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公府,前廳。
富貴跟在楊楚楚的身後進到前廳,一路上從紅袖的口中得知,隋朝的敬茶之禮和後世的差不多,也就是端上一杯茶,叫一聲爸媽,最後紅包收一下。
進到前廳的富貴,抬眼一眼,頓時驚呆了!
楊素和妻子鄭氏主位端坐,楊玄感、楊玄縱等人分列左右。
「尼瑪!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啊!」
「九個人,一人一千兩就是九千兩啊!!!」
「發財了!發財了!」
還不等富貴感嘆完,紅袖便端著推盤走到富貴和楊楚楚的跟前,兩人一人拿了一杯茶,緩步上前跪在楊素和鄭氏的面前,
「父親,請喝茶!」
楊素率先接過富貴遞過來的茶,意思得喝了一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輪茶敬下來,富貴毛都沒撈到一根,他實在是憋不住了,剛剛禮成便拉著紅袖出了前廳,
「說好的紅包呢?」
紅袖被富貴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話一出,她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鵝呵呵呵!姑爺,忘記告訴你了,紅包小姐早替你收下了」
看著富貴一臉便秘的樣子,紅袖伸出兩個手指比了一個「耶」,繼續暴擊道:
「那可是整整兩萬兩啊!小姐說了,男人有錢就變壞,這錢小姐先替你收著。」
「你覺得姑爺我會變壞嗎?」
「那可說不定呀!不知道是誰和小姐說要去勾欄聽曲的。」
富貴咬了咬牙,雙拳捏的咯咯直響,最後還是看在七個大舅哥的面上,決定忍下了這口氣。
......
三進後花園,暖房中。
薰香裊裊,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
三個女子對飲去憂愁,興致正濃。
「楚姐姐,你就別難過了,至少絕了父皇納你入宮的心思。」
南陽公主一邊為楊楚楚斟滿了一杯果酒,一邊勸慰,小臉上已經泛起微微地紅暈。
「是啊,楚楚,一個臭男人男人而已,你又何必管他是什麼人,早晚是要趕出門的。」
「既然他答應不同房,那便就隨他去,無非就是花點銀子而已。」
楊楚楚舉起酒杯和張出塵對飲了一杯,輕嘆一口氣,無奈道:
「我倒不是在意他,只是門口的才子鬧個沒完,要不是爹爹出面,只怕......」
此話一出,南陽公主不淡定了,
「楚姐姐,你是說門口的那闕詞是伯父所寫?怪不得門口的才子都散去了。」
張出塵道:「是啊,在允文允武的楚國公面前,他們那些才子算個屁啊!」
「香清寒艷好,誰惜是天真。玉梅謝後陽和至,散與群芳自在春。當真是絕妙啊!」
說起這個,楊楚楚也是余有榮焉,道:「爹爹好些年都不寫詞了,不想卻為了我再次動筆。幸好!這闕詞也讓門口的才子知難而退了。」
南陽公主笑道:「楚姐姐,以你的才華,應該能接下下闋吧?」
楊楚楚搖搖頭道:「雖是寫冬日賞梅,一闋詞下來卻不見半個『冬』字,實在是太過精妙,我接不下來。」
「哎!楚楚快看,那是你夫君嗎?」張出塵手指門外。
南陽公主和楊楚楚順眼望去,只見富貴不知何時來到了後花園,在那蹦蹦跳跳的,時而像一隻調皮的猴子,時而像一隻兇猛的老虎......
