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陡然冒出的方框字幕，葉凡怔了怔。
他以為是自己煙抽多了，眼睛被熏出了毛病。
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
只是揉完，葉凡愈發不知所措了。
因為在那三行提醒字幕消失後，一個類似MUD文字小遊戲的人物屬性方框自行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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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葉凡
力量：0.76
體質：0.89
精神：1.05
技能：【打水漂Lv0（1/100）】
可分配自由屬性點：0.00
（人物評價：普普通通的職場之徒，你的身軀正處於嚴重的亞健康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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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
「系統？」
「外掛？」
「莫非是小說看多，出現幻覺了？」
葉凡眉頭緊皺，擔憂自己是壓力過大，得了某種精神病症。
在這公司效力 4 年，又遷至這座華業大廈 2 年，葉凡沒少聽聞這附近園區有人因上班而精神崩潰。
職場之人壓力沉重，加之這幾年內卷厲害，被迫下崗後尋死覓活的亦有。
葉凡唯恐自己精神出了岔子，趕忙奔向小花園的衛生間，摘下眼鏡，以冷水洗面。
他欲借冷水刺激自身，讓自己清醒些許。
只是任憑葉凡如何沖洗、揉搓、擦拭眼睛，那個人物屬性方框始終在視線中懸掛著。
「淦了！」
「這東西莫不是一直都在？」
「那往後上網無痕瀏覽豈不是自帶馬賽克？」
葉凡在眼前揮了揮手，最終嘗試著用意念操控方框右上角的叉叉，總算將這個面板關閉了。
之後又嘗試了幾次開啟、關閉。
來回折騰了十數回，葉凡總算勉強接受了身體裡突然多出個屬性面板這一客觀事實。
「這面板有何用處？」
「給自己增添屬性？」
「還有這個【打水漂】技能，怎麼瞧怎麼怪異。」葉凡盯著面板研究了片刻。
沒有任何提示，僅是孤零零的一個方框面板。
技能和自由屬性點暫且不提，至於力量、體質、精神這三維屬性，便如同諸多 RPG 遊戲中的角色一般。
只是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的屬性值，葉凡還是頭一回見到。
除此之外，底下還有一欄簡短的人物評價。
評語中的「亞健康」三字，葉凡依稀記得似乎在高中的生物課本中見過。
「這個自由屬性點如何獲取？」
「剛進入這遊戲系統，不免費贈予幾點嗎？」
「難道要氪金充值？」
葉凡盯著面板尋覓一圈，也未發現充值入口。
想來這面板應非企鵝所出。
……
「噠~」
掏出火摺子點火。
「嘶~呼~」
望著評價中的『亞健康』三字，葉凡感覺自己得再抽幾根煙壓壓驚。
琢磨了片刻，暫時未弄明白這面板的作用。
但想起方才激活這面板的緣由，葉凡便再次來到小花園的水池邊撿起幾塊鵝卵石。
「咚~」
「噗~」
前面兩個鵝卵石未能打起水漂，甩出去後直接沉入了水池中。
「難道非得打出水漂才有反應？」
葉凡呆呆地望著水池上泛起的兩團漣漪，再瞧了一眼調閱出的面板，發現面板毫無動靜。
只得蹲下去仔細找尋一番，換了一塊光滑平整的薄石頭。
調整姿態，找好角度奮力一甩。
「啪嘰~」
一串水花濺起，石頭成功在水池上打了四下水漂，一串美觀的漣漪在水池上暈開。
這時那個屬性方框終於是有了動靜！
【叮~】
【動作符合要求】
【技能【打水漂】熟練度+1】
噠噠噠地三行提醒字幕滾動過後，技能欄里剛覺醒的【打水漂Lv0（1/100）】後面多了個上升的綠色箭頭「↑」，熟練進度條也跟著上漲了一點，變為了（2/100）。
「只要完成一次動作符合要求的打水漂，便能增長熟練度？」葉凡看著面板上的提示，頓時來了興致。
這可比當差有趣多了！
把菸頭掐滅，蹲下身繼續尋找符合條件的石頭。
