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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章 屬下李長生

2024-08-19 17:08:49 作者: 元阿墨
  王大昌呲牙咧嘴,如惡狗般準備駁回去,奈何齊壯帶人已經到了他跟前。

  命兩人上前死死摁住他,抬起他的胳膊就往火把上擩。

  另外一人拿紙靠近火源,沒過幾息。

  「大人您看!果真有綠色手印!」齊壯拿著紙張遞上前去。

  而王大昌的右手手掌早就烏青發綠,到了此刻他也顧不得想自己是何時被算計進去的。

  奮力想掙開被擒住的身子,想爬到王青石跟前求饒,他可還記得剛剛那些話,奈何一切都已是徒勞。

  身上兩雙大手如鐵鉗般,死死壓制住他動彈不得。

  不容他再嚎些什麼,嘴裡也被塞進一塊布糰子,只剩嗚咽。

  王青石早煩透了,聒噪半天,在將王大昌嘴堵上之後世界都安靜不少。

  「來人!就按照剛才本官所言處置,另外!再割了他的舌頭。」

  這話是王青石對齊壯說的,說話間眸子一瞥,不做聲響的傳達另一層命令。

  齊壯得令點頭:「是!將軍。」

  嘴上答得利索,手腳卻慢得度日如年,磨磨蹭蹭半天才準備好動刑用的東西。

  王大昌此刻已經哆嗦的尿了出來,雙眼空洞如泉如注般往外涌淚。

  齊壯動手前扯掉他嘴中布團,似是提醒:「若不是你生了歪雜心思害人害己,怎會如此下場,早知當初何不早些及時止損,得人寬宥。」

  齊壯話裡有話,手起刀落前一刻,王大昌恍若隔世不再鬼哭狼嚎。

  一個勁痛哭流涕對著長生求饒:「救救我吧!長生,是我不該陷害你!一是腦子犯了混自食惡果!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大人大量!念在咱們一同入營的份兒上,你總不能看著我沒了手,再沒了舌頭吧,那是要我死啊!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對吧?!求求你了!同參領大人說說,只要你張嘴,大人定會從輕發落啊!」

  長生笑了,清俊的眉眼浮現出一絲諷刺:「若我沒有早做防備,被陷害砍去雙手的人就是我。」

  「王大昌,若今日犯下大錯之人是我,你會大發善心為我求情嗎?」

  「我會!我會!我一定會的!」王大昌搗頭如蒜信誓旦旦的保證。

  「可是,我不信。」長生神色冷漠,面無表情:「請參領秉公執法。」

  齊壯回頭觀望王青石,等候吩咐。

  王青石甚是滿意的點點頭,上戰場殺敵的人,最忌諱那該死的婦人之仁。

  見此,齊壯也不再過多等候,手起刀落,只見一道寒光閃過,營帳內響起王大昌悽慘的嚎叫聲。

  斷肢的疼痛讓他眨眼間昏死過去。

  讓人將這滿身血腥的人抬出去後,王青石伸手示意長生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參領大人可是有話問我」長生先開口反問。

  他從容不迫拿起茶桌上的小茶壺斟了一杯茶,一手握杯,一手托底,將飄香四溢的茶水呈至王青石面前。

  「參領,請。」

  茶杯在修長手指的捏握下盡顯小巧,收回胳膊,長生靜坐著,若不從衣著稱呼上來區分,倒顯的他才是這個營帳的主人。


  可他態度卻是恭恭敬敬不卑不亢,又讓王青石感受不到一絲絲的僭越和討好。

  「說一說王大昌手上的草藥汁吧,你是何時做的手腳。」王青石淡淡開口。

  「回稟參領,屬下未曾做過手腳,只是有所防備而已,草藥汁也是他自己沾染。」長生如實回答。

  「屬下所宿營帳的邊上有幾棵野花野草,看似普通卻有驅蚊蟲的效果,此花特殊之處,在於花莖葉子內里,它汁液清透如露水般無色無味,但遇熱便顯色,汁液弄在手上若不及時清洗便會深入手掌紋理,觸摸過的東西上多多少少會沾染些,過上個四五日便消失了。」

