臉上開始變顏變色的，以為是李世民喝多了酒不舒服，趕忙出聲詢問。

  「無礙，酒喝多了後勁兒上來了……你笑個屁你笑！」見得杜如晦在一旁偷笑，李世民一股腦把怒氣都撒在了他身上。

  「哦。」

  對此，李森林倒也沒太在意，繼續道：「依我看，這罪己詔大可不必，只要用科學的方式應對，很輕鬆就能解燃眉之急。」

  「說說看。」聽說李森林有解決辦法，李世民當即就坐正了身子。

  「陛下帶著家眷親自去鬧市口普及科學知識，也就是蝗蟲可食用，以及食用方式。」

  「再一個，就是它了。」李森林從桌上拾起一個烤的焦黑的土豆，擺在李世民面前。

  「這是……」李世民不解的看著李森林手中黑不溜秋的土豆，滿臉疑惑。

  「土豆，也叫地蛋，你就理解為地里生的蛋。」李森林剝開烤土豆焦黑的外皮，遞到李世民面前，道：「嘗嘗？」

  有過之前吃蝗蟲的經歷，雖說這土豆也其貌不揚，但李世民也不再那麼難以接受。

  接過烤土豆輕咬了一口，噴香而綿密，與尋常乾糧不同，很飽口。

  「味道不錯。」李世民又啃了一口。

  「可別小瞧了這土豆，生長周期三個月，通過技術可兩種甚至三種，畝產可以達到五百石到八百石。」李森林科普道。

  聽到這番話，李世民和杜如晦都愣住了，特別是李世民，渾身顫抖著瞪大了雙眼，手裡還未吃完的土豆一個沒抓穩，掉到了地上。

  「你說什麼！五百到八百石！」好片刻，李世民越過桌子，雙手一把拽住了李森林的領口，激動的聲音都變了。

  「淡定！而且這玩意兒生在土地之下，對生長環境要求不高，什麼蝗蟲乾旱都奈何不得它。」李森林拍開李世民的手，好似對李世民的反應並不奇怪。

  要知道現在是唐初，糧食產量不過畝產一到兩石而已，畝產五百石的農作物對於唐朝人而言，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混帳！你有此等神物，為何不上報朝廷？你可知，你早一天拿出來，就有多少大唐子民不必被餓死！」李世民哪裡淡定的下來，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老李，你怎麼也來了？」李森林不悅的瞥了李世民一眼，道：「我怎麼沒有？可誰信啊？我曾帶去過長安，可跟誰也說不上話，我去京兆府，京兆尹聽說了以後，連面都沒讓我見，直接讓我滾了。」

  「倒也說得過去，如果有一天突然有個人告訴你，手裡有一種畝產八百石的糧食，你怎麼想？」李森問道。

  「絕無可能！」李世民下意識的回應。

  「這不就得了？若你們沒見過我，你們可敢吃蝗蟲啊？」李森林哈哈一樂，端起酒碗來抿了一口，道：「不過老李你挺有意思的，左一個黎明蒼生，右一個天下百姓的，看你這打扮別是皇親國戚吧？」

  「我……」李森林的一番話，讓李世民心裡咯噔一下，心說要遭。

  「哈哈哈，怎麼可能？皇家的老爺都在家裡享福，怎麼能跑到我這窮鄉僻壤里來，還跟我這個鄉村野夫喝酒聊天呢？」不等李世民編造理由，李森林卻是先笑出了聲。

  「沒錯，我家裡是做生意的，幾代人的經營，能跟上面說上點話。」李世民鬆了一口氣，虛指了指天空，含糊不清道。

  「可以啊，能跟上面說上話，那可是大商人了。」李森林賊兮兮的看著李世民，調侃道：「老李，以後有發財的好機會可得想著我點，你瞧瞧，家徒四壁，幾個月沒吃上肉了！」

  「好說好說……」李世民珊珊笑著，算是把這茬兒遮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