花了些許時辰，試著甩了幾十下，成功完成了 9 次打水漂。
看著面板上的【打水漂】技能熟練度+1+1地不斷飄綠，葉凡感覺自己身心皆得到了解放。
「這玩意兒真解壓！」
葉凡忍不住感嘆，仿若找回了兒時在老家鄉下水庫玩耍嬉戲時的童趣。
只是甩了幾十下石頭後，葉凡感覺自己右手小臂和手腕有些發酸。
常年在公署辦公缺乏鍛鍊的他，已然許久未做過這般連續的用力動作了。
同時，他打水漂的動靜引來了一位身著制服的護衛。
「兄台，你是哪家商號的？再往池子裡丟石頭，我可要找你們掌柜了！」護衛黑著臉說道。
小花園的鵝卵石皆是花錢運來造景之用的，倘若人人都如葉凡這般毫無節制地往池子裡丟，不出幾日便要被損毀殆盡。
為了此事，園區的管事特意發過數次通知。
而且丟進池子的石頭，還得他們這些護衛、雜役下去重新撈上來。
這不是當面給人添堵嗎？
意識到自己有錯的葉凡，急忙遞了幾根煙給面前這位護衛大哥。
道了幾聲抱歉，保證不再有下次後，葉凡這才灰溜溜地離開了樓頂小花園，乘電梯回到了公署。
……
華業大廈共計 28 層，泰勝金融在第 23 層，與對面那家做醫美的商號平分了這整整一層，光是年租銀便達到了 180 萬。
入口四個立體大字氣派非凡，還安排了一位相貌出眾的女子坐在前台撐場面。
奈何商號經營不善，一年的利潤不及對面醫美商號的零頭。
對面那家醫美商號據說已在科創板上市，杭城這邊只是設了個分號，總部已遷至魔都，實力極為雄厚，絕非泰勝金融這種即將垮台的草台班子所能比擬的。
望著這進進出出呆了上千個日夜的商號門頭，葉凡忍不住感嘆時光如梭，自己的 4 年青春就如同打水漂一般，丟進杭城這片汪洋里連個浪花都未掀起。
刷了工牌，推門而入。
前台的小姑娘正大聲與閨蜜聊著語音，打聽著附近何處開了網紅新店，打算下班後一同去打卡。
像她們這種小文員，薪銀不高，崗位流動性大，絲毫不愁尋不到下家。
在同一棟大廈里跳槽來跳槽去的大有人在，不像葉凡這種針對性極強的技術崗。
快步回到工位，正巧關閉了一天的會議室大門開啟了。
幾位爭得面紅耳赤的股東和掌柜，從裡面一個個神色不善地走了出來。
其中一位體型稍胖，留著短寸頭的圓臉掌柜拉著臉，衝著葉凡招了招手：「葉凡，你來我公署一下！」
葉凡聞言趕忙起身，在一眾公署同僚詫異的目光中，跟著去了這位圓臉掌柜的公署。
……
裝修氣派的總經理公署內，葉凡有些惶恐不安地坐到了那張皮質大沙發上。
至於那位圓臉掌柜則是接了幾個電話後，就按了幾下泡茶機，一邊說事，一邊給葉凡上了一碗工夫茶。
搞金融的草台班子皆愛此道。
像底下一些金融小中介，租個門市擺張茶桌便開始營業了。
牛皮能吹破天，整日沒正經事便是坐著喝工夫茶，一逮到個客戶就往死里坑，套路滿滿。
至於眼前這位圓臉的周勇倒是確有本事。
因為葉凡知曉，整個泰勝金融的業務框架皆是這位周總搭建起來的。
其餘幾位股東、董事長基本就是出資不出力，沒啥經營本事。
「葉凡，你來商號 4 年了，工作能力還算不錯。」
「這幾年商號發展不順，算是我這個帶頭的虧待了大家。」
「這樣吧！我馬上要出去另立門戶，個人出資成立一家新商號，打算帶一批人走。你有無興趣繼續跟著我干？」周勇端起一杯茶抿了抿，兩隻眼睛滴溜溜地審視著葉凡。
葉凡被盯著心裡有些發毛，他雖是個中層，但搞技術崗位的向來性格內向，不太擅長交際與人打交道。
因此在被單刀直入地問及離職去向時，葉凡心裡一陣慌亂。
還好他腦子轉得快，把那個剛覺醒的面板調了出來，用面板的字幕暫且遮擋了這位掌柜的審視視線。
「給力！」
看著面前一片字幕馬賽克，避開了對方的視線，葉凡內心的底氣稍稍硬了起來，抿了兩口茶後便開口問道：「周總，過去了之後薪銀待遇還是照常嗎？」
「這個嘛……那邊新商號剛開張，業績起來之前肯定要比這邊差一些，暫且給你定七千。」
「不過你放心，最多 1 年時間就給你漲回到現在的水平，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周勇當面畫起了大餅。
「淦了！吃餅都吃到快 30 歲了。」
「房子沒有，老婆沒有，銀子再沒有，你讓我貸款、套信用卡陪你當差？擱這玩呢？」
「不賺錢還上個啥班！」葉凡心裡不斷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