緊接著又見他雙手張開,如同一隻翱翔的飛鳥,這一連串看似比較搞笑的動作,在南陽公主和楊楚楚面前,顯得格外的詼諧和輕佻。
「楚姐姐,他...他好有趣啊!」
「好歹也算是個讀書人,怎麼能如此不顧斯文,真是輕佻!」
雖說是閨蜜,但聽到南陽公主的話,楊楚楚反而覺得有些丟臉,一時間臉色變得陰沉了許多。
作為家喻戶曉的「風塵三俠」張出塵可不是這樣認為,她能看得出看似搞笑的動作實則蘊藏著深沉的威勢,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至少現在的她是做不到。
富貴自然是不知道遠處的暖房中,三個美女正在關注他。
他不過是因為楊楚楚沒收了他的紅包,心情糟透了,練一套《五禽戲》平復下心情而已。
想到昨夜宿醉耽擱了早起練功,富貴走到梅花樹下,隨手撿起一根兩尺長的樹枝,劍指一起,
「青冥劍法!」
一聲暴喝,於是劍出,梅花樹下殘影一片。
暖房中,三個女子見到這一幕,不禁啞然失色。
「楚楚...你夫君...還是一個劍客?這劍法當真是了得啊!」張出塵驚訝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唉!可憐了這一樹的梅花了!」南陽公主暗自傷感。
楊楚楚聽得是又喜又怒,忍不住喝斥道:「富貴,你在做什麼?」
富貴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到暖房中的三人,身前卻沒有一片梅花飄落。
他扔掉手中的樹枝,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緩步走了過來。
有外人在,還是要擺出一家之主的派頭來。
富貴連忙笑著走到楊楚楚的身邊,一把將她摟到懷中,輕點她的鼻頭,責問道:「楚楚,你身體不適,在還喝酒呢?」
滿臉羞紅的楊楚楚掙脫富貴的懷抱,沒好氣道:「我哪有身體不適?」
富貴幹笑兩聲,掩飾尷尬,道:「都是為夫的錯,昨夜雨急風驟,今日還能走動?」
南陽公主和張出塵當即捂住了嘴巴,兩雙卡姿蘭大眼睛,瞪得的老大。
楊楚楚耳根子都紅透了,直跺腳道:「你胡說什麼!她們...她們都知道實情的。」
富貴鬆了口氣,道:「早說啊,兩位小姐姐不要誤會,我和楚楚都是清白的,真的,清白的。」
楊楚楚氣的嘴唇直抖,
什麼叫早說啊?
你讓我說了嗎?
一上來就摟住人家胡說八道!
富貴有湊近兩步,盯著南陽公主和張出塵:「兩位小姐姐怎麼稱呼啊?芳齡幾何?有無婚配?」
「奴家張出塵,年芳十八,尚未婚配,不知可入得公子的法眼?」
富貴大膽,張出塵也不遑多讓,直接用魔法打敗魔法。
反而是年紀最小的南陽公主,一臉的不好意思,低頭紅臉為嗔了一下。
楊楚楚橫跨一步擋在富貴的身前,氣道:「富貴,你要幹什麼?」
富貴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疑惑道:「我...能幹什麼啊!你不是說可以互找心儀之人嗎?我總不能錯過如此的好機會吧!」
楊楚楚徹底說不出話來,喘著粗氣,臉色煞白如雪。
「你...你個混蛋,給我走......!!!」
她玉指一指富貴,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但凡你上進一點,也不至於無所事事,到處沾花惹草!」
南陽公主也趕緊出口幫忙:
「富貴你好生無禮!定叫父皇好好收拾你!」
「你是誰......」富貴看向南陽公主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你是公主?」
「哼!」南陽公主冷哼一聲,扭頭不理富貴。
張出塵向富貴拋了一個媚眼,道:
「知道了怕了,她可是至尊最寵愛的南陽公主。」
楊楚楚瞪了一眼張出塵,嗔怪道:「出塵姐姐,你就莫要和他玩鬧了,他對我朋友如此無禮,也太讓我失望了。」
富貴一臉心虛地看著張出塵,弱弱問道:「她真是南陽公主......」
話音未落,一聲暴喝突然出來!
「讓富貴出來!」
「立刻隨大理寺卿鄭大人回衙門。」
伴隨著聲音,楊素帶著一個文官,徑直地走到了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