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橫掃天下

2024-08-19 19:36:04 作者: 熊巴天下
  第127章 橫掃天下

  對於這些來祝壽的反王,丁蟹沒重視,卻也沒忽視。

  讓便宜孫子王宇與諸葛臥龍出面接待了他們。

  所謂的五十大壽又不是他自個的整壽,有什麼好過的。

  北境反王中有心高氣傲者覺得受到忽視,卻也敢怒不敢言。

  能混成一方諸侯的人就沒一個是傻子,此次北境一行的所見所聞差點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一路行來,幽、並二州村村通了官道,鎮鎮有學堂,百姓身體強健面色紅潤有光澤。

  單以衣食住行而論,甚至不必他們手底下那些鄉紳豪強差。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那怕大周最為鼎盛之時,天下最為富庶地江浙之地的百姓,也過不上這般神仙的日子。

  那些鄉鎮、縣城,論繁榮幾乎不下於北境的郡城,貨殖貿易總量更是猶有勝出,這還是昔日苦寒貧困的幽、並二州嗎?

  聽那些百姓說,安北軍麾下的郡城與洲治比這些縣城還要繁華上十倍,那豈不是可以媲美昔日的大周京城了。

  怎麼可能?

  雁門郡,跟丁蟹有舊,曾數度來到過這裡的傅青主端坐在驛站房間內的書桌前,揮筆疾書記錄著他這一路行來的所見所聞。

  作為關內勢力最大的反王,他的眼光是毋庸置疑的,這一路行來的所見所聞,讓他窺探到了幽、並二州的虛實。

  越是了解幽、並二州這些年來的變化,他越是心驚膽戰。

  曾經的幽并二州是個什麼鳥樣傅青主在清楚不過。

  而今,用塞上江南這個詞來稱呼幽、並二州,在傅青主看來都是在侮辱幽、並二州。

  因為,此時的幽、並二州已經從各方面遠遠超過了江南。

  「王南容啊王南容,這八年來你到底在幽、並二州做了什麼,還有那遍布幽、並各地的各種學院,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不過,挖掘了鄉紳豪強以及那些大世家的立足根基,那怕你麾下的安北軍強橫無匹,我也不看好伱能取得這天下。」

  思維方式依舊處於這個時代的傅青主,雖然驚訝於安北軍麾下領地的改變,卻堅信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會是他。

  紛紛擾擾一個月,這場鬧劇一樣的祝壽才算是結束。

  未曾在這一個月里露過面的丁蟹此刻整身在雁門關外不遠處的一處平原上,端詳著眼前的有些粗糙車架。

  這車架看起來比安北軍大地上跑的那些貨運馬車大上不少,都不用仔細的看,你都能發現它的與眾不同。

  因為,它屁股後面有一個正在燒煤的大爐子,還有個煙筒正在不斷冒煙。

  蒸汽機?蒸汽朋克?丁蟹是真沒想到自己麾下會出現這類玩意。

  他是開了民智不假,但他沒插手過教學,蒸汽機這玩意他也沒對外禿嚕過嘴?

  「賞,研製這輛車的所有大匠都要重賞,吩咐下去,參與了此次研究工作的大匠全都賞銀百兩,官職升遷按照各人貢獻在做分配。」

  將名利下發給這些研究符陣飛車的大匠以後,丁蟹這才繼續沖這些大匠們繼續說道:「諸位大匠,改變時代的機會就擺在你們眼前。

  我希望你們能儘快將蒸汽車的技術完善起來,讓我們麾下的百姓們更早的享受到蒸汽車的便利。」

  得了名、有了利,還受到了丁蟹的尊敬,此刻,那些平日裡稍微有些木訥的大匠們盡皆歡喜不已。

  若非丁蟹還在面前,他們中指不定都有人興沖沖地跑回實驗室里繼續做各種實驗了。

  直到登上馬車離開這處峽谷丁蟹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真沒想到居然能在封建時代看見已經能初步運行的蒸汽機!

  按那些匠人所說,這玩意甚至已經可以初步量產,跑起來速度不比馬車差到那裡去不說,載重量比馬車強得多。

  要是能跑在軌道上,載重量甚至能再翻上兩番。

  娘希匹,這陣技術在這個時代都算得上黑科技了吧!

