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抓過他的手摸了摸掌心,目光自他的俊龐仔細觀察,臉色也不紅啊,沒生病啊。
看她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後的,凌淵一把叩住她作亂的手,摸得他小腹緊繃。
葉舒晚突然被他抓住,以為他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於是老實不動,眨眨眼睨向他。
然後就聽凌淵說了聲,「再叫一次。」
什麼?
她很快反應過來是名字的事,看來她真的想對了,感嘆自己聰明之餘,不忘照著他的要求柔聲開口,「凌淵。」
以前聽見這兩個字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現在被她軟著嗓子說出來,凌淵只覺得渾身都熱了。
他別開頭,冰潭般深不見底的墨眸難以自持地蕩漾開一道波瀾。
葉舒晚將他聽見自己喚他名字時產生的反應看在眼裡,這麼喜歡啊。
她也不吝嗇,「凌淵。」
「凌淵?」
「凌淵。」
既然她喜歡,她不介意以後都這麼叫,只是他為什麼會對叫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那麼別有感受啊,要是她喚他夫君什麼的,不得飛起啊。
她心底偷偷想著,不禁對他的反應嚴重好奇,抿了抿唇,「相公。」
「啪。」凌淵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咕嚕嚕滾動了兩圈,最後被桌角擋住才安靜了。
凌淵傻掉了,「你說什麼?」他難以置信。
她,她她她,不害羞的嗎。
葉舒晚今日格外大膽,完全摒去了小女子該有的羞澀矜持,兩隻手腕環上他的後頸,屬於女子的淡淡桂蘭花香氣傳來,隨即耳朵一熱。
「相公。」葉舒晚貼上他的耳畔,低低喚了聲。
都同榻而眠這麼久了,除了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完了,她已經和是他的人沒什麼兩樣了,索性也不再矯情。
是她忽略了這些細枝末節,有些時候細節更能帶來不同凡響的結果,比如現在,凌淵被她哄的全身都軟了。
凶神惡煞閻羅似的大男人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眼神躲來躲去,就是不肯直面她。
害羞了。
凌淵的確如她看見的那樣,他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怎麼敢的,不知羞!可是他又實在受用的很,這種矛盾的心裡叫囂著他的靈魂,他一時還真不知用什麼表情面對她。
她摟著他的脖頸,歪過頭,把自己的臉塞到他的臉下面,語調軟的像棉花糖,蠱惑凌淵僅剩不多的理智,「所以,相公能告訴我,你的打算嗎?」
散步的時候她旁敲側擊,想從他口中撬出他這幾天做的事,還有關於凰星的身份他做了什麼謀略,雖然他做事沒有失手的時候,她也相信他能搞定,但到底關乎她的命,她真的想知道,不想當蒙在鼓裡一無所知的傻子。
而且,她也想多少做點兒什麼,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包攬在凌淵的身上,不是過意不去,畢竟自家的男人,為她做事也沒啥好說的,而是她自己覺得不自在。
涉及到自己的命,她卻什麼也不做,任憑誰說都不好吧。
凌淵從她溫柔鄉中清醒了,見她堅持不懈,一路問到現在還沒放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想了想,緩緩開口道出了自己的安排。
「啊,原來是這樣。」葉舒晚扔保持著環著他脖子,坐在他大腿的姿勢沒動,聽完他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相公!你好聰明哦!真厲害!」葉舒晚一隻手抱著他,鬆開另一隻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哪個男人都喜歡被自己的女人夸,身為陰晴不定,暴戾高貴的太子殿下也難逃喜歡女子的拍馬屁。
之前還不太高興葉舒晚為了達到目的才換稱呼的心情,一掃帚就掃沒了,抿平的唇高傲挑起。
看著男人孔雀開屏一樣揚起的脖子,葉舒晚心中忍不住讚嘆,男人至死是少年啊,他們高高在上向來對所有事物都不屑一顧的太子殿下也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接觸久了,看見什麼都不足為奇了。
不過收穫頗豐,他終於肯開口和自己說了,接下來守株待兔就好了。
兩人又膩歪了會兒,下午葉舒晚一個人去了地牢。
凌淵告訴她,造就凰星這個罪惡傳統的幕後者竟然是凌城以溫潤爾雅,樂於助人揚名的二皇子凌霽。
她聽到這個事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但凌淵又沒有必要騙自己,他也不屑於去做那種污衊別人的事情,所以只是單純的震驚了下,沒有多餘的質疑。
這件事給她的震撼太大了,凌霽未免將自己的聲譽維持的太好,表面金光閃閃,內里爛出蛆,他太聰明了,知道一個人的風評可以把一副爛牌扭轉成王炸。
在一副沒有足夠勢力的牌面前,只有碼好名譽這張底牌,關鍵時刻能夠逆風翻盤。和他截然相反的例子就是凌淵,他有睥睨天下的實力,卻惡名遠揚。
若不是凌淵掌控的勢力足夠碾壓,恐怕凌霽就可憑藉外界風評這一點弄死他。
只是這樣,她還是不太放心,心臟落不到實處,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大事,所以她決定親自走一趟,探探這位二皇子的口風。
沉重的鐵門時隔十幾天後再次被打開,凌霽因為言語惹怒了凌淵,這幾天遭遇了不少非人折磨,除了那張臉沒什麼傷痕外,脖子以下的衣物像被血水浸泡過似的,有新鮮的紅色,也有發黑的粘在肌膚上,扯都扯不下來。
葉舒晚一走到鐵欄邊,就看見蜷縮在角落裡頭埋進膝蓋里的人。
她挑了挑眉,由著看守牢門的主管引著她進去。
「小姐,有什麼需要喊屬下,屬下就在外面。」那主管姿態恭敬,見裡面的人身負重傷耍不出什麼花樣才放心把人獨自留下,不然他是萬萬不敢叫太子殿下的心肝寶貝涉險的。
「嗯。」葉舒晚神色淡淡,點頭應下。
之後,主管低了低頭,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葉舒晚一打眼,就看見大牢地面中央被人貼心準備的木頭凳子,勾唇搖搖頭。
她踏著沉穩的步子,坐下。
「二殿下,真是個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