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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許玦背叛,魏垣離京

2024-08-05 02:58:20 作者: 王春和
  許玦雙手環過紅荼腰間,只覺她的腰腹好似又大了一圈。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言語溫和道:「待天氣回暖,我便帶你出去走走,透透氣,成日閉門不出,孩兒也會感到煩悶。」

  平日尚可裝出一副情深的模樣,可孕中心緒不寧,紅荼難以再對他歡顏奉承,只略點了點頭,神情仍舊深沉如水。

  許玦明白,自己的話尚未觸及她心中所想,兀自喟嘆:「近日我多去見表兄,白日往往不在府中,待他離去後,我便只陪在你身旁,如何?」

  紅荼柳葉似的眉毛微挑,冷不丁地抬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小世子還在病中,殿下該多去看他才是,還有王妃娘娘......」

  一語正中下懷,許玦終於嗅到一絲醋味,心頭瞬間烘起暖意,俯首吻上她眉心花鈿,「煜兒並無大礙,只需每日一見即可,我們的孩子平安降生才是眼下要緊之事。」

  紅荼輕闔雙眸,淡淡吐出一口氣,默認了他所言。她算是看著許玦長大的,清楚對方心性,往昔只道他可憐堅韌,與大多數男子不同,如今卻意識到,他亦不免俗,慣會始亂終棄。

  是夜,許玦宿在了紅荼屋中,燭光搖曳,將明將熄。

  柔情繾綣後,許玦靠在紅荼肩頭,似乎只有在她這兒,他方能暫忘那些糾葛,獲得片刻安生。

  「紅荼姐姐,你從前可有嫁過人?」許玦骨節分明的手指挑動著她肩上一綹青絲,似是而非地問。

  紅荼面對這藏針的詢問,出奇冷靜,只待醞釀出一絲委屈後,才娓娓說道:「未入宮前在某府中當過婢女,被家主看中寵過幾回,夫人雖怒,卻也心善,這才將紅荼送入宮中。殿下是嫌紅荼不潔?」

  「不!」許玦急忙撐起身子,斷然否認,「前些年宮中盛傳父皇欲納你為妃,想必也是無中生有......」

  他最初只是渴望與紅荼親近,卻未料到最終真的得到了她。如今她已是自己的人,他怎能不渴望完全占有她?

  「你不必擔心,今後在寧王府,無人再敢輕賤你半分。」他眉頭微微上揚,眼中滿是真誠,恍惚間又是曾經那個懵懂少年。

  紅荼腹誹著,毫無感觸可言,面上卻故作動容。

  許玦心下歡喜,目光倏爾被枕邊一支木製髮簪吸引,當即取來端詳,思量道:「常見姐姐以此物妝飾,雖不甚柔美,卻與姐姐的氣韻相得益彰。不過......我倒也有些喜歡。」

  聞言,紅荼輕巧取過他兩指間拈動著的簪子,隨意攏起他頭頂幾縷髮絲囫圇綰出一個髻圈來,再以木簪導之,便依稀有了她心上人的風采。

  許玦摟她入懷,手勁愈發地緊。

  ......

  吐蕃犯境的消息在兩日後到了皇帝手中,眼下邊境已兵刃相接,魏垣不得不提前起程。

  此次行裝簡便,就連來時的人也留了不少在京城,倘若快馬加鞭,十餘日便可入肅州境內。

  魏垣掛心戰事,與長公主簡短告別後匆忙登車,護衛皆騎行在側,自金光門出京城。

  車廂內,紓雅掀開窗帷的一角,最後望了一眼城門外送別的親人,便不再看窗外事物,逕自垂頭思索。

  魏垣握住她冰涼的手,關切地問:「春日裡氣溫無常,可是今日穿得還不夠暖和?」

  紓雅搖頭,「只是又要遠離家鄉,見到舅舅他們遠去,心中著實不舍。」

  「其實你也不必跟我去戰亂頻發的邊境,至少先躲過這場惡戰......」他知道除了此事,紓雅還掛念著遠在蜀中的母親,越是杳無音訊,越容易多思。

  紓雅聽罷,抿唇一笑,「上次在陛下面前你都聽見了!我可不願當肅州米蟲。王妃尚可因著『危險』躲回京城,可肅州百姓面對戰亂又該逃向何處。」

  「自是記得......」魏垣說著,脈搏霎時加快,手心滲出一層薄汗,「除了這份壯志,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私心嗎?」

  她轉頭對上那滿含期許的眼神,不假思索道:「當然有!等打了勝仗,不知又可以討多少賞賜,如今陛下對我青睞有加,只要......」

  話音未落,魏垣眸底泛起陰鬱,方才還柔和至極的一張臉,頓時垮到泥潭之中。

  「只要我們都活著回來。倘若紓雅留在京城,而你又在肅州邊地遭遇不測,那我豈不成了寡婦?我才不做寡婦。」

  紓雅說出這話時面色凝重,連腹稿也不曾打過半句。


  魏垣整顆心都被她此刻的顰蹙所牽動,春寒料峭中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燥熱。他牽過紓雅雙手捂在掌中,緩緩呼送熱氣。

  「還冷麼?」言畢,他將那雙略顯冰涼的手貼於自己兩頰。

  來回數次,紓雅果真覺得暖意漸生。

  出城約莫已有五里,忽聞後方馬蹄聲疾步而至,不多時,護衛領隊湊近稟報:「王爺,晉王殿下單騎前來,像是要送您一程。」

  當窗帷再次被掀開,許瑜已經催馬趕到,「晨起找晏錦商議了些事,險些錯過表兄出城的時辰。表兄驟然迎戰,我這心中總也不安。」

  他勒緊轡繩,放慢馬速,與車輿同步。

  「此番正是建功立業的良機,殿下勿需擔憂。」魏垣向著窗外略探了探,「晏中郎將消息通達,京中若有異動想來也逃不過你的眼睛,殿下只消守著皇城便好。」

  許瑜點了點頭,卻仍忍不住叮囑:「吐蕃人作戰悍猛,表兄務必小心。一旦遭遇危機,即刻傳信,我定當竭力為你籌備支援。」

  魏垣莞爾,憶及今日並未出面的許玦,應道:「朝中黨派之爭也不容小覷。殿下若有暇分身,還請幫我留意阿玦......寧王殿下。」

  「這是自然。」許瑜毫不猶豫地說,「六哥畢竟與我是骨肉血親,必不會叫他平白跳了火坑。我已命晏錦暗中去截斷祁昌華的傳訊之路......」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最終仍被窗邊側坐的女子所吸引,輕風拂起她額前的碎發,一如初見。

  紓雅耳畔傳來金玉佩飾相擊的清脆聲響,她的心緒隨之起伏。在兩人對話的間隙,她沉吟片刻,輕聲道:「勞殿下相送一程,且回吧,待炎軍凱旋之日,你再到這金光門下迎接可好......」

  那一聲「你」,撩撥著許瑜的心弦,他臉上漾起淺笑,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間綻開,膨脹而充實。

  不知不覺車隊已經遠離京城十數里。

  終於,許瑜意識到不能再送了,最後道別一番,隨即調轉馬頭,揚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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