  聽完長生的話,王青石心情大好,沒想到面前少年還懂得些花花草草,這是個意外之喜,他當然希望長生是個全能的好苗子。

  於是輕輕點頭:「接著說,他又是如何自己沾染?」

  「屬下對這些略懂皮毛,對於有用的花草,自然也就多看了幾眼撥弄幾番,王大昌看我不順眼,那些花草自然也礙了他的眼。」

  長生說的含蓄,神色坦然,話里字間絲毫沒有狂妄自大。

  王青石將面前的茶飲盡,話語間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語氣:「好一個請君入甕,侍弄那些花草定是有意而為吧?」

  聞言,長生不假思索回道:「是,屬下不會坐以待斃。」聲音肅然冷冽,沒有任何情緒。

  入營第一晚就兩人對上了,王大昌是個沒腦子又逞口舌之快的人,說不過打不過,丟光了臉面。

  這種陰險小人心術不正,可他既沒能耐也沒腦子,只有一肚子壞水,不敢正面與長生較量,就拿那野草撒氣。

  在他心裡,你既看重,那就毀掉,反正只要能讓你不舒服,讓你不痛快,我便舒服痛快!

  似只有樣才能掩蓋他的窩囊,體驗那一絲絲的快感,就是如此才毫無察覺的著了長生的道兒。

  先前留著王大昌,王青石並不知他通過靶場試練是歪打誤撞,雖有些歪心思,想著最起碼好好培養也算是塊料子,索性將兩人分入一個營帳。

  本是秉著相生相剋的道理,如同蟈蟈如同鬥魚,兩隻放在一起,更能激起它們的鬥爭意識使其奮發向上,要是單獨圈養,只會日漸消沉。

  一山不容二虎,人亦如此,沒有最強只有更強,誰會願意與競爭對手一直並驅而行,自是想甩對方十萬八千里。

  沒怎麼高看王大昌,倒是真有點小看長生了。

  「本官讓人砍了他的雙手又割了舌頭,跟殺了他沒甚區別,方才他那般苦苦哀求,你倒是一點不鬆口替他求情,心中很是暢快吧?」

  王青石冷哼,反問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壓迫感,他想更清楚的知道這人心中所想,是否目光短淺只顧個人恩怨。

  長生當然看透了他這赤裸裸的試探,中心嗤笑面上不顯,他本就不是心胸狹隘的人,更何況這算哪門子暢快,螻蟻罷了。

  「兵書有云:慈不掌兵。屬下認為,狠心亦是一名將士的必備條件。我的同情只會留給手無寸鐵需要保護的百姓,而不是將劍指向我要殺我的人。在戰場上,那點兒仁慈、同情、可憐,會成為敵人手中的武器要了我的命,也會害了我的同僚。」

  是依舊冷淡的,不辨任何情緒的聲音,卻如同給王青石吃了一顆定心丸,直接打消了他心中所有思慮。


  「軍令如山,參領下達任何命令皆是經過深思熟慮其中自有道理,屬下必從,不會也不能因為私人恩怨去求情或者質疑。」

  長生將話說得滴水不漏,不再做聲。

  這是變相的明志,誰都希望自己的下屬對自己忠心耿耿唯命是從。

  此話讓人很是受用,果不其然話音一落,營帳內便響起了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好!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李長生。」

  「接下來的所有試練,若都能保證名列前茅,本官可許你一個領隊之位!如何?」

  他毫不掩飾對長生的欣賞,有意提拔。

  長生聽罷隨即起身後退一步,右膝著地,低頭抱拳行禮。

  「屬下謝參領厚愛!定不負參領所望。」

  在看不見的角度下,他唇角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帶著幾分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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