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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2024-08-20 02:08:38 作者: 肆無忌
  來人身手敏捷,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捂住她的嘴,聲音低沉,「別叫。」

  碧璽一驚,睜大眼睛看著黑暗裡模糊的面容,「你……」

  氣聲噴在魏崢的掌心,他噓了一聲,拽著碧璽又往暗處躲了躲,待到雜亂的腳步聲遠去才鬆開了手。

  「太子殿下命我護送你們,得罪了。」

  下一瞬,他摟過碧璽的腰肢,在她愕然的神情中騰挪閃躲,很快追上了前方的譚紹。

  見碧璽完好的出現,燕然鬆了口氣,同時又在心裡誇讚了一下寧淮蘇,真是個未卜先知的貼心boy!

  在魏崢的帶領下,抄了近道,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親和殿。

  燕然感激魏崢救下碧璽,再三道謝。

  魏崢朝她揖手,「無需客氣,您是天虞的客人,太子自是要護您周全。只是大皇子深得陛下寵愛,一向恣睢驕橫,就算太子也是拿他無法,還望您日後小心謹慎,能避則避。」

  燕然微微額首,讓譚紹將魏崢送出去。

  燕然回頭看了看碧璽,碧璽也眼眶紅紅的看著她,主僕二人無聲的抱在一起。

  這就是相依為命的感覺吧。

  ——

  夜裡,燕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去了文昌殿,豈不是日日都得見到那個寧垣。

  今日避的了一時,那明日呢?後日呢?

  和寧垣之間的矛盾若是無法化解,她真就再無安生了。可錯又不在她,都是對方來找茬,且招招致命。

  燕然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次次都等著寧淮蘇來救。

  她心中做了無數的設想,仍是一籌莫展。

  寢房照例燭火燃了徹夜,將要黎明之時,譚紹忽然闖了進來,一把薄被將她裹住,撈起榻上迷迷糊糊的燕然就朝外奔去。

  親和殿走水了。

  火勢洶湧,涉及甚廣,但幸好發現的早,並無人員傷亡,但卻也無法在住。

  譚紹和幾個太監正從屋裡搶出酈國帶來的幾箱子物件,人進人出,繁忙不停。

  天色尚未放亮,還有幾處明火未滅,燕然的臉被火光映照的明滅不定。

  她裹著薄被,站在凜冽的寒夜裡,茫然的望著大殿被燻黑的屋檐。

  隔壁的誼合殿大門敞開,緩緩走來一人。

  燕然身上的薄被被扯開,披上來一件厚重又溫暖的毛絨大氅,帶著清淡的香氣,長的拖地。

  「我讓人騰出了西廂房,親和殿修繕完畢前,你先安置在那。」

  燕然朝他看一眼,未上粉妝,面色蒼白,眼睛迷惘又無助。她本想拒絕,隋光霽一句『是掌事公公的意思』斷了她一切後路。

  隋光霽將連帽蓋在她的頭上,帶著她先回了誼合殿。

  後來走水的原因找到了,稱是偏房裡的燭台被風吹到所致。

  然而,事實到底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隋光霽熱情好客,將誼合殿一分為二,以院中假山為分界線,將整個西廂都劃給了燕然暫居。

  並吩咐殿中所有下人,非召不可隨意踏入那個範圍,給足了她自由。

  先前還要和人家劃清界限,現在卻分走了人家半個房子,燕然多少有點慚愧。

  ——

  碧璽清點了物件,搶救及時,都完好無損。

  遠遠瞧見小殿下一人呆坐在窗前,眼睛半闔,神情懨懨。她擔憂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有些燙。

  先前發現小殿下高熱,她就立即找了譚紹,譚紹開了方子,碧璽謊稱自己不適,去藥局抓幾幅藥來煎。

  只是吃過藥後,小殿下狀況並未好轉,面色蒼白,滿額虛汗。她身子骨本就弱,經過昨夜這麼一折騰,病勢來的洶湧。

  「小殿下,奴婢還是去文昌殿給您告個假吧,昨夜親和殿走水,您受了驚,想必太傅先生會諒解的。」

  燕然輕輕搖手,有氣無力的道「不行的,若是他們派御醫來怎麼辦……」

  她是女兒身,要處處小心謹慎。

  只要御醫診過脈,就什麼都藏不住了。


  卯時二刻,天放亮了。

  燕然頂著昏暗的燭光上了妝,一切收拾妥當,帶著譚紹出了門。沒走幾步,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王世子,等等!」