  時間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停止流逝,天下也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停止運轉。

  在丁蟹帶領麾下的安北軍默默耕耘點亮蒸汽科技之時,九州大地之上亦在風起雲湧。


  大周的最南邊,昔日只能夠盤旋於一隅之地的南詔國走出了雲貴一代與占領福州、粵州的任囂最先對上了。

  交手初期,任囂憑藉著訓練有素敢於效死的心腹親兵,一度占據了上風。

  可面對實力強橫的任囂軍,南詔軍卻越戰越勇,越戰越強。

  甚至做到了後來居上,直接打下了粵州大部分土地,兵鋒侵入福州直逼福州洲治。

  若非南詔國以往地狹民少戰爭潛力不夠強,只怕真能蛇吞象一般將任囂的越國徹底吞入腹中。

  見到任囂吃鱉,跟越國國境搭線的陳士誠與寧采臣都曾有過心動的感覺。

  可還不等這二人張開血碰大口施行吞併之舉,他們兩家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

  不是蠢人的寧采臣與陳士誠第一時間就發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明明他們已經在各種場合,或明或暗的表達出了自己接下來的第一步目標是越國。

  他們所做的各種動員準備也都是針對越國的,可為什麼到最後是他們兩方起了摩擦打了起來?

  而且剛打起來,就結下了解不開血海深仇?這裡面肯定有鬼?

  但是,底蘊不深的寧采臣與陳士誠知道了也沒辦法做出改變?

  他們是手底下文臣武將效忠的君王不假,可他們並沒有讓手底下所有人全心全意效忠的能耐。

  在雙方打出真火結下血海深仇的情況下,他們要是敢罔顧手底下之人的想法。

  那怕他們麾下的勢力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此四散,也絕對會離心離德。

  若是此刻天下已經一統,離心離德算不上什麼,天底下想要當官的人多了去了。

  站起來走路的豬找不到,還能找不到同樣站起來走路的人嗎?

  可在天下反王扎堆的情況下,他們要是敢跟手底下人玩這一套。

  只怕他們的頭顱第二天就會被送到感興趣的人桌子上。

  都是臨時改變計劃,又都是倉促開始應戰,所擁有的領地還都比較富庶。

  所以,寧采臣與陳士誠之間的交鋒從一開始就戰的難分難解。

  僵持兩年以後,寧采臣才占據一些上風!

  不過,就在寧采臣占據上風沒多久以後,陳士誠做出了一件驚動天下的大事。

  他走水路拿下了川蜀之地。

  這一變化,一舉將讓曾經處於不利地位的陳士誠鹹魚大翻身。

  沒了薛舉這個變數,關內北境小反王們,根本玩不過有儒家全力支持的傅青主。

  在佛、道還有些搖擺不定到底投資誰之時,傅青主完成了對於北境的統一。

  一下就變成了天下反王中排名第二的諸侯。

  至於誰是排名第一的諸侯,除了丁蟹麾下的安北軍還能有誰?

  在周朝滅亡之後的第十年,天下的局勢變得漸漸清晰起來。

  獨成一派,做人做事比較低調的安北軍。

  暫且占據北方大片領地,身後有儒門四院傾盡一切撐腰的晉王傅青主。

  盤踞江浙之地,兵鋒十分鋒銳的齊王寧采臣。

  有退縮到川蜀當縮頭烏龜傾向的楚王陳士誠。

  以及身處最南邊,所有人都有些忽視南詔國。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宇兒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郡守府書房內,看著由少年長成青年的便宜孫子,丁蟹開始日常考核起來。

  「回祖父的話,若是按照我先前看過的那些古籍記載,歷史上王朝的滅亡原因大多數都是因為龍椅上坐了昏君。

  可撥開歷史的層層迷霧,我有一些不同的意見,依我看,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原因,在於資源二字。

  在天下的各種階層當中,普通的百姓處於最底層,限於手頭上所掌握的生產資料過於匱乏,百姓這個階層是抗風險能力最弱的階層。

  天災、人禍,甚至僅僅只是一場疫病,都足以讓一戶普通百姓家庭變得赤貧,當赤貧百姓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以後。

  隨意一場波及範圍廣的災禍都會引起天下動盪,這時候,若掌權者足夠英明,手上又擁有能夠撫平動盪的實力,那麼天下還能繼續延續下去。


  若掌權者手中的實力弱小,不能夠撫平動盪,如而今這般動盪的世道就會出現。」

  對於便宜孫子的分析,丁蟹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能夠透過各種遮掩推演到一部分真相,宇兒你是真的長大了,行了,下去忙吧。」

