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槍。真是好槍

  砰！

  地痞團丁倒下了

  小鬼子手裡有把小手槍，很漂亮的小手槍。槍響了，團丁們四散了，他們沒幾把槍。開拓團的人也不多，七八個人，每人一把三八大蓋，個別的還有南部十四，子彈也不少，

  槍響了，多少年沒有的事，滿洲國還是順民多不服管的殺了太多，當年鬧義勇軍的時侯那可沒少死人，要不丫縣政府就只有一個日本人呢，這個日本人死了可是要一個縣的人陪葬的。並圍子之後，他們的日子好多了，近處的連片好地成開拓團的了，這幾千人的商業活動開拓團全面管控了，每天都有收入，日子過的美，在本土他們大多是貧民，滿洲好啊。並圍子這才幾天啊，他們就開始往家寄錢了，這往後不敢想。幾千人供養我們這幾個人，比以前的小領主還舒服。槍響了，還打死了我們的看門狗，他媽的大巴嘎，可惡的支那人！開拓團帶著槍出來了。滿洲警察，皇軍的不是，那還怕哈呀支那人車馬不少，那就都畄下吧！幾個人叫嚷著，邁著誇張的步伐，小蘿蔔腿緊倒騰！幾個黑皮滿洲警完全傻了，槍在肩，主打一個穩重。民伕們戰戰兢兢，極力安撫驢騾，趕車的車夫拉緊韁繩，三兒把煙順手放在大白驢馱的搭鏈里，扒脖看熱鬧，好像整件事跟他沒關係！：我買東西給錢了。看到了開拓團的張狂的樣子，小鬼子這個氣啊，迎著開拓團這個小隊伍就去了，一邊走一邊用另只手掏出了一個證件。

  小手槍很漂亮，美國進口博郎寧，也叫花口擼子。自打三年前那把南部卡殼讓油弓子跑了以後，小鬼子花大價錢托人買的，不光這把，還有一把老毛子的左輪俗稱七音子，威力老大了，大騾子都能一槍撂倒。小鬼子這三年可是下了功夫，槍法很準。

  開拓團的氣勢洶洶根本沒能嚇住小鬼孑，面對幾條三八大蓋根本不慫。開拓團基本上都是貧民，有錢人哪會來這種窮山僻壤。小鬼子可是京都小貴族，祖上可是給領主大人看門的，哪能被幾個窮鬼開拓團嚇住。要知道在關東軍少將大佐級軍官面前小鬼子都能討到幾分薄面，你們算個屁！

  證件是滿鐵的，那是日本侵華的老牌機構，急先鋒！雖然大戰開始後，特高科梅機關菊機關等等組織出現搶了風頭，但滿鐵可不是誰都能輕視的，軍部那裡說話都是份量十足，財閥老爺們是有脾氣的。看過了證件，開拓團的幾位立正站好，小鬼子掄圓了大巴掌轉圈一頓三賓的給，這可是體力活，打完一圈手都疼了。開拓團的幾位除了哈依哈依不停口，還要九十度鞠躬表示感謝！

  拿回了證件，裝好了小手槍，理都不理這幫窮鬼，轉身揮手：「開路」

  地痞團丁被拖開，隊伍繼續出發，保長領著人在圍子大門口九十度大鞠躬送行。隊伍走遠了，送行的人也回去了，只留下地痞團丁躺在風中，腦門的小洞正中中央，真他媽准。

  殺人了，還是殺的拿槍的自衛團，民伕們很緊張，噤若寒蟬，沒人敢發聲，只有驢騾的蹄音，響鼻聲。隊伍走的很快，車上的幾個測探人員還在辛勤的工作，不知真假，看著很敬業。

  老鬼孑一如往常波瀾不驚，再大的事都經過，這算什麼，插曲都算不上。

  三兒從搭璉里摳出一條向旗煙，緊走兩步趕上大車，把煙遞給小鬼子：「大巴勾」。小鬼孑接過香菸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包煙錢你拿了一條，怪不得他們急了，不算事，隊伍開拔，小小團丁端槍阻攔，打死不冤，要知道滿鐵也是實行軍法的。別說團丁，滿警都不行，要是大曰本皇軍才有可能。打開整條，車上的人一人分了一包，把猜想告知眾人，惹來一陣哈哈大笑。老鬼孑伸出手拍拍三兒肩膀：「頂好，頂好」。拿了一包煙遞給三兒：「你的，大巴勾的」。眾人滿臉的讚許之色，引為自己人。

  一路走來，沒看到人，村屯扒的破爛四虎，只剩斷壁殘垣，偶爾看到喪家的老狗還在忠實的看顧破敗的院子，沒有人，一個都看不到了，並圍子，人都去了人圈，冬日的小北風吹過，這是另一個世界。如此對比，保長護下的三個半甲是多麼的幸福。可想而知，西邊是什麼樣子，只能更糟！

  緊趕慢趕，到了王家店，這個圍子不大，但有警察所，快接近縣界了，加強了警備。帶隊的警長前去溝洽很快安排停當，因為要住一晚所以事就多了。安排了穀草，但要民伕自己鍘，有住的地，有柴有鍋，民伕自己燒炕做飯。一頓忙活。測探隊和警察自然有人接待，熱湯熱飯有酒有肉，暖和的屋子。

  三兒把整盒煙遞給老叔，大聲說：「太君賞的」大家對中午的事心有餘悸，沒人出聲。老叔接過煙打開一人散了一支，好煙啊！大家多數都只是聽說沒有見過，合著快五個大子一棵煙，香香的油炸糕能買五個，人都能吃飽了。何況中午還見了刀槍，死了人。沒幾個人抽，珍而重之藏著掖著放好。老叔不愧是外場人，這事乾的漂亮。趁著沒人注意，三兒拉著老叔到牲口棚，給老叔指了指搭璉，：「還有四條」

  這時候的偽滿洲國國幣綿羊票還算堅挺，剛出來時的大票面印有100隻綿羊，俗稱100洋，當時真能買到100隻綿羊。現在雖然購買力下降，但100洋的票子絕對是大多數家庭掙不到的。現在的向旗煙一條值10塊，但是買不到，要買肯定要溢價，過了邊牆價格最少要翻倍。老叔雖說不識字，但算計精著呢！一手袖裡吞金，別人拿算盤都比不過他又快又准，集上賣東西幾斤幾兩錢帳張嘴就來，不打苯，吃了不識字的虧，要不可了不得。要知道這時的秤是十六兩一斤，小帳難算著呢！老叔知道這幾條煙的價值，過了邊牆更是不得了。根本不看搭璉，給大白驢添草拌料，兌點溫水飲好了大白驢，爺倆把馱子歸攏好，趁人不注意藏好四條煙。

  回到屋裡，有人燒好了開水，烤了幾個窩頭就著開水鹹菜疙瘩對付了晚飯。

  一夜無話，早起的飲驢騾燒開水吃窩頭，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