  隋光霽滿面笑容追上來,「順路,結伴走吧。」

  燕然瞅他一眼,念在昨夜幫她提前示警,避過了寧垣那個變態,又在後半夜起火接納了無處可歸的她。燕然覺著即便不深交,也不好再冷臉相待的對人家。

  她下意識看向身側,譚紹這回也未言聲。

  看來他也是這麼想的。

  燕然等他走過來,再一起並肩走。

  「昨夜多謝二王子收留。」燕然低聲道。

  兩人身高差了一大截,晨光投在地上,一高一矮,身影拉的極長。隋光霽一身毛絨絨的貂皮裹著,影子顯的臃腫,實則面頰清瘦蒼白,體質偏寒。

  她的影子中規中矩,墊寬的肩膀顯出幾分壯碩,故意邁大步子,輕微搖晃,看起來和男子無異。

  隋光霽注意到臉色發暗,眼底烏青,疲態微露,關懷道「臉色這麼難看了?可是病了?嚴不嚴重?吃藥了嗎?」

  「沒大事,應該是沒休息好。」

  「許是昨夜嚇著了吧,我那有上好的安神藥,散學之後,讓人給你送去。」

  燕然未應,下意識地摸了下臉,心道今早光線太暗了,不知粉上得勻不勻?碧璽說了尚好,她卻有點信不著。

  在這地待的越久,越發覺著現代的玻璃鏡子的實用。

  就她屋裡那模模糊糊的銅鏡,角度不好照出來的感覺就像哈哈鏡一樣,還沒水面照的清楚……

  心底胡思亂想,就更顯得人精神恍惚。

  隋光霽以為他是對即將面臨的陌生環境畏怯,寬慰道「這上京宮的人也並非個個專橫跋扈,文昌殿內規矩森嚴,你避著點,一般也不會有人敢主動生事。一會你就先跟在我身側,我帶你進去。」

  這話正合她意,燕然朝他頷首,「那就有勞了。」

  隋光霽是個健談的人,他對這上京的人聞事物知道甚多,隨便撿個一兩件趣聞都能講上半天,一路走過去,到沒有冷場的時候。

  他始終攏著袖子,厚重的貂皮寬袖下時不時傳出短促的唧唧聲。

  起初燕然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這個聲音又傳來,緊跟著嗖的一道白光從他袖子裡竄了出來,跳到地上東張西望。

  燕然定睛一看,竟是一隻肥圓的大老鼠!

  雪白鋥亮的皮毛,黑豆似的眼睛,兩隻小爪子縮在胸前,一聳一聳地嗅著空氣里的陌生氣味。

  「回來!」隋光霽急忙彎腰去抓,結果卻撲了個空。

  那小東西靈巧非常,見他追來,頓時沒命似的狂奔,順著宮牆而上,化成一道白光,轉眼就沒影了。

  「哎呀,神風回來!」隋光霽急得一拍腿,提著袍子開始攆,連句話都沒留下,轉眼也沒了蹤影。

  只余燕然和譚紹四目相對,都很無語。

  好在此處相距文昌殿並不遠,譚紹問了一個路過的小太監,便找對了地方。

  侍從是不能跟隨主子進殿的,殿外自有他們等候的地方。

  譚紹如同老父親送嫁似的,依依不捨,不放心又不得不放手。畢竟身處這上京宮,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譚紹送給燕然一個竹哨,叮囑她若遇危險,不論身處何地,立即吹響,他會第一時間趕去營救。

  燕然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她本就緊張,被他一通念叨得更緊張了,額頭直冒冷汗。

  她已是踩著門檻到的,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橫豎一刀,避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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