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安眼眸一緊,「看來,應該是有人許諾了什麼。否則,你表姐在這裡站著,景王就算是放棄也不該這麼明顯。」
「可能吧!」白念初苦笑一聲,「得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家的事,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就算是拖不了,也不是我能改變的。對了,宮裡的事你聽說了嗎?」
宮裡的事?想來指的便是祥嬪母子的事。
她微微搖頭,「宮裡能出什麼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過你與祈王尚未成婚,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宮中的恆王與祥嬪出了事,而且牽扯了人命。只不過,我也是聽說了一點兒罷了!」白念初開口說著。
若不是昨日她去找景王妃,這件事她也不知道。
程時安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打算和她說一說他們家裡的世子之位這件事,「你外祖父而今怎麼樣?這朝中的事,可還在管?」
聞言,白念初搖搖頭,「沒有了,外祖父年紀大了。近來身子亦是不好,若是我外祖父還在管事,又怎麼會由著他們這些人興風作浪。慶安伯府的事,只怕不能在讓他老人家摻和進來了。」
程時安微微挑眉,接著問道,「那你舅舅呢?」
「別提了,舅舅如今也是頭昏腦脹的,諸事不順!」白念初實在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他們姐弟不順也就罷了,偏偏母親的娘家也是如此。
這讓她們指望著誰去?
程時安察覺出了這裡面的事情,宮裡面出了事,景王這邊也不再管白家姐弟的事,若是沒有牽扯,又怎麼會如此湊巧呢?
「念初,我覺得你不妨把這件事告訴老太傅和你舅舅!」
「不可!」白念初當即就否決了,「如今舅舅已經自身難保,若是在管我們姐弟的事,只怕舅母也會不願的。」
這些日子她也去過夏家,可是舅母對自己的臉色並不好。更甚者,直接表現出了不耐煩。景王妃是舅母的女兒,雖然沒有直接表明什麼,但多多少少還是覺得不比之前了。
說到底,這京中的人,沒有什麼真正的骨肉親情,都是為了一個利字罷了!
程時安聽出了話頭的不對,她看向白念初,「我幫你,這件事交給我就成了。」
「啊?」白念初有些驚訝,震驚之餘又有些害怕,「時安,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我們家的渾水,只怕會給你添麻煩。你馬上就要成為祈王妃了,若是因為白家的事早成了什麼不妥之處,那我就真的......」
「不要緊!」程時安擺擺手,「麻煩不麻煩的,都不是什麼重要的。」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宮中的事,無論是郕王還是景王,只怕都脫不了干係。所以,她何不把這水給攪渾。這水越渾,便是對她越有利。一舉兩得,她很樂意。
相比於她的樂意,不知道內情的白念初還是十分的擔憂,「時安,真的不會有事嗎?」
「嗯!」程時安點點頭,「我手邊也有件事,剛好順手做了就是。只不過,我這裡的事與你們伯府倒也有些關係,若是有人找到你那裡,無論和你說什麼要求,你不答應便是。否則,我做的一切就是白費了。」
白念初不大明白程時安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程時安應該不會騙自己,所以她也就點頭答應了。如今願意幫她的人,她真的找不出第二人。所以,程時安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程時安安慰著她,可是心裡對於白念初也是同情的。上一世兩個人交集不多,雖然白念初對她也不友好,但她的本性是不壞的。同樣生活在泥潭中的人,她想要拉她一把!
她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可是這一世的白念初多次維護她,所以她也會記下這份恩情。
「念初,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這件事,除了白念初還真的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聞言,白念初連連點頭,「什麼事?時安,你儘管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辦到。」
程時安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不用上刀山,更不用下火海。我需要你幫我給景王妃遞個話,僅此而已。」
眼下,這盤棋已經是死棋了。所以,試一試也沒什麼不行。
「只需要遞話?」白念初有些吃驚。
程時安勾唇淺笑,「嗯,只需要遞個話。請景王妃明日進宮給端妃娘娘請安就成!」
「沒有了?」白念初還以為有什麼話,沒曾想竟然是這麼簡單的事。
「念初,景王妃雖然是你舅母的女兒。但是她跟隨景王多年,也是有眼界的。所以,你只需要和她說了,她便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程時安交待著。
其實還有一件事,也是她上一世聽來的小道消息,並不能知道真假。景王后來出事之後,這位景王妃的身份便被人扒了出來。更有人說,她才是慶安伯府的嫡女,只是因為白念初的舅舅不會生育,這才過繼了去。
仔細想來,這件事也有幾分是真的。因為,景王妃沒必要護著白家姐弟,就算是表姐,又如何?
這一次,景王妃若是聽了她的入宮問安,那便坐實了這個傳言是真的。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白念初便先離開了。
程時安並沒有急著回去,反而是讓葉掌柜去叫了賈春過來。葉掌柜也是從隴西來得,所以自然認得賈春。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賈春這才喘著氣進了屋,「姑娘,我來晚了。」
「不妨事!」程時安笑著搖搖頭。
明日是許君澤與林瑤光成婚的日子,成婚禮節亦是繁瑣。所以,為了不出岔子,這兩家也會商議一番明日的路線,不能耽擱了吉時。
「賈春,我這裡有件事需要你去。你幫我去查查,看看這郕王與景王這些日子可否有往來。」程時安眼眸淡淡的,似乎再說一件十分小的事情一樣。
話音落下,便聽見賈春開口說道,「姑娘,說起來倒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