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張子昂說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真相,就是小女孩告訴張子昂,她不是被段海朝夫妻藏起來的,而是張南在殺了段海朝夫妻之後,他把她藏到衣櫥里的。
而且報警的人也是張南,他用段海朝的手機撥打的報警電話。
我問張子昂:「女孩之前一直都沒說這個事嗎?」
張子昂說:「從這個女孩被發現到現在,她還沒有說過話,直到剛剛看到你,你出來之後她才主動說了這個真相。」
我再次愣了一下,不知道這裡面有藏著什麼蹊蹺。
我問張子昂:「那你問她沒有,她為什麼這麼怕我?」
張子昂說:「她不說。」
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線索,張子昂和樊隊報告了這個事,樊隊沒有下一步的指示,只是讓我們按照我們的步驟來。
而且我還發現一個更加可怕的真相,就是從中巴車的案件到現在張南殺人案,外面幾乎沒有任何消息流露出來,甚至連一個報導都沒有,就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徹底被隱藏了起來。
這讓我意識到,雖然我以前也是做這些的,但是或多或少都會被報導出來一些細枝末節,不可能做到完全隱藏,而這幾個案件都做到了,這也讓我相信這就是調查隊的能力。
之後張子昂帶我去了現場,路上張子昂給我看了案卷,我發現張南竟是用下毒的方式把段海朝夫妻兩個毒死的,而且用的是烏頭鹼。
到了現場我還是不明白,我說:「一開始你和說的時候,我只覺得張南要殺的是段海朝,但是剛剛看了案卷,我發現張南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們夫妻兩個人,殺他的妻子並不是臨時起意的,包括要放了段海朝女兒也是計劃好的。」
張子昂說:「是的,我們也是這麼推斷的。」
我說:「那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子昂說:「的確很奇怪。」
我繼續說:「張南和段海朝並沒有結仇,那張南為什麼要殺了段海朝夫妻,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在付青的屍檢上發現了什麼,但是發現了什麼能讓他下這麼大的決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為什麼要把段海朝的妻子也帶上?」
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還有既然張南已經下定決定要殺了段海朝夫妻,為什麼又留下了段海朝的女兒,還把她藏在衣櫥里,讓人誤以為是被段海朝夫婦藏起來的。
張南究竟要做什麼?
可是目前的案卷里卻並沒有關於張南那天的記錄,我問張子昂:「有查到那天張南為什麼看上去有些不大對勁的原因了嗎?」
張子昂說:「他那一天都很正常,照常上班,照常工作,似乎是回到家裡之後故意讓他妻子感覺他有些異常。」
我問張子昂:「你們覺得他是精心策劃好的,包括讓他妻子發現他有些異常也是裝出來的?」
張子昂說:「就目前的線索來說,是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案子就有些奇怪了呀。
我問:「那付青的屍體重新屍檢了沒有?」
張子昂說:「屍檢了,是溺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即便有也可能被段海朝和張南銷毀了。」
這就匪夷所思了,好端端地怎麼就這樣了。
就在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想起當時在天台上我去摸付青頭髮的時候,當時提醒我的就是張南。
我不知道從一開始他是不是就有問題,但就是在張子昂這樣說的時候,我猛地就想到了這個細節。
我說:「我覺得張南家應該有異常,應該搜查下張南家。」
張子昂看向我,問我說:「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我說不上來,我就覺得張南家應該有什麼,張子昂說:「案發樊隊就已經讓你們鍾隊申請搜查令了。」
原來我能想到的,樊隊也想到了,我問:「那搜到什麼沒有?」
張子昂說:「張南藏了一具屍體在家裡。」
我愣了一下:「藏了一具屍體?」
張子昂說:「連他妻子都不知道,與其說是一具屍體,其實也不是很具體,是一具被拼湊起來的屍體,用各種殘塊拼湊起來的,像是他從鑑定中心帶回去的,但是我們查閱了鑑定中心的保存記錄,並沒有丟失任何屍塊,所以現在他那具拼湊屍體的屍塊是怎麼來的,還無法確定。」
果然,張南本身就有問題。
我問:「他在家裡搞這麼大動靜,他家裡人都沒察覺,好像也不合理。」
張子昂說:「他在家裡修建了一個小型的解剖室,平時會收購一些死亡的動物做標本,他妻子懼怕這些東西,所以基本不進去,為了防止他孩子進去,那個解剖室都是鎖起來的,只有張南自己有鑰匙。」
動物標本的氣味正好掩蓋了屍體的味道,看起來他心理不正常已經很久了。
在我看到他家的房間的時候,我看向張子昂,張子昂也奇怪地看著我,我問張子昂:「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子昂卻問我:「哪裡奇怪?」
我說:「他家的這個衣櫥,怎麼和我家的一模一樣?」
張子昂看著我,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我試著打開,發現竟連裡面的隔間都是一模一樣,完全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我看著張子昂說:「這也太巧合了吧!」
張子昂只是看著我問:「你確定是一模一樣嗎?」
我說:「這個衣櫥是定製款,不是批量生產的,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但是我確定他家的這個和我家的一模一樣!」
在說出這話的時候,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我說:「張南把段海朝的女兒鎖在衣櫥里,是有原因的。」
張子昂聽明白了我想說什麼,他說:「你是覺得他在暗示下一步的線索會在你家的衣櫥里?」
我就是這個意思,否則好端端地張南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奇怪的行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