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存生默不作聲的打開後來交給顧沉的那個箱子。
箱子裡東西雖多,但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有很多看起來,都很陳舊了。
可見是有些年頭的。
蔣存生從裡面翻找了片刻,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來。
打開,遞給顧沉:「你們兩個看看這個。」
顧沉將冊子平攤在面前的桌子上,和顧時一起細細查看起來。
翻開幾頁後。
顧時還不覺得有什麼,顧沉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了。
「這本帳冊,和我得到的那般帳冊一樣,裡面的數據都很誇大。」顧沉說道。
顧時還抱著帳冊看。
聽到顧沉這話,顧時也察覺出來了。
「這一頁,此人買禁藥的時間頻率很頻繁,而且每次出手的數額都很大。」
「如果只是自己吸食的話,那得整天泡在禁藥堆里。」
「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所以……」
顧時抿了抿唇,得出一個結論來:「有沒有可能,他們是二道販子……」
話音還未落,顧沉便搖搖頭:「初時,我也這麼想過。」
「但是,我派人跟蹤調查過長公主駙馬。」
「長公主也在暗中幫忙調查。」
「並未發現他再次販賣。」
「他買走的那些禁藥,並未再通過他流傳出來。」
「完全一樣。」蔣存生說道:「長公主駙馬的情況,和這本帳冊上的那些人情況一樣。」
「都是大量購買,但又沒有轉手的記錄。」
「禁藥買到他們手裡,好像就到了最後一步,再查不到痕跡。」
說著,蔣存生眯起眼睛:「九皇子,十二皇子,雖然時隔十多年,但多半是同一個幕後主使。」
顧沉點點頭:「我同意這個說法。」
顧時還在翻看那本帳冊:「可是,那些禁藥到底去了哪裡?」
蔣存生搖搖頭:「不知道。」
顧沉也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沒查到。」
顧時放下手裡的帳冊:「看來,這個案子很難辦了,也不知道父皇到底要交給誰去辦。」
顧沉說道:「咱們離宮之前,父皇不是派人去請了寧王叔和凌王叔嗎?我覺得,應該是讓他們一起調查。」
蔣存生說道:「交給寧王殿下的機率大一些。」
顧時點點頭:「畢竟凌王叔不太愛管這些事情,整天只知道風花雪月,到處遊玩。」
顧沉對此也表示了贊同。
「等寧王叔接下這個案子,回頭我們就多放一些消息給寧王叔。」顧沉說道。
對於寧王顧燼,他一直都很尊敬。
「寧王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只可惜攤上那麼一個兒子。」蔣存生嘖嘖道。
轉念一想,自己的女兒兒子都死了。
好像還是自己更慘。
顧沉和顧時都跟著嘆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說什麼?
說寧王的獨子如何風流,如何紈絝?
他們沒那麼八卦。
聊完正事兒後,顧沉和顧時便又悄悄從府後門離開了,依然回了十二皇子府。
兄弟兩人又小坐了片刻,顧沉這才光明正大的離開了。
回到九皇子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才進明月苑,就看到了懷清郡主,臉上帶著面紗,手裡拿著一個布老虎,正在逗諾諾玩兒呢。
唐卿卿則是眉眼含笑的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兩個自說自話。
小諾諾是個話癆。
不會說話歸不會說話,但只要醒著,就咿呀咿呀的。
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懷清郡主也是個牛人,小諾諾咿呀一句,她就很自然的接上一句。
就像兩個人能正常聊天一樣。
其實誰也聽不懂誰。
但小諾諾很高興,經常舞著胳膊笑。
懷清郡主不和她「聊」了之後,她還會生氣呢。
兩人莫名的對眼。
懷清郡主見到顧沉從外面走進來,立刻起身行禮:「表哥……」
而後看向唐卿卿:「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看向小諾諾,很鄭重的告別:「諾諾,該吃晚飯了,我回去了,咱們明天見。」
小諾諾:「咿呀咿呀……」
懷清郡主捏了捏小諾諾的小臉:「好的,你也多吃點兒。」
說完,懷清郡主便笑眯眯離開了。
顧沉驚奇道:「懷清居然還和小諾諾聊上了,能聽得懂嗎?」
唐卿卿走過來,幫顧沉脫去外面的斗篷:「聽不聽得懂,人家兩人聊好幾天了,都可高興了。」
「小諾諾很喜歡懷清,一天不見就鬧騰。」
「懷清也很喜歡小諾諾,兩人總是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有懷清在,我都省心很多呢。」
將顧沉的斗篷,遞給跟在身後的茯苓,吩咐道:「準備些熱茶來。」
她知道顧沉去了十二皇子府,所以並未讓人準備點心。
否則入宮回來,她都是要備些吃食的。
茯苓接過斗篷掛在一邊的木架子上,便去端茶了。
「和十二弟聊了這麼久嗎?」唐卿卿問道。
「悄悄去了一趟叔外祖的府上。」顧沉坐在一旁軟榻上,接過茯苓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叔外祖……」唐卿卿愣了一下。
「收穫很大。」顧沉冷笑一聲:「風戰,把東西抱進來吧。」
很快,風戰從外面走進來,懷裡抱著兩個木盒子。
「東西放桌子上。」顧沉說道。
「是。」風戰應了一聲,將木盒子放到顧沉身側的小桌几上,便轉身退了出去。
「這裡面是什麼?」唐卿卿問道。
顧沉將兩個盒子都打開,擺在唐卿卿的面前:「十幾年前……」
顧沉將他們和蔣存生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這麼說,十幾年前查出來的禁藥,和如今查出來的禁藥,幕後主使應該是同一個人了?」唐卿卿抿著唇。
「即便不是同一個人,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顧沉說道。
「明日我去一趟長公主府,看看長公主姑姑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唐卿卿想了想,說道。
「或許,長公主駙馬會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
「嗯。」顧沉點點頭:「辛苦你了。」
「你我夫妻一體,說這種話就見外了。」唐卿卿托著下巴:「蔣家出事的那場戰役,糧草延遲,是不得已,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唐卿卿問道。
「叔外祖調查了這麼多年,每每到了關鍵時刻,線索都會斷開。」顧沉神色變得很凝重:「由此可證明,當年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為之,但幕後之人是誰,還並未查到。」
「我感覺,有五成的機率是販賣禁藥的那個幕後主使,他在打擊報復蔣家。」
「而且,成功了。」
「蔣家一門五兄弟,外加一個女兒,除了我二叔外祖,其他的全死在了那場戰役中。」
「還有蔣家小一輩的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