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我來到醫院,並沒有貿然進去,將小車停在在門口觀察。醫院不大,算是個二甲,晚上只有急診接待患者。我不太清楚龐三兒傷勢如何,要是傷到了內臟、氣管的話是需要住院的,如果不嚴重進行個簡單的外部固定就可以。估計不會太嚴重,看他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應該比一般人結實點兒。
隨即,我把外賣服脫去,避免他們通過衣服認出我來。那伙人喝了不少酒,神志肯定沒那麼清醒,也許都不記得我的樣子了,但肯定記得我是個送外賣的。
走進醫院,找到急診科,我放輕腳步邊走邊觀察裡面情況。雖然憑我的本事幹掉幾個雜碎如同捏死臭蟲一般,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小心行事的好。何況直接宰了他們難解我心頭之恨,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穿過一道門後,龐三兒他們幾個人的身影出現我的視線里,四個人圍在急診台正在和護士叫嚷著:
「你們他媽怎麼對待病人的,我大哥等半天了,要是耽誤治療有什麼後遺症信不信我讓你們全家陪葬。」
「小妞,告訴你,我大哥叫龐三兒,不知道的去掃聽掃聽,不管上哪兒我大哥就沒排過隊」
「趕快把你們大夫叫過來,三分鐘內看不見他老子把你們幾個臭娘們都辦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威脅著已經瑟瑟發抖的值班護士。龐三兒捂著胸口歪靠在牆邊的座椅上不時的罵著:
「我操,下次讓我看見那小逼玩意我弄死他,NMB的,哎呦呦......真你媽疼」
我最討厭這種說話不罵街就好像就變成了啞巴的人。
「先生,實在抱歉,大夫正在給別的患者治療,就快好了,麻煩您稍等片刻」一位胸前佩戴值班護士長掛牌的大姐有些顫抖的向幾人解釋著。
「等個雞吧等。我大哥這情況這麼嚴重等不了,你他媽別不識好歹。趕緊叫大夫過來。」無賴就是無賴,總覺得誰都欠自己的,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存在。
「大夫現在確實忙,那邊正給一個被車撞了的孩子治療呢,麻煩您理解一下。」
「理解你媽啊,一個小屁孩兒死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他被撞了是他活該,也許命里就該死,知道嗎。別跟我這裡廢話了,我再說一遍,三分鐘內看不見大夫你們就等著被干吧」男人大聲的咆哮著。
聽到他如此沒有人性的言語,我的氣憤值達到了頂點。想來痛快的了結幾人是對它們最大的仁慈,這絕對不是我的風格。
醫院的情況貌似比我想的複雜。整個急診室看得見的患者、護士、家屬,十三四人。看來我得賣賣力氣了,活動一下筋骨,穩穩了心神,朝著急診台走去。
現場的人都在關注著那幾個無賴和護士的糾纏。距離龐三兒大概四五米的時候,我像原地消失一般沒了蹤影,之後猛地出現在他面前,對著額頭輕輕一彈,幾乎同一時間,另外四人同樣的被彈了一下,這一切發生在不到十分之一秒內,之後我便躲入人群之中。幾人只感覺像是有什么小蟲從眼前飛過。
「你看著啊,三分鐘馬上就到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看來你是想伺候伺候我們哥幾個哈」
「你們別亂來啊,這裡是醫院,再無理取鬧的話我報警了」
「嘿嘿,報警,好啊,你報啊,你是叫沈娜是吧,有本事你讓警察關我一輩子,不然你後半輩子就小心點兒吧」
面對警告,幾人不以為然,眼看就要上手去拉扯護士之際。「砰」的一聲巨響,從十米外的治療室冒出了一股濃煙,緊接著一位大夫模樣的中年男子懷抱著一個男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呼喊著:
「出去,所有人都快出去,氧氣瓶爆炸,著火了」
話音剛落,一條火蛇從屋內竄了出來,火勢迅猛,一眨眼的功夫已經燒到了急診台。護士們早已帶著患者撤出了門診大樓。龐三兒也被四個手下搭著跑了出來。
「我操,真你媽懸,三哥你沒事吧」
「剛才好點兒了,這他媽一折騰有開始疼起來了,哎呦呦......你丫輕點兒扶我」
幾人跑出大門老遠才停下腳步,看著火光四起的大樓,望向周圍逃出來的人們。有打119報警的,有嚇得癱軟在地喘著粗氣的,有哭喊著要回去拿自己包包的。護士們耐心的安撫著大家,唯獨對這幾個傢伙不理不睬。
「三哥,我怎麼看他們有點怪怪的呢」其中一個人滿臉狐疑的向龐三兒說:
「咋了,嚇傻了」龐三兒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不屑的說道。
「我怎麼看他們越來越模糊了,是我眼睛有問題了」男人回答著。
「哎,真是,我也是」
「我操,我怎麼看他們感覺像馬賽克呢」
幾人同時發現了不對勁。在他們眼裡,那些人的輪廓像是在照哈哈鏡一樣變得高高矮矮,七歪八扭,漸漸的身影模糊起來,確實像極了小電影裡某些部位的馬賽克的效果。
當他們使勁兒揉著眼睛再次確認眼前景象的時候,之前看到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嚴格的說不是所有人,我還站在他們面前,穿回了外賣服。
「神離」是我剛才給他們下的幻術,簡單來說就是將我大腦里想像的情景通過精神力製造出一種介質,然後彈入他們腦中。從科學的角度說就是「通過精神力產生的基本粒子的准彈性碰撞來實現波動能量的傳遞」。這樣他們就會看到和感受到我大腦里想像出來的樣子。再配上我的神行術就可以在不知不覺中讓幾人中招。
真實的場景是小護士正要拿起手機報警,龐三兒他們突然指著治療室的方向大喊著「火,著火了,快,帶著三哥跑」然後在周圍眾人一臉茫然的注視下,手忙腳亂的逃出了大門。
「哥幾個晚上好哇」我悠哉的上前打著招呼。
「你他媽誰啊」幾人還在迷迷糊糊的,對於我的出現感到莫名其妙。
「這麼快就吧我忘了」我撤了撤身上的外賣服提醒道:
「燒烤店、干架、我和一美女跑了」
幾個關鍵詞一說,龐三兒他們如夢方醒,驚呼著:
「操,」
「操,小丫挺的,你還敢回來,找死」
龐三兒向我咆哮著。
「幾位,稍安勿躁,我回來是有事情找你們」
「有事找我們,你小子配嗎?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一個瘦高的男人嘲諷道。
龐三兒揮手示意他先穩住,看看我能耍什麼花招。想必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鬥不過他們幾個老炮。
「你找我什麼事兒?想和解還是道歉?」龐三兒仰著頭向我問道。
「都不是」我說:
「我是來給哥幾個上課的」
「上課?上他媽什麼課,你丫腦子進大便了吧」這夥人對我的來意感到奇葩。
「歷史課啊」我不慌不忙的回答著。
「歷史課?」幾人異口同聲地重複著我的話,他們此時覺得我肯定是腦子出問題了。
「對,歷史課,今天教教你們什麼叫人彘」我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