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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9章胎記在哪

2024-12-16 11:22:26 作者: 風塵落雨
  刑部官衙

  尚書唐方裕與顧書硯坐在衙里商討著秦王一案的案情,從黔中道趕來當人證的幾名女子就暫住於此,但是刑部審了大半個月依舊毫無進展,皇帝特命顧書硯共同審理此案。

  顧書硯手捧證詞認認真真的看著,唐方裕則在一旁抱怨道:

  「顧大人啊,你看這四份口供一模一樣,皆說是秦王殿下將他們囚禁於驛館,強迫她們做妾,這案子怎麼審?

  另外,四名人證的身份我已經派人去核實過了,確實是原本被囚禁於樂姬坊的良家女子。」

  看完證詞的顧書硯微挑眉頭:

  「聽唐大人的意思是認定秦王殿下有罪了?那咱們直接上報陛下,給殿下定罪就好了。」

  「哎,顧大人說笑了不是。」

  唐方裕眼珠子咕嚕一轉,低聲道:「齊王殿下早有吩咐,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予秦王方便,殿下無罪自然是最好的。若是真的……,咱們也可以想點法子替殿下脫罪。」

  如今顧書硯不僅是吏部的官員,更是秦王府的長史,所有人都把他視作秦王的心腹,在唐方裕看來秦王與齊王交好,所以顧書硯算是自己人。

  「呵呵,唐大人好意啊,秦王殿下心領了。」

  顧書硯隨手將證詞放在一邊:「不過本就無罪,何來脫罪一說?這些證詞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偽造的。」

  「偽造的?」

  唐方裕愕然道:「何出此言?」

  「因為言語邏輯太過嚴謹了。」顧書硯冷笑道:「被當朝皇子霸占,正常人早就慌了神,腦子一片餛飩,她們卻能將被關在哪兒、每日吃了什麼、何人給她們送飯記得清清楚楚。

  豈不可笑?」

  「這……」

  唐方裕不太服氣地說道:「顧長史此言只不過是推斷罷了,可算不上證據啊。」

  「簡單。」

  顧書硯自信一笑:「可以將證人帶上來,我親自審問,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顧大人要審?也行。來人啊,將幾名證人一個個帶上來!」

  唐方裕也很好奇,這位獨中三元的天之驕子到底有何本事查明此案,至少從他的經驗來看四名人證的口供毫無紕漏之處,換做尋常犯人,早就定罪判刑了。

  少傾,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率先被帶了上來,戰戰兢兢地道了個萬福:

  「民女參見大人。」

  「聽說你一口咬定是秦王殿下私自囚禁你們?」

  顧書硯看了她幾眼,輕聲道:「可否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說?」

  女子的眼眶瞬間就泛紅了,哭哭啼啼地說道:

  「民女本被鍾家擄掠到樂姬坊,秦王殿下將我們從魔窟救出,民女感激不盡,可誰曾想殿下竟然強行將我們扣在了驛館,還,還強占了民女的身子。

  皇子身份尊貴,民女又豈敢反抗,只能被迫忍受,知道殿下離開黔中道民女才找機會跑出來。

  嗚嗚,求大人替我們做主啊~」

  這傢伙幾乎是原封不動地又將證詞念了一遍,眼角掛著淚水,楚楚可憐,著實讓人心生憐憫。


  「不要哭,只要有冤情,本官定會為你們伸冤。」

  顧書硯淡淡地說道:「但你需要知道,你控告的是當朝皇子,若是栽贓陷害、信口胡言,那是殺頭的大罪。」

  「民女怎敢欺瞞大人?」

  女子紅著眼睛說道:「字字句句皆是實情,沒有半句謊言。」

  「很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顧書硯漫不經心地問道:

  「剛剛你說秦王殿下強占了你的身子,既然要行男女之事總該要脫掉衣服吧?秦王殿下身上有一塊胎記,你可曾見過?」

  「胎記?」

  女子明顯一愣。

  顧書硯好奇地反問:「怎麼,沒見過?莫非殿下並未脫衣?」

  「見過見過!」

  女子當場點頭道:「有有有,確實有一塊胎記!」

  「呵呵,見過就好。」

  顧書硯微微一笑:「本官再問你,這塊胎記在何處?」

  「這……」

  女子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大,大人,當時民女悲憤交加,實在是沒有細看,不確定在哪。」

  「可以理解。」

  顧書硯一捋衣袖:「那本官給你提個醒吧,是在胸口、肩膀、還是後背?」

  一旁的唐方裕直翻白眼,這傢伙審案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哪有這麼問女子問題的,豈不是讓人羞死?

  「應該是,胸口。」

  「胸口嗎?確定?」

  「確定!」

  女子一口咬死是在胸口,顧書硯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輕飄飄的說道:

  「謝過姑娘了,剛才多有不敬,請見諒,煩請下去歇息。」

  女子神情一松,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唐方裕則很是不解的問道:

  「顧大人,你這是什麼查案法子?」

  「呵呵,待會兒唐大人就知道了。」

  顧書硯笑道:「可以帶其他三名人證了。」

  其餘三名人證依次走進官堂,全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顧書硯照例問了三人同樣的問題。大部分口供都一模一樣,唯有胎記的位置截然不同,有人說在胸口、有人說在後背、還有人說在肩膀上。

  一輪審完,唐方裕的眉頭已經深深皺了起來,顧書硯微微一笑:

  「唐大人,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確實有些奇怪。」

  唐方裕緩緩道來:「四人所描述的胎記位置截然不同,我們做個假設,如果秦王真的強占了她們的身子,總該有人看清胎記的位置才對,豈會每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

  「唐大人心思機敏啊,到底是干刑案出身的。」

  顧書硯慢悠悠地說道:「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確實現場情況太過羞恥,她們羞於面對、沒有注意,要麼就是她們四個在說謊!」

  「說謊?」

  唐方裕心頭一驚,然後壓低著聲音問道:「顧大人,那殿下身上的胎記到底在何處?」


  「呵呵。」

  顧書硯端起手邊的茶碗抿了一口,微微一笑:

  「殿下身上並無胎記,都是我亂編的。」

  「什麼,沒有!」

  唐方裕目瞪口呆,雖然四名人證說出來的位置不同,但四人全都咬死身上一定有胎記,這麼看的話她們全都在說謊,企圖矇混過關。

  「顧大人這個法子真是神來之筆啊。」

  唐方裕苦笑不已:「本官佩服。」

  「大人過獎了。」

  顧書硯起身告辭:

  「接下來的案子刑部可以自己審了,我相信這四人一定會從實招來的,畢竟污衊皇子乃是殺頭的死罪。」

  「放心吧,既然能證明她們作偽證,想讓她們開口就太簡單了。」

  唐方裕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但我想不明白,明明是秦王殿下救了她們,她們為何還要倒打一耙,故意誣陷殿下?」

  「哼。」

  顧書硯冷哼一聲:

  「無非是背後有人在威脅她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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