  目送便宜孫子離去後,王宇滿意地衝著王宇的背影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培養下來,這便宜孫子總算沒有讓他失望,身上有了一點人主的影子。

  「去,召集在雁門關左近的文武百官前來見我,十來年未曾露過獠牙了,再不弄點動靜出來,我怕我們安北軍就這麼讓人給忘了。」

  「諾。」隨著丁蟹一聲令下,守在大堂外的機要文書們,立馬運轉起來。

  丁蟹一聲令下,身處雁門郡周圍的安北軍文武大臣皆放下手中的事務,匆匆朝著郡守府趕來。

  一個時辰後,能趕來的文武大臣全都趕到了,分立在大堂兩旁默默的猜測自家將軍為何會突然召喚他們歸來議事?

  看了一眼分立左右的文武大臣們丁蟹緩緩說道:「如今天下五分,大體的格局已經出現。

  十年下來,咱們的各種改革也看到了第一批紅利回報,所以,我決定在明年開啟統一的步伐。

  那些即將畢業的學子接下來不管是想繼續深造,還是就此結束學習生涯,都必須進入軍政兩級體系里,為統一大業努力。

  明年年末,我要一個平穩安定的關內北境,告訴我,你們做不做得到?」

  「將軍,你的意志,便是我等的使命,明年年末,臣必將還將軍一個安定平穩的關內北境。」身為文臣之首諸葛臥龍率先上前領答。

  見到身為文臣的諸葛臥龍這般回答了,武勛之首馮和自然不會悶聲不吭:「將軍所指之處,便是安北軍兵鋒所向之地。

  明年年末之時,安北軍必定使得關內如關外一般安寧,屆時還請將軍移駕京城。」

  得到手下文武給出的回覆,丁蟹微笑著:「善。」

  更多的話丁蟹沒必要說,也不需要說,君臣之間相處十數年,誰還能不懂誰。

  至於大戰將起前的各種布置這也輪不到丁蟹來操心,十數年來他培養的那些官吏足以解決這些。

  高官厚祿眷養這麼多年,那些官吏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也沒必要繼續頂著那顆六陽魁首戴著那頂烏紗帽了。

  得益於安北軍這麼些年來與外界的隔絕環境,直到第二年初春時分,外界都沒有發現安北軍什麼不對勁之處。

  春耕忙完之後,安北軍大舉南下之時,首當其衝的傅青主這才反應過來安北軍這頭老虎已經餓了。

  猝不及防之下,靠近關外的邊塞之地,被安北軍一羽未射就全部拿了下來。

  匆忙之中,傅青主手下大將飛將軍李陵廣召集了三萬邊軍老卒於虎峰口固守,想要阻攔住安北軍的兵鋒。

  交戰一日,飛將軍李陵廣敗於安北軍之手虎峰口失守。

  京城,皇宮。

  傅青主看著手上的情報,整個人面色青白一片。

  「怎麼可能?我不信,虎峰口之險要不下雁門關,王南容的安北軍再強也不可能一天就拿下來才對?

  山主,這其中肯定有蹊蹺,書院那邊能否加派高手前來助陣,我們手裡還有晉陽城在手。

  晉陽城位居晉中汾河河谷的最北端,是河東南北往來的要衝。

  昔日周室為了防禦匈奴南下,把晉陽打造的固若金湯。

  後來我得手晉陽以後,又不斷的為之增加防禦措施。

  我有信心,只要有足夠的高手襄助抵擋住王南容軍中的高手,晉陽城必定不會有失。

  只要晉陽城還在,咱們就未必會輸,自古以來可還從來沒有人能從幽、並起家,繼而問鼎中原的反王。」

  或許是不捨得就此罷手拋棄掉儒門這麼些年來的投入,亦或者是被傅青主的一番話打動了。

  御書房內被傅青主尊稱為山主的青衣中年最終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傅青主的請求。

  見到山主點頭,傅青主這才鬆了一口氣,作為安北軍在地緣上的鄰居,安北軍的強大,他心中最有數。

  光平手中的五十萬大軍,他絕非安北軍的對手,若是儒門四院不加注支持他,在安北軍的兵鋒下他撐不了兩年就要敗亡。


  已經嘗到權利的傅青主可不願意就此放下手中的權利。

  所以,不到最後一刻他是絕對不會低頭認輸的。

  他王南容實力雖強,但我傅青主這麼多年南征北戰下來也不是白給的。

  可事實真的如傅青主想的那般順利嗎?

  那可未必!

