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富貴謀反

2024-08-05 10:03:17 作者: 請叫我不夜君
  富貴這下是真的懵了,看向南陽公主,無辜道:「是我有眼無珠,冒犯公主,還請公主原諒!」

  「富貴,隨本官走一趟吧!」

  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身穿朱紅色正三品官服的鄭善果,身材清瘦,慈眉善目,頜下兩寸短髯,無風自動,貴氣逼人。

  他一臉的笑意,只是那笑容讓富貴覺得格外的滲人,他冷聲道:「你莫要求助公主,此事任誰都保不了你!」

  富貴看了一眼楊素,見他別過頭去,坦然道:「在下並無求助公主之意,我這便給你走!」

  楊楚楚有些慌了,忙走到楊素身邊,問道:「父親,他這是......」

  楊素沉聲道:「富貴涉嫌謀反,鄭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才親自前來。」

  富貴跟在鄭善果的身後出了楚國公府,三五個身穿差役服的壯漢衝上前來!

  「慢著!」

  富貴忙不迭道:「我自己會走!」

  眾差役忙看向鄭善果,見他點點頭,這才跟在富貴的身後。

  突如其來的謀反罪名,讓富貴有些不知所措,事到如今也只能到了大理寺再自證清白。

  他整了整衣服,回頭看向虎視眈眈的差役,道:「無需緊張,我不會逃跑的。」

  ......

  楚國公府,後花園。

  楊素的話讓楊楚楚呆立當場,臉上早就沒有了怒容,顫聲道:「富貴他...他...他是反賊?」

  怎麼可能?

  他不是說還要駕鷹走狗,勾欄聽曲,逍遙快活嗎?

  他怎麼會謀反?

  於是,楊楚楚哀求道:「父親,父親,你一定要救救富貴啊,他好歹是我的夫君啊!」

  楊素擺擺手道:「我的傻女兒啊!這可是謀反大案,為夫避之不及,怎的還往上奏啊!」

  見楊楚楚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南陽公主忙上前道:「楚姐姐,你莫要著急,我這就回宮去求求父皇,說不定父皇能救下他。」

  南陽公主離開許久,眼眶發紅的楊楚楚,一跺腳,喃喃道:「我這是招個什麼人啊!非但胸無大志,不求上進,這還牽扯謀反大案!!」

  楊素安慰道:「楚楚,你莫急,如今大理寺只是叫人過去問話,萬一是個誤會呢。」

  「楚楚,不妨去大理寺看看吧!」張出塵提醒道。

  「啊!對對對,走,我們跟著一起去看看。」

  一路到了大理寺公堂,富貴這才發現公堂上一左一右早有兩位官員端坐。

  「嫌犯富貴帶到!」

  一聲吆喝響起,差役手中殺威棒重重地的地上一杵,大理寺卿鄭善果主位端坐審案。

  鄭善果公堂上一座,臉色嚴正,驚堂木一拍!

  啪!

  大聲道:「嫌犯富貴,你可知罪!」

  話音剛落,兩旁差役手中的殺威棒連連杵地,口中發出低沉地和聲,瞬間讓公堂的氛圍變得緊張起來。

  前世見過大場面的富貴,這點威嚇對他來說,就算個屁。


  他微微躬身,行禮道:「稟大人,草民不知!」

  鄭善果眉頭緊皺,見富貴事到如今還在狡辯,心中不由一怒,可想到他是楊素的贅婿,這才壓住要動刑的衝動,冷聲道:「大年三十,你可是與一群白衣僧人一同進得洛陽城?」

  富貴當即點點頭,

  下山之後,他自大興城開始便加入一支由僧人組成的商隊一起來到了洛陽城。進城之後,從路人口中得知正月初一天津街由熱鬧可看,便離開了商隊,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這個商隊進城之後究竟去了哪裡他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不過是結伴同行而已。

  鄭善果繼續道:「正月初一,天色微明,數十身穿白衣,頭戴素冠,焚香持花,自稱彌勒降世之人,出現在皇城端門前,路人紛紛跪拜,誰知這些人趁著監門士卒跪拜之際,奪取士卒手中兵器,殺死士卒數人,衝擊城門,圖謀起事,幸好齊王楊暕發現,率兵將這數十人斬殺,你敢說此事與你無關?」

  富貴身體一震,心中多少有些後怕。

  這些人可是讓人談之色變的「彌勒教」,這彌勒教可是在北魏時,敢和北魏朝廷叫板的狠人。

  他們的菩薩修行要求就是要多殺人,他們的口號是「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殺十人者為十住菩薩」。

  「不知大人因何認定我和他們有關?」

  這個時代審案,因為刑偵手段有段有限,很多時候都是憑著主審官的個人臆斷,富貴可不想和這彌勒教扯上任何關係,他隱約記得,此案可是連坐者千餘家。

  鄭善果見富貴還在緊咬牙關,心中詫異的同時更有了和富貴斗一斗的心思。

  他沉聲道:「你與那僧人一同進城,又住在相鄰的客棧,據兩家客棧的掌柜的供述,你們又在同時一時間出門,之後便發生端門前謀逆大案,你又作何解釋?」

  巧!

  真特麼太巧了!

  差點富貴都相信自己就是彌勒教的一員了。

  「你不要告訴本官這一切都是巧合!」

  楊楚楚和張出塵兩人眉頭緊鎖,憂慮萬分。

  富貴卻說道:「那我就不說巧合,草民想問大人,齊王楊暕率軍斬殺彌勒教諸人時,可有人逃脫。大人又如何證明草民到過皇城端門?」

  鄭善果冷哼道:「齊王楊暕率軍斬殺確實未有人逃脫,然據目睹此事的百姓供述,尚有人潛藏在洛陽城中。」

  說到這裡,他看向一旁的書記員,道:「將百姓的供狀呈給他看!」

  書記員緩緩走出書案,將供狀展開在富貴面前,道:「據大理寺差役走訪的百姓供述,彌勒教襲殺監門士卒在寅時初刻,辰時三刻有一身穿道袍的年輕人站在黃道橋上觀望許久,見官軍搜捕,隨後離去不知所蹤。」

  鄭善果瞥了一眼富貴,冷笑道:「若是本官記得不錯的話,當日你便是穿著一身道袍。」

  在眾人看來,可謂是鐵證如山!

  楊楚楚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向張出塵嘆道:「我雖瞧不上他,卻不想他死,可他......」

  一時間,張出塵也是無言以對。

  啪!

  驚堂木一拍,鄭善果厲聲喝道:「富貴!你雖是楚國公的贅婿,然事涉謀逆大案,本官絕不會姑息,你可還有話說?」

  富貴想起來了,他雖是寅時出的門,因為不熟悉路況,直到辰時初刻他才趕到天津街。

  那時無數的才子佳人圍在楊楚楚的招親現場,富貴也是因為看不慣那些所謂的「才子」在那賣弄文采,這才加入了應徵的行列。

  也正是因為如此,富貴才無意間成為了楊廣的「情敵」!

  富貴抬起頭,不屑道:「大人僅憑一件道袍就認定草民是彌勒教中人,草民不服!!!」

  「至於辰時三刻,草民在何處,自有人可以證明!」

  「最後,大人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猜測推理,並無直接證據!」

  說到這裡,他看向公堂上的鄭善果,冷笑道:「難怪啊,難怪啊!,大人的審案手段,小人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既已株連了上千戶人家,多我一個富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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