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噔噔......白龍馬,蹄朝西,馱著唐三藏帶著仨徒弟......」
依舊是之前的那條山道,此時的呂謙甩動袍袖,恣意瀟灑地走在那一階一階的石階上,嘴裡還哼著動畫版《西遊記》的片尾曲。
遠處的天邊,紅彤彤的夕陽迫近天際線,在西邊的天空上掛滿了彩色的雲霞。
略顯黃色的陽光照在呂謙藏藍色的道袍上,將道袍的顏色渲染的更加深邃,顯得黝黑。
「噠噠噠......」
此時的武當山已經關閉,山道上只有呂謙一個人,略顯清脆的腳步聲迴蕩在無人的山間。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
走著走著,呂謙又不自覺地變換了曲調,改哼了那部動畫片的主題曲。
但還沒哼兩句,不速之客找上了門來。
一道漆黑的煙霧人影突然從一旁的樹叢中猛然竄出,向著山道上的呂謙直衝而去。
「咻——」
呼嘯的風聲被煙霧狀的人影帶起,這聲音引起了呂謙的警惕,他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
眨眼間,那人影已經衝到了呂謙的近前。
他看清來人那煙霧狀的身影,笑了笑說道,「太師叔祖,您使手段來偷襲我這個小輩,這可就不禮貌了。」
說著,呂謙身形變幻,也跟著化成了一團黑霧然後迅速向身後一躲,躲過了周聖的襲擊。
周聖化做的那團黑霧衝過了山道來到了另一側的山林前,他調轉方向,用兩隻圓圓的瞳孔看著山道上的那團黑霧,聲音咬牙切齒。
「呵!禮貌?小子你幹的事既不地道、也不禮貌。」
呂謙躲過周聖的襲擊後重新化做原形,漆黑的煙霧在山道上漸漸凝實,化作了呂謙原本的模樣。
「既然這樣,晚輩給您賠個不是,這事確實是晚輩不禮貌了。」
此時的他呲著兩顆虎牙朝周聖笑著,俊朗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歉意,一雙燦若朗星的眸子裡也滿是冰冷。
昏黃的陽光下,身穿藏藍色道袍的呂謙站在原地,夕陽落下的陰影將他籠罩起來,散發著陰寒冷寂的氣勢。
呂謙站在山道上,雙手揣進寬大的袍袖中,冷笑道,「周聖太師叔祖,您可真夠禮貌的!竟然算計我一個小輩,讓我毫無防備的看了那風后圖,我如今能清醒著站在這裡,還不夠禮貌嗎?」
山風吹拂,將呂謙耷拉在額頭前的幾縷髮絲吹了起來,那雙泛著冷光的雙眼就這樣看著山林前方周聖化做的那團黑霧。
黑色的煙霧不斷翻湧著,一雙泛著藍光的眼睛盯著呂謙。
良久,煙霧中傳來了蒼老的聲音,「小子,你真是渾身長著刺,這模樣也挺瘋的。」
「過獎了,您是來找我算帳的還是讓我找您算帳的?」
「要是讓我找您算帳,我現在還沒那能力,您過幾年再來吧。」
呂謙衝著那團黑霧聳了聳肩,接著轉身重新沿著石階向前山走去。
「呵呵,今天我既不是找你算帳,也不是讓你算帳的。我就是來看看你這瘋後奇門用的怎麼樣。」
黑霧在半空轉身一扭,他順著山道的方向飄在呂謙周圍,蒼老的聲音充滿著笑意。
「如今看來,你這呂家小子當真是天賦異稟,不僅掌握了風后奇門的,更是在這一天之內就尋摸到了它的正確用法,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呂謙聽著周聖的話,表情略顯無奈,「您老可真能折騰,為了一門《風后奇門》能在武當傳承下去,不僅用手段暗算晚輩,更是借著晚輩的白鶴搞了一出【仙鶴傳書】......」
「小子,你懂什麼!這叫入典,入典你懂不懂。」
「想我周聖看似瀟灑一輩子,實際上卻是躲了一輩子不敢見人,如今好不容易讓我逮著個機會,不僅搞定了傳承問題,更是入了典故。」
「哈哈,這以後只要你呂小子能闖出些名頭,我周聖的名號也能傳承下去,享人間讚頌。」
說著,周聖像是已經想到了以後【周聖仙鶴傳書】的典故借著呂謙的名聲傳下去的場景了,半空中的黑霧翻湧的更加劇烈。
「可您差點讓我變成瘋子,這武當的後山可是差一點就多了個雅座。」
黑霧滿不在乎地說道,「這不是沒瘋嗎,少年人,要對自己的天賦自信一些,也對自己的心性自信一些。」
「老夫觀察了你不少時間,能夠確定你小子並不會沉浸在風后圖中,這才借著白鶴,將風后奇門傳給你。理論與實踐總是要相互結合的。」
呂謙聽著周聖那有現代化的用詞,嘴角抽了抽。
「對了,你也見過武當後山的那幾個了,他們的下場也算給你提了個醒。」
周聖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如今身懷《雙全手》、《風后奇門》兩門八奇技,可不要自毀前程,墮入奇技的迷惑之中。」
黑霧停在呂謙面前,那雙泛著藍光的眼睛和呂謙那雙清澈的雙眼對視著。
「你小子做事倒還謹慎,我不擔心你小子會泄露自身情況,從而引來殺劫;倒是擔心你小子因為這突然得來的力量迷失了自身。」
周聖點明了自己知道呂謙掌握《雙全手》,既證明自己確實觀察了呂謙很久,也讓呂謙緩緩攥緊了拳頭。
呂謙停在原地,「還請太師叔祖明言,您到底盯了我多久,該不會弟子的一言一行都在您眼皮子底下吧。」
要真是這樣,那仗著風后奇門的周聖可以說是和變態也沒什麼區別了。
「怎麼可能,老夫我可沒功夫時刻盯著年輕人的生活,也沒那個癖好。」
周聖聽懂了呂謙的言外之辭,他連忙解釋道,「你放心,不該看的老夫絕對沒看。」
「呵呵。」
對於周聖的解釋,呂謙輕飄飄地回復了兩個字,意味不明。
「好了,如今看到你正確地掌握了《風后奇門》,老夫也可以放心了,天色已晚,老夫也該走了。」
「等等,太師叔祖,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呂謙停在原地,他抬頭看了看周聖,「《風后奇門》既然有著正確的用法,那《雙全手》呢?」
「您知道《雙全手》的真意和用法嗎?」
他的問題讓黑霧停在原地,「這個問題老夫也無法給你詳細的答案,但老夫能告訴你的是,當初悟出了這門奇技的人,她一開始的心愿是能醫治世間所有病患,只要那人還活著。」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周聖去也!」
說完,周聖化做的黑霧沖入高空消失在了視野里。
「靠,這不等於沒說嗎?不對,至少讓我確定了所謂的八奇技和他們這些領悟者當初在通天谷所說的心愿脫不了干係。」
呂謙抬頭望著周聖消失的方向,腦海中漸漸明悟了起來。
「算了,先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能走一步算一步。」
「再不去飯堂,今晚的晚飯可就沒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