  晉陽,這座大周時期繁華程度僅次於京城的雄城,此刻已經閉關落鎖,開始嚴防死守城內城外一切可疑的地方。

  晉陽城裡的所有人都嗅到了兵戈的氣息。

  在這種肅穆的氣氛下,一匹正在飛馳的寶馬自年久失修的官道上正衝著晉陽狂奔而來。

  在不惜馬力的情況下,寶馬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跨越了這一段不短的距離,來到了晉陽城城門樓下面。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守城門的將領朝著來人大聲吼問到。

  被問話之人見狀也不生氣,他抬起頭將自己的那張臉露在了守城們的兵卒視線下。

  「我乃邊塞守將李陵廣,將你們城主喊來,就說我要見他。」

  飛將軍李陵廣之名,在傅青主的北境邊塞體系中還是比較有名氣的。

  確認喊話之人真是飛將軍李陵廣以後,守城們的將領飛快地派出身邊的親兵,前往城主府通報這一消息。

  得到消息的晉陽城城主立馬動身來到城門樓,站在城門樓前的晉陽城城主拱手對立在下方的李陵廣歉意說道:「李將軍見諒。

  戰時一切以謹慎為主,雖然本官已經確認了李將軍你的身份,但在下依然不敢妄開城門。

  李將軍實力冠絕天下,本將可一在城牆上提供一些落腳點以供李將軍你借力,若是可以,還請李將軍自行登上晉陽城。」

  同為一方守將,晉陽城城主的地位並不比飛將軍李陵廣差。

  考慮到當前的局勢,他提出了一個最謹慎的方法,讓李陵廣自行登上城牆,此舉對於實力強橫的李陵廣而言並不算多難。

  但李陵廣真要照著做了,卻也有些傷顏面,故而晉陽城城主正準備接著好言相向,訴說一下自己的苦衷讓李陵廣稍作體諒。

  沒想到,都沒等到他張嘴把話說出來,酷愛面子的李陵廣就已經一躍而起衝到了城牆上。

  李陵廣是突如其來的一躍嚇了晉陽城的城主一跳。

  聯想到李陵廣的火爆脾氣,晉陽城城主下意識以為是李陵廣因為受不了這種委屈,跳上來準備跟他拔刀相向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在軍中素有牛脾氣之稱的李陵廣上了城牆以後不僅沒有對他拔刀相向,反而有點神不思屬的朝他拱了拱手,以示無意冒犯。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心裡雖然在嘀咕,但面上晉陽城城主卻未露出絲毫破綻:「李將軍單人匹馬一路疾行而來,想必必有重要軍情要說與我聽,還請城門樓里稍坐一會,將軍情與我講明。」

  本就有這個意思的李陵廣也不推辭,當即就跟在晉陽城城主身後進入了城門樓。

  雙方剛落座,李陵廣就將自己的來意快速說出:「趙城主,本將快馬來晉陽有三件事要告知與你。

  第一,安北軍的兵鋒已經到了淅州一帶,自今日起,晉陽城必須進入戒嚴之中,進出皆不允許,施行宵禁政策,最多在三日,安北軍就會出現在晉陽城前方。

  第二,無論安北軍如何挑釁又或者露出何種破綻,晉陽城內的兵馬皆不准出城迎戰。

  安北軍騎射無雙,正面交戰的話我們絕無勝算,我手中的三萬選鋒軍就是因為自信過頭一戰輸了個乾淨。

  第三,那怕我等據城而守也需要多做準備,尤其要準備車弩防備來自天上的打擊。

  現如今的安北軍手上有太多不可思議的攻城器具,一般意義上的雄關堅城在他們手上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選鋒軍戰敗之後,我率領殘部退守虎峰口,可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前腳剛進虎峰口,安北軍後腳就從天上攻進了虎峰口,差點將我來了個瓮中捉鱉。」

  說到最後,李陵廣仍舊是滿臉的驚駭之情。

  身為宿將,他也是久經沙場的存在,在碰到安北軍之前,他率兵攻打北境的反王與諸侯,可以說未逢一敗。

  選鋒軍之敗雖然讓他遭受到了難以想像的打擊,但也讓他看到了安北軍的虛實,若是能夠傾北境之力合四院英才,再給他數年時間。


  他有把握訓練出三五萬足以追趕上安北軍的精銳大軍。

  以海量資源外加無數英豪堆砌出一支強軍,這種方法算不得什麼高明的練兵之法。

  可他到現在都沒摸清楚安北軍是如何攻破虎峰口的,只知道前日他才進虎峰口還未來得及休整,安北軍後腳就神兵天降攻進了虎峰口裡。

  『神兵天降』四個字並非比喻而是形容詞。

  至今,李陵廣都能想起自己看到從天而降的安北軍時,心中傳來的震撼之情。

  王南容在塞外十年,真的養出了一支近乎無敵的軍隊了!

