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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章 蠢人多做怪

2024-08-19 17:08:46 作者: 元阿墨
  「將你剛剛同我說的話,再仔細回稟給參領大人!」

  齊壯推搡著王大昌往前走了一步,看著王參領沒有表情的臉,王大昌還是忍不住心中咯噔。

  王青石坐在椅子上,審視著兩人,營帳內靜得壓抑。

  想著成敗在此一舉,可不能掉鏈子,王大昌便繪聲繪色的說:「回稟參領大人,屬下與這長生同宿一營帳已三四日了,這幾日連雨得令習書,不知白日裡他如何,可一到晚上回到營帳內,便……」

  王青石聽到這不由得猛然蹙眉,難不成這看起來一表人才的長生竟有斷袖之好?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便如何?結巴個什麼!說!」王青石怒了。

  王大昌添油加醋:「他說…他說參領無能!那營中屯集那兵法書籍內容很是荒謬,對兵將無甚用處,看了也是浪費光陰。」

  「每每看得怒氣沖沖還說有朝一日要自擬兵法,還…還揚言要撕了那破書!屬下剛剛回去換濕鞋,竟看見他床頭桌柜上有書籍碎屑。」

  「走近打開桌櫃,好幾本書都被撕得稀爛!所見屬實,事關重大不得不報!」

  王大昌出口成章編了一大串,前面說那麼多就是為了激怒參領,最後說毀壞兵書只是為了一擊斃命。

  低眉順眼的模樣,語氣誠惶誠恐,演得王大昌自己都信了,再加上確鑿證據,想來參領必然重罰。

  哈哈哈,狗長生,受死吧!

  王青石頭冒怒火,如獅吼般:「大膽!東西呢?!」

  那會匆匆離去的守衛們把長生床頭那小桌櫃給抬了進來。

  王青石示意,齊壯上前查看呈上去,這被撕毀的的確是營中兵書。

  眸子如箭射向長生,王青石壓低聲音問長生:「證據確鑿,你可有話說?」

  長生一進來除行禮之外再無別的動作,一個字也未曾辯解過,這般鎮定自若,看起來更像是個旁觀者。

  「參領大人請息怒。」長生直視王青石,悠悠開口說道。

  那身段氣勢立如石松,往那一站連身穿將士盔甲的齊壯都被他比下去,看不穿他心中所想,但又感覺他胸有成竹。

  掃了一眼王大昌,長生開口問道:「你說我覺著參領無能,兵書荒謬無用,那為你為何一開始不上報參領?」

  「你我都知毀壞兵書是重罪,我真想撕直接撕就成,還說給你聽做甚?」

  「可你,聽得一清二楚又為何不告知領兵或者參領?本應防患於未然才是,你倒是像等著我撕,巴不得我撕,嗯?」

  長生有備而來,自是不怕這貨滿口胡鄒。

  王大昌一頓心中慌亂不安,面上卻強裝鎮定:「我自是要上報參領的,只不過怕你報復而已,才當誤了!」

  「撕了兵書乃是重罪!你卻怕我報復,這是在說參領縱容包庇,重罪之下我還能安然無恙找你報復?」

  長生冷笑一聲,連續的發問,震得王大昌啞口無言,一個腦袋兩個大心裡直突突。

  王大昌只感心中不妙,這般被他問下去不得了,反正這書已經撕毀,現下他不認也得認!

  心中又穩了穩,掩去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頗為義正言辭:「啟稟王參領,是屬下辦事不利,兵書被毀屬下亦有責任,甘願受罰。」


  「可長生這人如此猖狂,明知不可而為之,撕毀兵書已是板上釘釘若不重罰豈不人人效仿,這樣下去軍紀何在!」

  王大昌重重跪下,先這樣又那樣,明面上是求著王青石秉公處理,但一字一句皆是步步緊逼,官高責重容不得他輕拿輕放。

  長生只反問,並未自證清白,為的就是等王大昌為達目的慌不擇路,激怒王青石。

  他此生最恨旁人拿官職責任壓迫他!

  王青石几乎是黑著一張臉,沉沉開口:「你倒是心系軍營!本官如何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話中怒意撲面而來,隨即又問:「長生,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認罪?

  「回稟參領大人,那書是王大昌親手撕毀,屬下不敢冒然認罪!」長生眉色飛揚又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回答。

  「你胡說八道!撕毀兵書還栽贓陷害!參領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

  王大昌心中徹底亂了,腦海中回想自己動手時他確實不在,又怎能知曉,莫不是半路回來看見了?

  不,看見的話他早就有所動作,怎麼可能等著被抓?

  他定是垂死掙扎!

  對,不能慌!

  王青石知道,真正的好戲開始了,這小子要開始發作了。

  於是並不理會狗叫的王大昌,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胡茬,言語中盡顯期待:「哦?此話怎講?」

  「回稟大人,屬下在王大昌手上用草藥汁做了標記,他碰過的紙張在遇熱後會有綠色印記,大人可取來火把一試。」

  長生仍舊氣定神閒,篤定的態度讓人心安,也讓王大昌心中一涼,下意識的手給背在後面搓了又搓,想亡羊補牢一下。

  他這個隱蔽動作沒錯過任何人的眼,王青石冷笑,這下也用不著長生自證了,只要是個人打眼一看,就曉得有鬼。

  「來人!」王青石厲呵,指著王大昌居高臨下道:「將他的手給我塞到火把上,再把紙拿去烤,若有不對之處,直接將此人的手砍了,趕出軍營!」

  此話一出,王大昌幾乎要心肝俱裂,一股涼氣從後背直躥腦門,腿突然就沒了力氣,根本支不住身子,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大聲呼喊著:「大人,屬下是被冤枉的啊,這世間哪有什麼奇怪的草藥汁是這樣的,定然是這小子提前給屬下下了藥,才敢這樣說,您要是同意了,就被他蒙蔽了啊!」

  他心中虛至極,說的愈發情真意切,可具體如何他心知肚明,那書就是他撕的!

  要是真有藥,他百分百要中招,到時候百口莫辯,王青石是真夠狠啊,自己要沒了手,跟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試都不敢試就說我下藥,王大昌你這膽子是水做的嗎?」

  與他歇斯底里不同,長生不慌不忙的反駁,從那本書被王大昌拿起的一刻,這一局他贏定了。

  從他要算計長生那刻開始,便不留餘地把自己也折進去了。

  王大昌討厭他,他自己也沒那麼變態,去喜歡或者交好一個對他心懷惡意的人。

  這些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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