  李陵廣的話聽的坐在主位的趙無極直皺眉頭,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東西?

  沒錯,趙無極真的沒能從李陵廣剛剛的話里,得到一些他覺得有用的東西。

  選鋒軍不敵安北軍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昔日安北軍縱橫北境時,選鋒軍都還沒影子呢?

  也只有你這個頭鐵的傢伙,才會想著用三萬選鋒軍去跟安北軍硬碰硬自討苦頭吃。

  若非現在是戰時,不能擅殺邊關大將,你這個鐵憨憨早就被拉出去砍頭了。

  還有,全城戒嚴這種東西用得著你李陵廣來叫我,那我趙無極也犯不著出來刀口上舔血掙前途了。

  剛剛你李陵廣不就因為全城戒嚴的命令,損了一點顏面嗎?

  連你這牛脾當面,我都不敢壞了戒嚴時的規矩,這城戒的還不夠嚴實嗎?

  「李將軍,全城戒嚴的事我以經吩咐手下的將校在做,真有什麼不到之處,待會你可以和我一起查漏補缺。

  而今,可否麻煩你將虎峰口失守的詳情告知本將軍。

  今日清晨,接到虎峰口通過八百里加急傳遞來的失守消息後。

  我們就再也沒有得到有關於虎峰口的消息了。」

  略過李陵廣的話,趙無極向他問詢起自己最關心的事。

  不解的看了一眼趙無極,李陵廣皺了皺眉頭,自己剛才不是已經將虎峰口失守的原因告訴了他,他怎麼還要再問一遍?

  難道趙無極腦子有問題,聽不懂人話,亦或者自己先前說的有些簡略,他趙無極想像力有限,想不到虎峰口失守時的那種場景,

  回想一下自己剛剛說的那些描述之語,在聯想一下趙無極不下於自己的身份地位。

  李陵廣重複了一遍虎峰口失守的原因:「正如我先前所言,王南容的安北軍已經能凌空輸送兵力進行高空打擊。

  虎峰口的防禦都是針對地面上的那些敵人的,所以,面對能夠大規模發動高空打擊的安北軍,虎峰口就是一個被掀開的烏龜殼,連躲避都做不到。」

  「晉陽城若不想重蹈我在虎峰口的覆轍,就一定要多加注意有可能來自天上的奇兵。

  待會還請趙將軍與我一同將這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共同署名書寫下來送往京城。

  面對王南容這種大敵,君上必須要做到知己知彼,三萬選鋒軍的覆沒以及虎峰口之敗讓我李陵廣罪責難逃。

  所以,安北軍若是來攻晉陽的話就讓本將固守在這城牆上,我要以這條命來報答君上的恩情。」

  知道自己這次失敗造成了多大損失的李陵廣交代完有關於安北軍的各項情報以後,便道出了他今後的打算。

  戰死沙場是他給他自己選擇的落幕方式,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京城的那位傅青主放下心中對他的怨恨,善待他的家人。

  對於李陵廣的選擇趙無極並不感到意外,同為鎮守一方的大將他能理解李陵廣。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趙無極決定將晉陽城的軍政中心從城內的城主府搬到城門樓這裡來,在沒有確定李陵廣是否反叛之前,他必須要防著這位同僚一點。

  就在二人各有思量之時,趙無極麾下的親兵推開了木門快步走到趙無極身邊,表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態。

  多年的相處讓趙無極通過親兵的神情,知道這個親兵要稟報的事情雖然緊要,卻算不上多秘密。

  於是他大手一揮便吩咐道:「李將軍與我一般乃邊郡大將,軍中事宜他擁有與我一般的權利。

  日後,軍中的事情不可無故對李將軍隱瞞一絲一毫。」

  得到了自家主將的暗示,親兵當即說道:「是,末將記住了城主的教誨。


  城主、李將軍,南城門那裡來了一隊兵馬,打著晉王的旗號。

  因為將軍你頒布的軍令,標下等不敢擅自打開城門,還請將軍移步南城門迎接上使。」

  聽到南城門那裡有一隊打著傅青主旗號的兵馬,李陵廣與趙無極雙雙對視一眼皆感受到了驚喜。

  這個時候來的必然是援兵,還是那種實力強大的援兵。

  不然的話,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來到晉陽。

  二人得到消息後,立馬快步來到了南城門樓,看著城門樓地下那一溜都能認得出的援兵,二人總算是打心底鬆了一口氣。

  「快,快打開城門,迎接書院的師長們!」

  認出來人身份的趙無極立馬下令讓手底下的士卒將南城門的大門打開,恭迎這些援軍的到來。

  「嶽麓書院柯夢龍見過城主,不知位於趙城主身後的將軍是何人?」

  「鄙人李陵廣……」

  對於晉陽城中發生的事情,南下的安北軍中人並不知曉。

  安北軍的情報雖然不錯,但也沒到無孔不入的地步。

  虎峰口,看著這個沒受到多少戰火摧殘的雄關,王宇心中滿意極了。

  拿下虎風口的戰鬥是由他親自指揮的,目前來看情況還不錯總算沒辜負自家爺爺的期盼。

  說道丁蟹,正在穿越大漠前往漠北視察的丁蟹,猝不及防之下打了個噴嚏:「誰啊,沒事就知到念叨我?」

  此次安北軍南下,丁蟹既沒有在燕門郡坐鎮指揮,也沒有駕臨前線玩什麼御駕親征。

  默默耕耘十年,知道自己麾下安北軍有多超綱的丁蟹相信,只要自己委派的主將不是個徹頭徹尾的腦殘,那麼安北軍的南下之旅就不可能受到阻止。

  無論敵人是誰,安北軍都有一路碾過去的實力。

  …………

  收回自己的視線,看著被整理出來殘破府邸,作為此戰的功臣王宇率先踏了進去。

  緊隨其後,安北軍第七軍的中層將校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進入殘破府邸里剛剛被收拾出來的大廳,王宇當仁不讓的坐到了主位之上。

  作為丁蟹親點的南線主將,他那怕不靠自己身體裡流淌著的血脈也可以坐到主位之上。

  咳嗽兩聲清清喉嚨,王宇就當著第七軍諸軍將的視線大聲道:「諸位將軍,一連大戰三日,咱們第七軍還是獲得了一些成果。

  對於諸位將軍的功勳,本將當毫無保留的上報給將軍,為各位將軍請來獎勵最豐厚的功勳。」

  聽聞王宇的話,第七軍的將校們立馬開心起來。

  有這麼個自家老大的唯一繼承人當主將,隱性福利還真是不少!

  伸手壓了壓興奮異常的第七軍將校們,王宇繼續說道:「好了,這些板上釘釘的戰功於我們而言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希望諸位的眼光繼續向前看。

  這北境可還有大片領土,等著我們安北軍去征服呢。晉陽城乃至京城,都在咱們的目標範圍之內。

  南下時,將軍雖然將掃蕩小城的任務交給了第三軍,但他老人家可沒明確的說第三軍只能跟在我們身後做一些掃尾的工作。

  第三軍的統帥夏侯將軍可是個老資格,一旦夏侯將軍的牛脾氣上來了。

  把掃尾工作丟給那些預備役跟民兵團,自己直接領兵南下,到時候咱們鐵定能到手的功勞,很有可能就要不翼而飛了。

  在占據了先手的情況下,咱們可不能讓夏侯將軍的第三軍搶了功勞,那會讓人笑死的。」

  沒什麼假大空的話,王宇張嘴閉嘴談的都是實打實的利益,這很不君子,但卻很符合第七軍這些將校們的期許。

  身為職業軍人,他們身上自然有榮譽感存在。

  但是,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在戰功面前,第七軍的將校們可不會跟好好先生一樣客客氣氣的。

  「拿下虎峰口之後,我們面對的將是晉陽城,那個飛將軍李陵廣雖然思想頑固戰術落後,但眼光絕對不差。

  兩次交手下來,他必然已經了解到我第七軍一些虛實。

  此時此刻,我猜晉陽城裡應該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儒門高手,準備對在座的各位同僚進行斬首行動。」

  坐在左方下首位置,楊延昭語氣玩味的說道。

  「這一點無須擔心,儒門四院高手眾多不假,難道我我安北軍中就沒有高手了嗎?

  那怕儒門四院的山主就在晉陽城裡,咱們也不用怕,教派之流早就該被掃進故紙堆里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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